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访老宅

    “桐桐，外面有点热，你怎么不回房间休息一下？”宋爸细声细语地嘱咐道。

    宋疏桐看到宋爸有些发红的眼睛，不由得心里一紧，只道：“啊，还好吧，这儿舒服的。”

    她闭上眼睛，有些不敢看宋爸，但是刚刚的的确确从爸的眼里读到了伤心。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睁开眼，却发现身边人已空了。

    宋疏桐站起来，走进正门的客厅，看见宋爸在倒水，她慢悠悠地走近，开口问道：“爸，我一直是你们的女儿。现在是，以后还是。”

    昨天她想了很多，虽然满脑子问号，满脑子想知道真相，但是她不觉得这件事对她有翻天覆地的影响。那些历史遗留问题就遗留在过去好了。

    只要她认他们，她的生活就一直在前行在继续啊。

    宋爸听到女儿的这句话，更加动容，手里的水倒得满满当当，差点溢出来。

    他笑着对宋疏桐说：“桐桐，这事儿我们都不提好不好，过两天苏州的票买好了吗？”

    宋疏桐一听这话，心里更加柔软，也红了眼眶。她很用力地点点头，想告诉爸爸，她没有忘记约定，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晚上，宋母安顿好老宅床铺，便躺在床上看手机，宋爸脱了衣服躺了下来，他很放松地看着妻子手指翻动着，用左手将妻子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笑笑，这事儿算翻篇了。以后桐桐还是我们的女儿，你呢，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桐桐是个好闺女，有你这个妈妈在，她好福气的。”

    他知道妻子这两天表面无所谓的态度，实际上还是心疼不舍。有时候他也很亏欠妻子，因为桐桐的身份，一直没有想着再要孩子。

    他看着眼前这个已有岁月痕迹却仍显气质的面庞，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两人的初遇，心里泛起涟漪，轻轻地吻了妻子的额头……

    宋母一改往日的早起原则，让宋疏桐睡饱了才起。等到宋疏桐迷糊睁开双眼时，阳光已然照进了房间，晒得金黄耀眼，炙热滚烫。

    宋疏桐一路小跑进客厅，看见正在打草帽的奶奶，高兴地围过去看奶奶上下翻飞的手。

    “奶奶，你这个草帽打得累不累啊？”宋疏桐随口一问。

    “不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喂猪插秧干农活，那才是真的累。”奶奶笑着说起，手里的活也没停下。

    这时，宋母从厨房端来一盘发糕和小馒头，示意宋疏桐吃点早饭。

    “睡到大中午，都不想起来饿。中午吃什么？”宋母口气没变，唠叨话倒简短了不少，耐心地问宋疏桐。

    “随便。”宋疏桐二字箴言送上。

    “每次都是随便，太难伺候了。”宋母白了一眼，摇摇头笑骂道。

    “对了！下午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贺家走走，人都在，就去拜访一下。”

    宋疏桐不理解地盯着宋奶奶看，嘴里的发糕都噎住了。

    “桐桐，替奶奶去谢谢人家。你们不在的时候，人家没少帮我这个老婆子。有时候看我没开火，就端来饭菜，真的是好心人啊……”

    宋疏桐听着奶奶这番话，不由得心疼起来。

    “奶奶，你快和我们住。”

    “那可住不惯。我就爱呆在这儿。”宋奶奶笑着看宋疏桐，面上说不出的慈祥与朴实。

    于是，宋疏桐就跟着父母走到了贺家。

    贺家也是独门别院，但却是年久失修的模样。墙壁掉了漆，半边都爬满了爬山虎，倒也显出独特的自然风味。踏过低窄的门槛，她看到家里有些空旷昏暗，虽然不说家徒四壁，却能感觉到家具很少，没有人气。只有左边地上堆着的很多农具，让宋疏桐感觉这是有人住的样子。

    这和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宋疏桐以为这是一户有烟火气的温暖小宅，女主人会热情地迎门招待，男主人会大方社交，还有调皮的小孩围过来睁大眼睛看看客人模样……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宋爸喊了几嗓子，也只有回声回应。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妈，你给我拎，我这只手空着。”宋疏桐无聊地准备接过宋母的礼物。

    “不用。”宋母没有放下。

    宋疏桐抿了抿嘴，不再做声，她正感觉脸上都有些发烫，一个动静吸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