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但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狡辩道:“小姐怕是认错了人,我怎么会认识什么姜梓滢呢?”
闻言,姜梓兮不说话,跟杏儿对视一眼,杏儿逼近一步,厉声道“胡说,我们昨天亲眼所见。”
见秀娘还将信将疑,眼神闪躲,姜梓兮捋了捋鬓边的一缕秀发,不慌不忙开口;
“说吧,是不是章姨娘的死是你害的?不说的话,本小姐现在就报官府来抓你。”
秀娘毕竟见识浅,这么一吓,就被吓住了。
“不不不,章姨娘是我的主子,从前,她待我不薄,我怎么会害她?”秀娘连忙解释,语带哭腔。
“那你怎么解释,你讹上姜梓滢的事?”姜梓兮厉声道
“我讹上她,是因为……”秀娘忽然想起姜梓滢的威胁,也不敢说,忽地就蹲在地下,抱头痛哭了起来:“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迷上了赌博,家产都被他败光了,我不得已,为了活命,才去求的姜大小姐。
没想到,昨天这刚拿回来的银子,今天又被他输光了,呜呜呜呜,生活怎么这么难?我不想活了。”
闻言,姜梓兮从从容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你看,这些够吗?”
秀娘抬眼,看到姜梓兮手里的银票,两眼放了光“够,够!”。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姜梓兮道,仍高高举着银票。
“这……”
看出秀娘眼里的犹豫,姜梓兮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道:“你不要害怕姜梓滢,你想,现在姜梓滢还只是府里的小姐,还未成势,这才愿意暂时被你拿捏,可她不日就要嫁与三皇子,成为三皇子妃,
你想,到那时,她还容得下你吗?
我猜姜梓滢当上三皇子妃之日,即是你的死期。
要我是你,我会速速收下这一百两,赶紧远远地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一番说辞,明显是说到了秀娘的心上,这些利害关系,她自也是知道的。
犹疑片刻后,她终是想通了:“好,我说,我确实知道一个秘密,不过不是关于章姨娘的,却是关于大小姐……,和二小姐您的……”
她深看姜梓兮一眼,咽了口口水,停顿了片刻,似是要组织语言:“当年,大夫人和章姨娘同时生产,奴婢还是章姨娘的贴身丫鬟。
章姨娘产后,患了血崩之症,眼看不久于人事。
当时,奴婢正在她身旁伺候着,却没想到本已昏迷的章姨娘,突然睁开了眼,拽住了我的手……”
秀娘艰难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渐渐带上了悔恨的表情。
虽然当年,受主人所托做了亏心之事,但她的良心没有一日不受谴责,或许,她男人早逝,儿子不争气,也是自己做坏事所遭的报应。
姜梓兮和杏儿听完秀娘的描述,心里的震惊,不亚于五雷轰顶,她是有过这方面的猜测的,但得到别人的亲口承认,那感受却又不一样。
“当年奴婢自感做了错事后,无颜面对老爷夫人,更是无颜面对小姐,所以很快自请出了府,我会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的,却没想到,我那儿子,太不争气了……
这都活不下去了,才想出这下三滥的手段,找那件事的受益者,帮衬一二。”
秀娘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小姐,奴婢对不住您……”
“你是挺对不住我的,你可知,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爹不疼娘不在地野生野长大,甚至,如果不是命大,我都活不到现在!”姜梓兮边说,边流泪。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可奴婢当时,也是受人所托,章姨娘对我情深意重,她弥留之际,我委实不忍拒绝……”秀娘不停磕头。
眼前这个人,是又可怜,又可恨!
情绪平息后,姜梓兮果真将100两银票给了她,并嘱咐道:“你听我的,要想活命,赶紧收拾行李逃吧,逃得远远的,姜梓滢不是善类。
另外,你的儿子,我建议你也别管了,你自己带上这些银子逃吧,如果节省些,这些银子,够你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赌徒一旦上瘾,就不要再幻想着他能改过自新,小心最后被你儿子反噬得渣都不剩。
记住,此后,不管谁再问你这些事,你都要装作一问三不知。”
秀娘接过银票,连忙答是,感恩戴德,又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姜梓兮见目的已达到,带着杏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至于秀娘是否抛下儿子独自逃离?还是继续被儿子榨干,她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从来到这个世上,她就顶着灾星、庶女的命,苦哈哈地活了十四年,却原来,这本不该是她的命运啊?
只是,她的命运被别人偷了去而已。
她不是没想过立马将秀娘拉回府,跟爹娘当面对质的。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如若那样,秀娘的命,怕是也要没了。
她虽不想做什么圣人,但秀娘也是个可怜人,她错就错在,对主子太过衷心,还罪不致死。
所以,她要另想一个法子,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捅出这件事。
再者,她可不想嫁给三皇子。
如果这时候,她拿回嫡女的身份,是不是要嫁过去的,就只能是她呢?
她想姚贵妃,是断不会让自己矜贵的皇子,娶一个三品官员的庶女为正妻的。
之后数月,姜梓兮的日子看起来过得确实相当平静,大部分时候,她都还是躲在房里看话本子、写话本子。
期间,柯凌来过几次,还回来一些话本子,又借走几本。
有了公主这个朋友,姜府众人对姜梓兮也貌似更宽厚了些,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再无缘无故欺辱她。
对这点,姜梓兮是感恩的。
所以内心,姜梓兮真将柯凌当成了朋友,对她也是格外亲和了些。
柯凌也很喜欢姜梓兮这个姑娘——写的话本子。
不过,她相信文如其人,从姜梓兮那些曲折动人的话本子里,她看出姜梓兮定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遂对这个认来的妹妹,也是上了心的。
自从上次给姜梓兮送药,再去复命后,柯凌不是闷在房里看话本子,就是出去晃荡,倒是很久没来见柯曜了。
却没想到,柯曜竟主动找了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日常。
聊着聊着,突地,柯凌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凑到柯曜耳边:“皇兄想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么?”
“哪个故事?”柯曜明知故问。
“就是我跟你一起看的那出戏呀?云中公子写的。”
“哦?”柯曜眉毛一挑,摩挲着拇指上的与板子,不慌不忙:“怎么?你看到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