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拼个鱼死网破做准备
费云琅去了日本警察局，当然也带走了李卓潆这个“小翻译”，剩下的三个人留在了宾馆里。
果小凡觉得是时候该和李渐鸿聊聊了，于是就推开了他房间的门。
李渐鸿正在听音乐，突然看到门口站着的果小凡，有些惊讶，摘下耳机来问：“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和想你聊两句。”
算了算，她从应聘到山岳，到目前为止，认识李渐鸿也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最开始他是她的老板，后来她离职后去去做保姆，他又成了东家。
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他的身份一直都高高在上，而她却一直处于“员工”的角色。李渐鸿是山岳的老板时，每天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作为员工的果小凡自然没有机会多接触，而后来到了李家，每一次见到李渐鸿，他几乎都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她主动坐了下来，预示这一次谈话会很长。
而李渐鸿虽然很不习惯她这样子，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接受，谁让人家参与了营救自己的小组，而且还不远万里跑到日本，还给自己吃人参片
要问的问题有些曲折，果小凡沉吟片刻，终于在李渐鸿催促的目光中开了口：“乔泽死了，警察说是自杀，但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李渐鸿刚要说话，果小凡却示意他不要打岔，继续说：“你虽然是山岳的老板，却不了解乔泽的为人。警察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所谓的‘临终遗言’，说是后悔泄露了山岳的财务状况，所以觉得自杀。首先，他和我一样，都是研发部的员工，不可能对财务上的账目那么清楚。还有，他这个人从来不拿别人的错误要挟别人，所以，我觉得事情很蹊跷。”
李渐鸿摸了摸鼻子：“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就因为你不相信他是自杀，所以认为我有嫌疑吗？”
果小凡：“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认为你不可能是凶手，但是你可能被人利用了。”
“我被人利用？”李渐鸿指着自己，觉得难以置信：“还有人敢利用我？”
“收起来你那毫无用处的自信吧，”果小凡见他不服气，直接揭了他的伤疤：“如果不是不被人利用，你是如何跑到日本，投资了这么个差点别人谋财害命的项目？”
李渐鸿瞪着她，有点急眼：“果小凡，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果小凡也瞪着他：“你哪壶开的？你说出来我提。”
“我,”李渐鸿脑子里一边找词儿，嘴巴还死硬：“我！我只是这一次被人利用了而已。”
果小凡懒得了他较真：“那我再说一件事情，霍宁，你这个远房表舅，你经常找他办事情吧？比如上一次把我给绑了？”
李渐鸿斜睨着她：“果小凡，你今天跑来所谓聊聊，就是兴师问罪的吧。”
果小凡哼了一声：“你知道吗？我从霍宁那里听说，你有很多事情都找他来料理。除了把我绑票了，还有许多次，甚至乔泽死的那几天，他还接到一个把一袋子东西运到清沙河附近扔进去的活儿呢。”
看着李渐鸿惊讶的眼神，果小凡继续：“他说，每一次你都给他好多钱，而且你们有钱人特别懂得保护自己，每一次都不自己亲自出面，而是委托丽莎代为处理。”
谈话中有一次提到了“丽莎”，李渐鸿的身躯肉眼可见的一震：“你说的一切是真的？”
果小凡郑重其事：“你可以问霍宁，我绝对不是胡说。这是我问的他的，我都记下来了，足足有十二次之多。”
果小凡拿出一张纸来，记录了她从霍宁那里打听到的一些事情，李渐鸿一行一行的认真看，每看一行，都会多一份怒气，最后直接拍案而起：“丽莎，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你现在还觉得我的怀疑，是为了对你兴师问罪吗？如果霍宁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丽莎有意为之，那么她想要的，可绝对不只有钱，你的性命，她要毁掉的是整个李家。”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恶，我可是什么都给了她！”李渐鸿的手攥成了拳头，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这我不知道，我只想弄清乔泽的死，还有欣姐的车祸，我家的火灾。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这是你打算留在日本的原因？”
果小凡点点头：“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就是要给乔泽报仇。”
谈话到现在为止，李渐鸿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最初的问题，但其实答案已经十分显而易见了。他这个人，从来情绪都写到脸上，从来学不会伪装和隐藏。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他的言行中早就露出马脚了。
此时，果小凡的手机上的通讯软件，突然传来了视频电话的邀请，是孟光宇。
果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和孟光宇视频。
“小凡，我们有重大发现。”孟光宇郑重其事的说：“我们发现，于欣车祸的那辆找事车辆的司机，竟然在乔泽尸体被找到的当天，曾经出现在清沙河的桥上。”
“那太好了，我总觉的这些事情一定有关联的。”
果小凡为这样的突破兴奋不已。
孟光宇继续说：“是啊，不过一切还在调查之中。我本来不该向你透露这些事情，但我们要调查相关人的一些行踪，包括李渐鸿的。你现在是和他一起在日本吗？”
“对，我们已经把他救出来了。云琅今天去附近的警察局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国际办案协同调查起作用了呢。”
孟光宇：“没那么快，国际协同调查还在申请呢。日本的很多手续特别麻烦，要求的东西特别细，我们同事还在准备。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还是自己多加小心，最好赶紧回来。”
和孟光宇沟通完，果小凡更加对乔泽的死不是意外深信不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想把那让丽莎露出马脚，只要抓到她，那么她心中的很多谜团，一定能找到答案。
看来暂时不能回去，那么就要准备一些日用品了。
她问了温泉宾馆的服务员附近的商场在哪里，然后就交了霍宁一起去买东西。李渐鸿赖在屋子里不肯出门，他说自从和果小凡聊天之后，他好像又开始脑袋疼了。
第一次到日本超市购物的果小凡抱着满心的好奇，仿佛之前自己第一次由爷爷带着去超级市场也是这种感觉。
她小时候日子不好过，和爷爷靠着捡破烂收破烂维持生活的日子，是没有闲钱去逛超市的，毕竟一瓶矿泉水要到一块。直到她要去大学报道，爷爷想给她买最好的东西，就带着她去了超市。
从大学到现在，她特别喜欢逛超市，每次到超市里，看到很多打折或买赠的东西总是兴奋不已。特别是有些超市，蔬菜晚间打折，酸奶临期打折，总能让她满载而归。
那种感觉，特别满足。
后来她才知道，超市不过是普通消费，用像李渐鸿这样的富家子弟的标准定位，超市就是“贫民窟购物”。
贫民窟就贫民窟吧，李渐鸿这等少爷羔子，从来都只懂得通过大把花钱来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他们却永远也不知道满足是什么。
原以为日本的超市会很复杂，去了很多东西看不懂，去了之后她才发现超市还是超市，格局和陈设都差不多，和国内并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促销打折的东西也不少，但让果小凡感到肉疼的是，这里的矿泉水虽然用日元买只是100日元，但换算成人民币却相当于6块，6块一瓶的普通矿泉水，真的是“添加”了。
不过霍宁爱喝的凤梨饮料在打折，算下来一瓶也是100日元上下，比自动贩卖机里的划算多了。她狠狠心，买了12瓶给他。
两个小时后她终于把车推到了结账扣。由于买的东西太多，和霍宁一人推了一辆“超载”购物车。
结账的人有些头大，于是让他们稍等，自己去找人来帮忙。
没多大的功夫，那个结账的小姑娘带着一个小伙子跑了过来，两个人毕恭毕敬的帮他们结账。当果小凡把购物车推向那个小伙子，二人四目相对，都认出了对方。
“果？”
“元？”
这个世界真小啊，元兴奋的像自己的女同事讲：“这是我的朋友，真的是太巧了。”
他殷勤的帮果小凡结完账，还引着两个人直接去了停车场，又直接帮他们搬上了出租车，告诉他们：“在日本打车不便宜，如果你们需要，我的车还可以给你们开。就是有点旧，你们别嫌弃。”
果小凡谢过他又问：“你怎么在这里上班？”
元笑道：“兼职，我每个周的周末都来这里兼职的。”
两个人隔着汽车玻璃，用翻译软件聊天，直到司机都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劲儿的催促元，说如果再耽误下去，他要打表收费了，元这才作罢。
汽车发动了，元还指着手机让她看，原来两个人添加了好友，而元用软件翻了一条汉语发过来：“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果小凡笑着回了一句汉语：“如果我有空，当然可以。”
霍宁看着神奇，一把夺过来她的手机：“你们来用的什么翻译软件？我也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