第117章 双面人
或许是姜梓兮她们来的时候，正赶上别人兴致接近尾声。
总之，她们没等多久，那边就偃旗息鼓了。
不多时，有清丽的女声传来，“爷这次准备要在京都呆多久？”
听那男声低低地笑了一声“看情况吧，或许很快就回去了，或许就不走了。”
“真的？要是爷真能不走了，永远陪在我身边，那可就太好了……”
“放心，总有那么一日的”接着，又传来了低低地亲吻声，一阵沉默。
“好，那我和钰儿会耐心地等着那日，等她的父亲来接她。”明显带着点吻后的喘息。
钰儿，碧儿？
姜梓兮脑子快速地转动着，终于想起来，那女子是谁了，碧儿，那该不会是梅昭仪的小名吧，记得梅昭仪姓沈，好像叫沈碧，是前内阁大学士沈大儒的孙女来着。
果然，不一会儿，假山后面的两人应是收拾妥当，一前一后从假山里出来了，那先出来的男子，姜梓兮趁着月色，虽看不太清楚，但与声音一结合，也知，应是九王。
只是这会儿，九王说话的语气，与平日里那略带一丝娘的气质，全然不同。
那后出来的女子，身形窈窕，发丝有一丝凌乱，不是梅昭仪又是谁？
平日里，她清冷高贵得跟什么似的，对谁也不苟言笑，跟谁的关系，都看似淡漠疏离。
没想到，竟还有这样风情妩媚的一面？
此刻，不得不说，姜梓兮的内心是震惊的，梅昭仪在姜梓兮心里一直跟个谪仙似的人物，如今，却跟突然啪的一声掉在了泥里似的，溅了她一脸，猝不及防。
两人出来后，警惕地四处望了几眼，就分别去了不同的路口。
自有二人的贴身侍卫和丫鬟过来，立马给她们递了斗篷，从头遮到尾，接了他们走了。
姜梓兮就觉着纳闷了，竟然敢深更半夜在这御花园行这苟且之事，怎的也不派个心腹守着点？
白白让她们听了便宜去？
又觉着，她跟杏儿来得本来就晚，走的又是小路，又早早熄了灯，可能他们本派了人守着，只是毕竟事涉机密，肯定不敢安排太多人，只能安排自己贴身的一两名心腹。
而那人却刚好在姜梓兮过来时，打了个盹，或者去如厕了之类的，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
反正也真是巧了。
从九王和梅昭仪两人的对话内容来看，她们之间有私情应是不短了，甚至柯钰应该都是九王的孩子，而非当今圣上的种！
想明白这一层关系，姜梓兮不禁大跌眼镜，这是无意中吃了个大瓜呀？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待确认周围已一切归于平静，再无外人后，姜梓兮才拉着杏儿从假山后出来，快步回了霁月宫。
回到霁月宫后，姜梓兮越发睡不着了，脑子里思绪万千。
她拿不准这事，该不该告诉柯曜，应该以一种什么方式告诉他呢？
这一不小心吃瓜吃到了当今圣上的头上了，若他知道自己的亲兄弟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连娃都不是自己的，该会作何感想？作何反应？
而这九王和梅昭仪，明显是在人前人后扮演者双面角色，如若是暴露了，怕是要必死无疑，怕是连柯钰都没好果子吃。
九王和梅昭仪，她目前接触并不多，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所做所为只是因为情之所至呢？还是另有所图？
但如若明知他们必死无疑，她是否应该去做那告密之人？
退一万步讲，即使九王和梅昭仪做出此等不堪之事罪该万死，那小柯钰又何其无辜？让她这么小，突然没了爹娘？
但既然事情被她碰着了，完全放任不管，她也是做不到的。
事涉皇室机密和血脉，她想着还是要找合适的机会，善意提醒下柯曜的，只是什么时机比较合适，这就需要智慧了。
一夜左思右想，还是没拿定最后的主意，只得叮嘱杏儿，务必先守口如瓶，待她再观察观察，想明白了以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毕竟现在人家在明，她在暗，倒好像也没那么着急。
九月初十，是姚庆年探亲假结束，原计划该回军中的日子。
柯曜设私宴给他践行。
宴上没叫其他人，除了柯曜和姚庆年，只有姜梓辰和陈贺。
席间，推杯换盏，姚庆年感念皇恩，喝了不少酒。
酒一喝多，他就又有些放肆，开始絮叨起来，教柯曜如何做皇帝，嘱咐他要多去沁澜宫等等，还一个劲儿抱怨边关有多苦。
他说：“小曜子，要不是为了你能待茹茹更好一些，为了这大荣百姓的安定幸福，我是真不想再回北番边境那苦寒之地了，我也想在京都，老婆孩子热炕头地过舒坦日子……”
柯曜闻言，眉毛微蹙，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嘛？
正了脸色，举着酒杯盯着姚庆年，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哦？原来姚将军是这么想的？那正好，朕也感念姚将军为大荣戍守边关辛苦，该到了享福的时候，要不就趁此机会，改变一下？”
姚庆年不知是否真喝多了，正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呢，乍一听他这么说，慢悠悠抬起他那略微迷糊的眼睛“皇上这是何意？”
柯曜玩味的看着他，“何意？就是字面意思！爱卿不如现在就将令牌交还给朕，朕许你一个在京都的闲职，你放心，俸禄等一切照旧。
至于戍守边关，你年纪大了，也该退退位，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了。”
饶是醉了，姚庆年也知道令牌的重要性，赶忙放下酒杯，双手往怀间一摸，护住了令牌，“皇上莫要跟臣开这种玩笑，臣胆子有些小，不惊吓！”
柯曜却笑得更明显了：“爱卿错了，朕并不是开玩笑。难道你忘了吗？君无戏言。”
之后，他用眼神示意陈贺和姜梓辰开始行动。
两人得到旨意，利索地来到姚庆年身边，姚庆年本想再反抗一下，但奈何两人本就武艺高强，台上还有柯曜再看着，他的兵，又都在几百里之外，一时之间也不好来硬的。
他紧紧握着令牌，还是被陈贺和姜梓辰一人按住肩膀，一人拽牌子。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令牌就缓缓从姚庆年手中抽出，易了手，陈贺将令牌递给了柯曜。
“皇上，为什么？”姚庆年还自纳闷，怎的变故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