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张狂
夜张狂,有人寻欢不自重,有人送命不自知…
主持人的话引来台下骂声一片!
骂声一片也不耽误下面的人叫价,因为身后的门被更多的守卫把着,里面的人根本就逃不出去。
“一百万!”
“两百万!!”
“我出一千万!”
主持人在台上看着下面这些叫嚷的胆小鬼,他更欣赏这些人的害怕,这种面对死亡的威胁所表现出来的惊恐让他欲罢不能,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让他精神抖擞。
“八千万!!”台下的人已经顾不得台上的人是谁,什么模样,能不能礼成了,只能是倾尽所有的去争取这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机率
台上的狐狸脸又笑了:“八千万?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好像这位先生,您上船时候交的保证金只有三千万吧?王家基业不错,可惜富不过三代,到了你这里也就到头了,现在你就是打给你那董事长的爷爷,他都拿不出剩下的五千万!”
台下叫价的人戛然而止,保证金!对,上船的时候需要提供保证金的资产证明,刚刚那个叫八千万的人,身家登记确实过亿,可是这些数据不兑现的时候,那就是数字,一但兑现那就是相当于砍了个骨折,根本就凑不足八千万。
“我、我可以回去之后给你凑上剩余的部分……啊?你,你给我点时间就行!”对方紧张的说话都有点颤抖,才这么短短数分钟内,台上的人和台下的人,就调转态度。
沉默了许久的李度看了一眼主持人,又看了一眼周遭慌乱又惊恐的“贵宾”,他发现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有条理,服装整齐统一,面具按照分工不同,各有不同。主持人那狐狸的模样的面具,永远是半面的笑容,加上他诡异的声音,李度知道面具背后的那个噬血的灵魂是谁,他不动声色的举了一只手指。
“一个亿!”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其它人确实没想到,一个上船来玩的人,就算是想到了上船会赌博,就算船上有奇珍异宝要拍卖,也不会有人疯子一样的拿出一个亿做保证金的,这人莫不是疯子,就是太有钱!
看到现场的反应,主持人还是走个过程的问了三次:“一个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了?没有、成交!”拍卖锤的声音不大不小,直抵后脑。
距离刚刚那一声落锤只是几秒,却像过了数万年一样煎熬,可就在短短数秒中,在场的人更是从天堂到了地狱。
有人不服的站起来冲向门口,只听见一声闷响,倒下的人都还没看清,就被附近的保镖扯了出去,和刚刚台上跌落的那个胖子一样,血都还没怎么流落几滴,就被人拖了出去,可见这些人是训练有素,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杀人和清理现场一气呵成。
这哪里是游轮?这分明就是贼船!这是人间地狱!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而这地狱无法逃离!
在场的胆子小的早已经缩成一团,有的甚至都尿在了沙发上,台上的人继续说:“我要是你们就好好呆在这里,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你们一样,事已至此,挣扎无用,享受你们看到的最后一场表演吧!哈哈……”
这主持人莫不是吃了药,就是精神不太正常,不然怎么会如此的疯癫,可惜在场的人根本就无心计较他的神经是不是正常,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等死!明明痛苦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等是死,动就是先死!
这里的一切荒乱与挣扎,就连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台上,都像是与李度无关一样,他几步走到台上,目光于被束缚在架上的女孩脸上逡巡,女孩的皮肤白的透明,手腕和脖颈处有被人强行牵扯的指痕,泛着青紫,她的神情与眼前的情景格格不入,就像一个被玻璃罩住的娃娃,华丽又脆弱。
李度慢慢解开她手腕束缚,眼中尽是心疼,这是他一整晚唯一流露出的表情。他刚刚抱起像娃娃一样的女孩时,身后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温柔,“李先生,仪式并没有结束,还是你想早点结束这仪式?”
红外线的光点落在怀中人黑发上,她视而不见,落在李度眼中却是触目惊心,这威胁对女孩仿佛无所谓,对李度却是致命的威胁。他垂了眼眸,那狭长的眼里露出悲伤,低头吻了女孩的脖颈,喉咙间发出低低又近乎于悲鸣的声音,“墨非~别怕~”
台上的人退了下去,他的声音只有怀里的人能听到,墨非听见他的声音,猛的回身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是她这些天里唯一的反应,她眼神中的惊恐与置疑全化成了委屈,眼泪成串的掉李度搂着她的手腕上,烫的李度猛缩了一下手。
可就是这样的一瞬间,就在墨非以为她被救的时候,李度发现墨非头上的红点动了一下,他将怀里的墨非翻转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接下来的事情让墨非的大脑轰鸣,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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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不可相信的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李度穿着风衣,身后的人甚至看不见他做了什么,但是却都知道他在干什么。怀里的人因为惊恐而紧缩的身体,让李度快要疯了,可他只能这样做,因为他本打算强攻带着墨非离开这艘船的想法,已经失败,想带她走只能按照这里的规则来。
三天前的圣诞节,天港下起了雪,这样的天气无疑是节日里最好的礼物,墨将军这天特意带着妻子与一双儿女参加了宴会,回家的路上还亲自驾车,他习惯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就放在身边妻子的手上,墨白坐在车子后面轻轻扯着墨非的头发,墨非16岁了,及腰的头发又黑又直又柔软,墨白很喜欢摸她的头发,手感不错。
墨非鼓着腮帮子,从墨白的手里扯回头发,“不给摸,你又不是秃子,摸自己头发去。”看着小妹被自己气的脸蛋鼓鼓的,墨白心情大好,“哟,这就生气了?是气我扯你头发,还是气你今天没见到小哥哥呀?”
“哼!”墨非不理他,她不喜欢墨白这种一语道破天机的性格,就算真的是因为没见到李度而有点小失落,她也不喜欢被人直接了当的拆穿,不爽。
墨非望着车窗外,看着雪花飘在车窗上又被车速划走,她的心情十分低落,她知道哥哥扯自己的头发是在安慰自己,肉眼可见的失落,为什么小哥哥今天没来呢,照理说这样的宴会他应该知道自己会去的啊,明天下了课去小哥哥家看看吧,墨非心里盘算着。
墨子诺的电话响起,他轻触屏幕接听电话,“将军,鸦先生出事了……”
就在墨子诺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的时候,在延海公路上,前方一道刺眼的光照过来,他一个躲闪不及,车子撞上了护栏,墨子诺来不及问电话那头怎么样了,连忙看看身边的妻子和孩子们,看见他们都系着安全带,只是车子撞上时巨大的响声让一家人受到些惊吓,都没受伤。
裴依一摸着墨子诺检查,又回头看着女儿和儿子,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切都不对。电话里的对话她听见了,鸦屿鸣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边因为撞车掉了线,她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一抬头发现前面有人向他们的车子走来,裴依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看见对方手中的枪时,她朝墨子诺喊,“子诺,快趴下!”自己却转身护住了车子后面的儿子和女儿,墨白也早就解开了安全带,就在母亲护过来的时候,他也一起抱住了身边的墨非。
墨将军夫妇坐在车子前面,身中数发子弹,墨子诺的手都还来不及再握住妻子的手时就断了气,墨非是车子里唯一一个没解开安全带的人,因为哥哥和妈妈护住了她,她枪林弹雨中活了下来。
“默默,不怕……”这是墨白在这个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在你难过的时候特别慢,在你幸福的时候又显得特别快,痛苦时又稍显漫长。墨非16岁之前,她的时间很快,在16岁那年的圣诞夜后,时间停了。
就像现在,被身后的人抱在怀里,墨非虽未经历男女之事,但她也知道李度对自己在做什么?还有什么比被倾慕十多年的人强行占有,更让人难过的呢?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忍受,心灵上的创伤不可愈合。
墨非身心俱疲的瘫软在李度的怀里,她好像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哥哥,为什么?”,李度身躯一震,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恐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放下墨非的裙子,他用风衣将墨非轻轻的裹起,看着墨非那洁白的脚踝蜿蜒如丝的红色,好像下一秒就能扎破他的眼珠,刺破他的心脏。
李度就这样抱着墨非离开了“贵宾”室,也顺理成章的成为暗“渡”的会员,身后的惨叫声音很短,痛苦却好像很漫长,这个贵宾室里所谓的“贵宾”们,时间也停留在这一刻,不再前进。
在这样一嫂梦幻般豪华的游轮上,夜张狂无无止境,有人寻欢不自重,有人送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