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孩子可能是傻子？
果小凡迟疑的拿过了糖，在席荔容的注视下，慢慢的剥开糖纸，塞到了嘴里。
席荔容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嗯，吃下去，待会儿进检查室成功的概率就比较大了。否则，你可能还要多出来逛几次。”
果小凡不解：“这是为什么呀？”
草莓味的糖果在口腔弥散清甜，内里是奶酪酥软的心。
席荔容：“怎么？你没做功课吗？不知道吃点糖，活动活动，孩子就容易翻个身什么的吗？”
果小凡茫然：“孕期指南说少吃糖，要不然容易得妊娠期糖尿病。”
席荔容无奈的摇头：“那是对于高龄产妇，和血糖高的产妇。我看你这体型，应该不属于这两类吧。”
果小凡点点头：“对，目前还蛮正常的。”
席荔容没有再说话，依旧板着脸。
而果小凡心中却觉得暖暖的，原本以为席荔容对自己会一直不友好，却没想到在孩子的这个问题上，还能和她找到共同点。
于是含着笑，吃着糖，跟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本以为和她这浅浅的婆媳关系，可以修复的好一点。却没想到，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又出了幺蛾子。
孩子竟然被查出来左脑发育不好，还存在一部分脉络丛囊肿。
果小凡拿着检查报告就去找医生，问什么叫“脉络丛囊肿。”
中年女医生在看报告之后，不急不缓的解释：“脉络丛囊肿是常见的胎儿脑部异常，你们别担心，我先看看报告。”
在叶培岚，果小凡，席荔容紧张催促的注视下，大夫扶正了自己眼镜，慢悠悠的看完报告，还拿着笔在上面划了两下。
三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夫终于抬起了头：“一般脉络丛囊肿不超过一厘米，是可以观察的。但你这个孩子的，正好是1厘米。”
果小凡：“大夫，需要治疗吗？”
大夫摇了摇头：“就看胎儿自身的发育和修复情况。严格来说，不是病，是发育过程中，脑脊液通过脊椎导出不流畅导致的。如果后面发育的好，脑脊液导出，囊肿就会消除。如果不能，只能看出生后可以不可以手术。”
果小凡的脑子嗡的一下子。
席荔容问：“是吃错了什么？还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什么引起的呢？”
大夫补充：“和外界没有关系，就是胎儿自身发育的问题。我看你这胎儿偏小，加强营养吧。”
席荔容继续问：“孩子出生后，脑子会有问题吗？”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给出三个方案：“已经说过了，只能等等看。要么，现在去做个羊水穿刺，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要么就等一个月后回来复查。不过那个时候，就已经快28周了，检查出来结果也没什么意义了。再不然，你们可以选择不要这个孩子。”
果小凡连忙说：“那我们等。”
席荔容怨毒的目光已经射在了她的脸上，恶狠狠的说：“听见了吗？孩子偏小，你怎么对孩子你这么不上心？你究竟居心何在？”
叶培岚拉着席荔容出去：“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叶培岚平时不怎么开口说话，但这一次却说到了点子上。
果小凡被她莫名的一骂，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委屈解释道：“叶太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这孩子我比任何人都紧张呀。”
一旁的护士也来让他们先出去，医生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看下一个病人。
一旁一个陪着媳妇看诊的婆婆，看见果小凡流着眼泪，一旁的婆婆一样的人凶神恶煞，就知道一定是孩子有问题。
趁着果小凡坐下休息的时间凑上来，问席荔容：“唉，你们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
席荔容叹了口气，正愁无处排解，就随口说了句：“没什么，大夫说是有个脉络丛囊肿什么的 。”
没想到这一句话，却打开了了那老婆婆的话匣子，屁股往前一挪，身子往她们那边一倾斜，说道：“就是孩子脑子有问题啊？我告诉你，趁着年轻，这孩子不能要啊。一辈子的负担。我们小区就一个，就是这个毛病，你们猜怎么着，孩子出生后做手术还是不行，脑袋上安装了个导管往外倒脑子里那些水。要终身带着，啧啧啧，可凄惨了。”
她这么一说，果小凡心中更酸，眼泪止不住了。更不想坐在这里听下去，直接起身往外就走。
叶培岚赶紧站起身，跟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果小凡无声的哭泣，用纸巾不挺的擦着眼泪。
如果不是叶培岚的请求，她才不愿和席荔容同车回去。
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败了一路臭脸的席荔容，突然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果小凡和叶培岚震惊到怀疑人生的话。
她说：“你们两个结婚。”
半分钟后，从震惊中缓过来一点的果小凡问：“叶太太，您刚才说什么？”
席荔容用毋庸置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是在证明自己没有发疯，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们两个，结婚。”
叶培岚：“妈，您”
席荔容：“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
没想到，她对叶培岚说话的时候，竟然这么凶。
叶培岚没有再反驳，只能转身看着果小凡。
果小凡冷笑了一声：“叶太太，您这又是什么如意算盘？我和您二儿子登记结婚，您二儿子没死多久，您就让我和您大儿子结婚？这是什么逻辑？”
席荔容和她对视：“对，不管什么逻辑，这就是我的逻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我的孙子安全。”
果小凡：“笑话，我的孩子，我自己会保护。”
席荔容冷笑：“我不知道你怎么保护。但你既不懂得孕期如何养胎，也对孩子的发育一知半解。还让孩子偏小，我非常怀疑，你处心积虑的不要这个孩子。现在孩子诊断出来有问题，一定是你故意的。”
果小凡苦笑：“我故意的？难倒这不是我的孩子吗？他不好像，我有什么好处？”
席荔容：“这还用说吗？年轻女孩，嫁入豪门，爱了老公，打掉孩子，带着遗产，摇身便腰缠万贯。”
果小凡怒了：“叶太太，我看您是长辈，一直很尊重您，请您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席荔容：“你们可以假结婚。要想让我相信你，你就按我说的办。”
果小凡气的，只觉得自己小腹发紧。
她退开车门就跑了出去，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一拳砸在了引擎盖子上，已经被起到失去理智：“叶培岚，明天带身份证，去民政局结婚！”
她转身大步走开，六个月的孕肚她步履有些艰难，但此刻不管不顾的走去。
叶培岚大气不敢出，被她一震，眼睛都瞪大了。这个女人，看起来这么温柔，竟然藏着这么大的脾气。
席荔容反而冷笑，至少，她得逞了。
她对震惊中的叶培岚说道：“你弟弟资助你留学，玩艺术，你能成为青年画家，多少路子是你弟弟给你铺出来的。现在，也是该你为他做点事的时候了。”
叶培岚：“妈，可是”
席荔容大叫：“闭嘴！什么可是？你有什么可可是的？不过是让你把果小凡圈起来，让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叶培岚不敢做声了，可眼底流露出的，是无限的悲痛，不解，无助和无奈。
席荔容继续说：“我知道，你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和你爸爸因此遭了别人多少白眼。别说你妈妈不为你考虑，这也是给你一个掩盖自己不正常的机会。你只要保护好阿风的孩子，其他的随你。”
叶培岚默默发动了车子。
在妈妈面前，他没有反驳的权利。
因为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现在担心的,是盛怒下的果小凡，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伤害孩子的事情去。
是啊，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是从前媒体采访问他是否结婚时，他的回答。
其实他当时想说的是：还没有让我感兴趣的女人。
多年前他曾爱过一个女人，后来她离开了。媒体采访时，他正处于恋人离开的忧伤之中。
他不太会说话。
他后来也懒得解释，因为真的没有让他感兴趣的女人。
可是，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