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个看不清的女人
玄城,绮云阁。
这里是玄城一国之君最爱待的地方。
不为别的,只因这里住着的,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绮贵妃。
绮云便是她的名。
她是当今玄城最有权势的女人。
玄城后位无人,其下就是贵妃。
所以绮贵妃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她仅育有一位皇子:十皇子凌烨。
爱屋及乌,皇帝对这位爱妃的孩子也是倾注了最多的父爱。
凌烨继承了大半母亲的美貌,不仅仅是容貌,人品武功才情也是皇子中的佼佼者。
虽说皇帝一直未立继承人,但是在世人眼中,十皇子早就是公认的储君人选。
为何堂堂后宫主位一直空缺呢?
这可说来话长。
话说玄城君王凌傲风一直深信岐黄之术。
早在他刚即位那会儿,他便召集各地奇人异士,建立了玄城至今最神秘的组织:天门。
据说这个组织由凌傲风本人直接管理,所有事项也是直接向他汇报,不受任何一个职能部门约束。
这个部门掌管了玄城上至皇族,下至文武百官所有的生杀大权!
所谓生杀大权,跟世人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举个例子:皇帝看上了个美女,想纳入后宫。
第一步,需要先将生辰八字上报天门,将其与皇帝、后宫等等各项运势进行大数据分析,综合评分达到80分以上者,才有资格留下。
如果达不到基础分值,就算皇帝再喜欢,也留不得!
第二步,天门会根据此人五行运势加以调整,通过改名、调整住所、佩戴饰物等等方式调整其综合评分至95分以上,才能正式成为后宫一员。
接着,天门会根据这个人的五行给她制定位份、封号、住所,乃至哪年适合怀孕,哪年适合晋封等等等等。
官员的任免与升迁亦是如此。只要晋升到三品及以上的官员,都会进入天门的大数据系统。
天门还会根据时间事件随时调整每个人的个人属性,以达到与玄城运势最匹配的最佳状态。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要和玄城八字相合,共同发展。
所以你应该猜到后位悬空的原因了吧。
那就是你们都不配!那就让它空着!
就算皇帝最爱的绮贵妃,都没有命坐上这个皇后之位。
其实早年,各大臣也曾上书打算废除这种莫名其妙的政策,可皇帝极力保留,并且他在位期间,玄城的实力不断壮大,百姓生活富裕,国泰民安。
渐渐的,大臣们也就默许了这项奇葩的规定。
皇帝共有16个孩子,九女七男,十皇子在众皇子中排行第四。
按说玄城无正宫,这未来储君应是嫡长子三皇子才是。
奈何这里是玄城,皇家之事可是天门说了算!
据说,十皇子出生时,天生异象,绮云阁房顶红光笼罩,久久不散。经过天门测算,十皇子乃天生帝王命格。所以他这个储君之位,源于命好!
从小到大,皇帝对这个儿子也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然而,绮贵妃,对她唯一的儿子,如此优秀的儿子,从小到大,甚是冷漠。
这位玄城最尊贵的女人,此时此刻,正倚在贵妃榻上,淡淡的望向窗外。
虽然身份贵重,但她从未将此放在心上。
她的心思,无人能懂。
包括自己最亲近的夫君和儿子。
她很美。
她的美,不媚不俗,肤如玉,眉如黛,眸如桃,发如丝。
她不爱繁复的装饰,总是淡淡的,简单的发髻,素色的薄纱,唯一突出的就是她的人。
她很美,让人一眼难忘的美,那是种你永远无法触及到最深处的美。
就是这样一个冰山美人,牢牢地锁住了一国之君的心。
他为博她一笑,可以上刀山下油锅,摘星星摘月亮。
可她的笑,从不知为谁而绽放。
哪怕对自己的儿子,她也甚少过问。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心不知在哪里。
此时此刻,他的君,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凝视着她,深情如旧。
“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陪你去花园转转?”
静,屋里只有他和她,彼此的气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毫无波澜。
“王日理万机,不必陪我。”她应付着答道。
他早已知道答案,唯一的答案。
她的心好冷,弄得他也跟着发冷。
在她面前,他不是一国之君,他在一人之下,便是她。
可她高高在上,令他生畏。
“此女将与王上一生为伴,但是”
“直说!”
“人是心非。”
好一个人是心非!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他独自一人在寝宫外的回廊下赏雨,此刻天空泛起一道刺眼的光芒。
他本能的闭上眼睛。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不远处地上,躺着一道身影。
他没顾及其他,打着伞,缓步走近那个身影。
是个女人!
她浑身湿透,整个身体蜷缩在那儿。
她是谁?宫女?
来不及多想,他将她抱进内殿。
他轻抚去她脸上的雨水,那一眼,便是一生。
他不在乎她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他只知道,这一生,她是他的!
“微臣看不清她的命格。”
“为何?”
“说不清。”
“但朕让她只属于朕!”
“是”
绮云,这是他赐的名。
她是唯一一个令他破坏玄城规矩的女人。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让这位老者也看不清的人。
而她,成了玄城最尊贵的女人。
而她的儿子,也将成为玄城未来的王。
玄城,天涯海阁。
这个地方,没几个人知晓。
这里的主人,也没几个人能见到。
这是修建在玄城最高,也是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山脉上的一座楼阁,高耸入云,宛如仙境。
这里,只住着一个人。
玄城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连玄城的王都对他的话思之又思。
他满头白发,平日里只会粗糙的挽一个发髻,可远远看上去,仍然像披头散发。
他的年纪看上去有七十多岁,满是褶子的脸显得病殃殃的。
一身淡灰色长袍,更把他衬托得像一棵枯木。
他时常对着远处的青山望着,也许一望就是一天。
这习惯,和那个女人倒是有些相似。
看不清
那个让他看不清的女人,多年来已成为他心中唯一的荆棘。
一年又一年,二十余载,终究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