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真疯假疯
白向东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虽然手脚还是不能动，目光却狠辣，
“死丫头，刚才你大姑来的时候，我咋一个劲儿的犯迷糊，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白豆豆和白毛毛被吓坏了，不过两个姑娘还是勇敢的挡在了白苗苗面前。
她们不想让爹伤害大姐，不管大姐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她俩呀。
白苗苗轻轻推开两个妹妹，关上了院子的大门，这才朝白向东走去。
“你疯了你不知道吗？疯病就是一阵一阵的，别看你现在清醒，等会儿你还得犯迷糊。”
白苗苗十分冷静，拽着白向东的衣服领子，又把他拖回了柴房。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个不孝子，你忤逆，快来人啊，我闺女要害我……”
柴房门吧嗒一声关上了，很快白向东就没声了。
白苗苗拍拍手，从柴房出来，反身就锁上了大门。
“大姐，你把门锁上，咋给他吃饭啊？”
“吃什么吃？正是因为吃的太饱了，他才有力气闹腾，
街坊邻居都是好心人，可不能影响了大家伙休息，知道吗？”
白豆豆和白毛毛对视一眼，一起点头，“知道了。”
白苗苗早就说过，如果爹不疯，那她俩就不能跟着大姐去县城，还得留在乡下苦熬。
白豆豆和白毛毛岁数不大，已经被白向东打骨折好几次了。
她俩担心，再这样下去恐怕长不大……所以这个爹还是疯了的好。
家里的粮，还是去年秋收分下来的。
原本够吃一年的，不过被白春花借走一些，再加上孝敬白老头白老太，所以现在也没有啥了。
库房里只有些红薯干，土豆干和玉米粒子。
家里还养着三只老母鸡，这可是葛树芬的宝贝。
白苗苗没有动这些鸡，不逢年过节吃鸡，在村里人眼中可是败家的行为，她想吃肉，可以进城去吃，何必在村里招人恨呢？
白苗苗要物尽其用，她把三只鸡分别送给了老队长，还有左右邻居，说是感谢他们对白家的帮衬。
大家伙十分感动，白苗苗自己已经很难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乡里乡亲，果然是个仁义的孩子。
尤其是老队长，他拍着胸脯保证说，等白老头白老太回来，一定帮着白苗苗多说好话。
把老母鸡送了人，白苗苗这才领着两个妹妹回家。
“姐，你想吃啥？家里还有土豆干，我给你蒸土豆干炒咸菜丝吃？”白豆豆十分懂事。
红薯干和土豆干都有些发霉了，白苗不想吃这些个，也不让两个妹妹吃。
“不用你管，你俩回屋收拾房间去，我从公社带了粮回来，我给你们做饭。”
俩妹妹实在是乖巧懂事，她俩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却是善良仁义的好孩子，白苗苗要替代原主照顾她们。
到家之后，还能听到白向东在嚎叫。
白向东被饿了一天，果然是不骂人了，这次嚎的都是些渴呀饿呀，想要吃的喝的。
白苗苗有粮食也不会给白向东吃，她把柴房门打开，兜头给白向东浇了一盆冷水，然后又锁上了柴房门。
不是口渴吗？那就喝个够吧。
白向东……
进了厨房以后，白苗苗从空间里取出白面，开始烙油馍。
油馍其实就是千层面饼，因为要加不少油，所以叫油馍。
揉面的时候，在面里加一点油，然后在平底锅里边也刷上油，再把行好的面饼放进去烙。
被火一烤，面粉里边掺的油和葱花香气就飘散出去了，整个院子都香的要命
两个妹妹馋得直流口水，一左一右的守在厨房门口看着。
白苗苗让她俩把剩的鸡蛋都拿过来，“再去菜园子里扯几根蒜苗。”
晚上就吃蒜苗炒鸡蛋烙油馍，三个人吃的饱饱的。
吃完了饭，白苗苗就开始烧热水，帮两个小妹妹洗澡。
俩孩子身上纵横交错都是伤，白苗苗都不忍心看。
洗了澡之后，给她们换上干净衣裳。
那些破的不能穿的衣裳，白苗苗也没有留，直接塞进灶火里头烧了。
这年头，人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认为钱都是省出来的。
不过白苗苗知道，钱是省不出来的，钱是靠本事挣出来的。
临睡之前，白向东已经嚎不出来了。被浇了个透心凉，估摸着他正瘫在地上打寒战呢。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白苗苗取出钢针，在白向东的穴位上又扎了几针。
这扎针的手法，是一个老大夫教给白苗苗的，虽然她学的不多，却都是保命的手段。
比方说，她用来对付白向东的这套针法，就可以把一个好好的人暂时变成疯子，就是上专业检测设备也查不出来。
白向东这时候也咂摸出味儿来了，他本没有疯，都是白苗苗把他扎疯的，他恳求白苗苗，
“闺女，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不管咋说，你都是爹生的，
你看看村里，谁家女子不是这么过的？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
白苗苗冷笑，手下没停，这人还是疯了的好，只要白向东疯了，就没办法跟她争夺两个妹妹的抚养权。
白苗苗可不心慈手软，白向东以前打闺女的时候，咋没想起这是他的骨肉呢？
把白向东扎傻了之后，白苗苗这才叫两个妹妹进门，“给他身上盖一床被子，等着人来抬。”
昨天白苗苗就跟大队长说好了，今天他们搭乘队里的拖拉机进城。
拖拉机上有地方，刚好可以放白向东。
白毛毛和白豆豆找了一床干净被，把白向东给盖上了。
别看这被子干净，其实白向东本人已经邋遢得不成人样。
他身上被泼了水，再加上一天一夜没人带他上厕所……
不过，疯子不就该是这样的吗？
等帮忙的村民赶过来之后，看见白向东这副熊样，没有一人感到奇怪。
大家反而觉得，疯子就该是这样，像白苗苗姊妹三个有孝心，已经把白向东照顾的很不错了。
大队长和会计也在拖拉机上坐着，大队长一看到白苗苗就问，
“昨天你婶还跟我说，听到白向东嚷嚷自己没有疯，这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