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关于费云琅的去向（小番）

    坐了四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费云琅终于抵达了几内亚。

    这个气候干燥，物产并不丰富，经常发生内战的非洲小国。

    他深吸一口空气，让卷着热浪的气体进入身体，似乎是为了再次和这片异国的土地产生共鸣。

    一个皮肤黝黑的几内亚女人，带着一个皮肤棕咖的男孩，站在机场等待他的归来。那男孩已经快长到他的肩膀高了，汉语说的和西班牙语一样好。

    看见他来，男孩扑了上去，保住了他。他抚摸着男孩的头发，问那女人：“等了恨久了吧。”

    女人摇摇头，用西班牙语回答：“艾伦要吃汉堡，所以我们去汉堡店坐了一会儿。你呢？饿不饿？我帮你打包了牛肉汉堡。”

    他结果女人递来的汉堡盒子，打开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飞机上餐食虽然给的勤快，却总怕人吃饱的样子，他的确有些饿了。

    几口塞下汉堡，女人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喝吧，泡了中国的绿茶。”

    他喝了口，那茶温热，不烫口，味道很淡，但回甘不错。索娃一直很懂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男人。

    吃饱喝足，他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索娃说：“好啊，我叫了出租车在外面等我们。”

    车子一路烟尘，驶向了马拉博的市中心，靠近当地最有名的可可加工厂的街道上，一座拱形前廊的二层小楼，就是他们的家。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推开院子的门，一切如旧，只是院墙比从前破旧些，在东北角堆满了杂物。一辆破摩托车歪倒在地上，那是艾伦最近最喜欢的玩意。

    索娃说：“进屋吧。”

    他打开了房门，走进了屋子。索娃说了一句什么，艾伦跑出去玩了，她紧跟在费云琅的身后，关上了房门。

    费云琅径直上了二楼，在一个小小的佛龛前，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索娃跟在他的身后，等他回身，一把保住了他。

    她说：“云，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害怕极了。”

    费云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吗？”

    她说：“是啊，他回来了。太可怕了，他前几天就站在院子门前，冲我笑，很恐怖。”

    费云琅用手拍着索娃的背，安抚道：“我就是为了他回来的。这一次，我要为大哥报仇。”

    索娃放开了他，手指在额前，左右两肩，以及胸口点了点：“神会保佑你的，云。”

    她感激的看着他：“徽也会保佑你的。”

    费云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交给她：“这是一些钱，应该够你和艾伦用一阵子的。万林山的老窝在这里，他还把黑手伸到了我女朋友的身上，这一次，我要和他做个了断。为了保住大哥的血脉，你带艾伦走吧。”

    索娃不肯要：“不行，云，这么多年，你已经给了我们很多钱。不能再要你的钱了。而且你有女朋友的，以后结婚要用。”

    费云琅脸上透出一丝温情，那是回忆起果小凡时内心泛起的温柔。

    这温情转瞬即逝，表情冷峻起来：“大嫂，拿着！我这一次是拼命来的，可能以后就用不上了。”

    索娃默默地结果了那张卡，双手合十，放在掌心，对着佛龛也拜了拜。

    她不明白这些中国男人为什么这样，就像她不明白那佛龛里红皮肤绿衣服手拿大刀的究竟是什么神仙。

    但是，她觉得他们一定是有信仰的，而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终于自己的信仰。所以，作为徽的女人，虽然他已经死去了，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尊重他，以及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决定。

    费云琅又对着神龛拜了拜，喃喃自语：“徽，等了解了万林山欠我们的债，我带你回家。”

    那佛龛下，一个泥潭子，里面装满了徽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