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化武器
“小伙子，我这老棉裤二十一条，要不你拿一条？”旁边摊子上的老汉笑眯眯说。
秋老虎还在肆虐，穿着老棉裤回家，怕不得中暑。
然而顾学宝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摸出二十块钱买了条棉裤套上，然后抄小路回了家。
等顾学宝回到家里，顾阿婆还以为自己大孙子遇到了什么不轨之徒呢，“学宝，你这是咋了？你出门穿的不是这条裤子？”
“奶奶，你别管那么多了，让我赶紧把棉裤脱下来。”
顾学宝换下棉裤，又喝了一碗凉白开，背起一大包东西又要出门。
“学宝，你又干什么去啊？”
“奶奶，你别管我，我挣大钱去。”
“学宝，你听我说，要挣钱是好事，不过你得走正道啊……”
顾雪宝也没听清，他满脑子都是白苗苗说过的话，每卖出去一条牛仔裤，就给他提成一块钱。
今天晚上，他已经挣到一百零一块了，不过购买老棉裤，又花出去二十，现在，得赶紧再去出货。
顾学宝在黑市卖了两天牛仔裤，就发现这地方待不成了，因为有不少同行都跑到他这里来进货。
“小顾，你这是找到发财路子了，你吃肉我们喝汤，你把裤子批发给我们，怎么样？”
“这不是我的货呀，我说了不算。”
“那这是谁的货？”
“我不能说，你们要买就买，五十八块钱一条。”
几个同行问不出上家，跑到一旁嘀咕去了。
除了白苗苗，没人能未卜先知。
苹果牛仔裤广告播出之后，市场跟她预料到的一样，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期。
不光是黑市上的二道贩子，就连百货大楼都在疯狂寻找进货渠道。
百货大楼很快就联系上了苹果牛仔销售部。
普通二道贩子没有这样的途径，他们只能考虑南下进货，或者是……
真正的顾客涌了上来，又把顾学宝给围住了。
以前顾学宝一直为生意不火爆而发愁，现在他却发现，生意太火了，烦恼更多。
头一天有人抢他的裤子，今天顾学宝吸取教训，系了两条特别结实的皮带。
又有人来拽他的裤子，结果没拽下来，竟然顺手脱了一只鞋。
昨天买了老棉裤，导致顾学宝少赚了二十，今天他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再买鞋了。
卖光了货以后，顾学宝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他都要气死了，再这样下去，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不行，他得把这个情况汇报给老板白苗苗，让她想办法，就算是要抢，也不能光抢他的吧？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着，猛然听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
顾学宝立刻警醒起来，常年往黑市跑，他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从今晚的情形来看，跟他的人最有可能是同行，这些人肯定是想要他手里的现货。
白苗苗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平时家里只有顾阿婆和白毛毛白豆豆。
一个老太太带两个小姑娘，哪有什么战斗力？所以顾学宝绝对不能引狼入室。
顾学宝的反应也很快，说时迟那时快，他举起黄挎包遮住脸，噌一下，就进了路边上的公共厕所。
在这个年代生活，是离不开公共厕所的。
公共厕所都是老式的土厕所，下边挖坑有蹲位，男左女右，绝对不能进错。
眼瞅着顾学宝嗖的一下进了女厕所，后边跟着他的两个人都懵逼了。
“这小子怎么往女厕所跑？”
“不知道啊，看他的动作熟练，难道是经常进去耍流氓？”
“这……”
两个二道贩子对视一眼，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都一样是人，凭什么顾学宝进得，他们就进不得？
“老二跟好，咱们进去抓人。”
“好勒，大哥你就看我的吧。”
两人互相打着气，一前一后就进了女厕所。
一个大妈正在系腰带，一眼就看见进来两个壮汉，“哎哟妈呀，有人耍流氓。”
“什么情况？”
“女厕所进流氓了，有人偷看。”
都进女厕所了，那就不叫偷看，那叫光明正大的看。
所谓偷看，指的是在男厕所和女厕所中间隔的墙上，掏个小洞，然后怼在上面看。
像两个二道贩子这种，公然登堂入室的恶霸行为，大家伙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的，是还蹲在女厕所里的大妈大婶大姑娘们。
别看这些人平时动作慢，这时候都跟母老虎一样，提上裤子就扑了过来。
两个二道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给大妈大婶们挠成了葫芦丝。
其中一人没站稳，被人一脚踹在了屁股上，直接踹进了坑里。
“哎呀，我的妈呀，快躲……”
有人掉下去不要紧，关键是这人把坑里的宝贝又给崩起来了。
最遭殃的就是二道贩子的同伙，大哥掉下去的时候，这位小弟就站在坑边上。
眼瞅着被糊了一头一脸，这位小弟深呼吸了一下，立刻晕倒了。
鉴于这种情况，后续赶来的热心群众，没费多大劲就把两个流氓抓住了。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没有十天半个月，这味儿是散不掉了。
顾学宝混在人群里看热闹，也捂着鼻子直乐，“跟我斗？也不看看我是谁，小爷我就是这里长大的。”
顾学宝进的这个厕所很特别，男女厕所之间隔的墙，有一个豁口。
据说，这里原本是个小洞，被人堵了之后，又有人把洞掏了出来，这样反复几次，墙体的结构就松动了。
前不久连续下雨，墙体出现了坍塌，就留下了一个豁口。
现在豁口处竖了个牌子，就等着经费下来维修。
附近的居民，都知道墙有豁口，大家很默契的，都去找别的厕所上。
今天也是赶巧了，刚好有一群外地人来走亲访友，遇见个公厕就进去了，所以女厕所才会有人。
顾学宝进了女厕所之后，就熟练地掩住脸直奔豁口，飞快的窜到男厕所去了。
所以女厕所的人根本没注意到顾学宝，而是直接抓住了俩二道贩子。
事情的真相根本没人关心，反倒是流言满天飞。
第二天早上，附近的人就都知道了，有俩壮汉憋不住，跑去女厕所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