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感情的婚姻
妘婉姝转过身，看着他笑了笑。
“没关系，别总，这个项目无论从什么方面考量，你们公司都是我们合作的最佳伙伴，那套程序也只是走流程罢了。”
她走后，别玺时看着桌上的那份合同，一气之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妘婉姝这一套操作精准的踩中了别玺时的每一个雷点。
晚上……
代郁仪捧着一个白瓷花瓶走进餐厅，她将里面的鲜花稍微摆弄了一下，然后满意地放在桌子正中间。
张姐眼尖识趣地将几个厨房里的阿姨叫走，又在一旁点上了蜡烛，还将屋内的灯光调成暖黄色些许昏暗暧昧的调子。
代郁仪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她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等待。
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
代郁仪兴奋地站起身，快步不失优雅地走出餐厅。
别玺时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氛围微微一怔，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她。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突然理解了别祖池一边喝着老茶一边说着代郁仪时，描述的那种美。
她穿着一件黑丝绒长裙，领上缝着细小精致的白色透明的碎钻，纤细又韵味十足的身材曲线，蓝黑色的耳坠更是让她整个人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神明少女。
他看着她愣住了。
太美了。
她的眼神太雾了，就像细雨天的阳光；皮肤太过净白干净，像柔软的羽毛枕；她的头发像是修剪后整齐蓬松的羊毛，贴合在她的肩颈上，仿佛能够散发出旧檀木和罗勒叶的味道。
再加上她平日里不喜多语的性格，让她整个人散发着孤独感，好像她站在那里，海浪就会因为她的孤独而望而却步，不肯爬上她的脚踝。
可她身体和眼神散发的情欲又太缠绕，好像只要她一引诱你，就会被带刺的玫瑰藤立马缠绕住喉咙。
别玺时望着她，她好美却又好普通，但他不得不承认，她散发出的美的量感确实无人能及。
“玺时？”
“嗯？”别玺时被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怎么了？”他的声音温和又醇绵。
代郁仪走到他身后，为他脱下外套，“晚饭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
“哦，好。”别玺时这才缓过神来，但依然没能完全从那丝不为人知的思绪中走出来。
代郁仪给他倒上一杯红酒，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
别玺时看着她今天异样的表现还有家里不同寻常的氛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我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
代郁仪对他这个反应并不意外，她也没指望他这个大忙人能记住这种对平常夫妻很重要的日子，更不期待能收到惊喜和礼物。
只要两个人的关系在慢慢靠近，她就满意了。
“没关系，我也是张姐提醒才想起来的。”
她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结婚纪念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快吃吧，小心待会儿汤叔跟爷爷告状，我们又免不了一顿训斥。”
别玺时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嚼着食物，嘴里的东西他根本就没尝出来是什么味道。
他知道因为这段婚姻，让她不得已被囚禁在京都，又因为爷爷的缘故，她做事格外小心谨慎，处处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
小时候看着她明明是个开朗的孩子，这两年都不怎么见她笑过了。
她真的能在这段婚姻中感受到幸福吗？
“郁仪。”
代郁仪抬头看向他，“嗯？”
“嫁给我，你幸福吗？”
她很诧异听到这句话，目光稍稍一闪，眼里的又立马笼罩起了温柔。
“当然幸福啊，你这么优秀又很有能力，爷爷对我也很好，嫁给你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别玺时勉强笑了笑，她完全没有提到自己的感受，只说旁人都看得见的那些东西，可那些东西真的能让人感到幸福吗？
“那你怎么看待没有爱情的婚姻呢？”
代郁仪眼里的温柔瞬间消散，眼神变得空洞，但她依然保持着礼节和体面。
“爱可以慢慢培养，爷爷们那一代人不也是没有爱情就结婚了，他们也相濡以沫过了一辈子。”
别玺时垂眸，他知道代郁仪这么说只是为了他的体面，让她当着他的面，说出在跟他的婚姻里是不幸福的，她说不出来。
“郁仪，如果不幸福的话，千万别强迫自己，外面的世界还很大，我没办法保证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望着他，眉心微颤，“如果我不幸福，你要放我走吗？”
别玺时以为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连忙说：“如果你想走的话，我会放你走。”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们的婚姻是没有感情的，我没办法做到像平常夫妻那样对你，这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对此很愧疚。”
代郁仪没了原先的兴致，整个人像是脱了骨架一样变得无比的柔软。
“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一丝丝的感情吗？”
她看着他久久沉默，自嘲一笑，既然是这样，那晚又算什么呢？只是一时兴起吗？
尽管如此，她依然怀揣着年少时的心动，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有变亲近也不代表两个人就非得关系破裂。
“最近工作很忙吗？”她突然问道。
别玺时看着她镇定到如此地步，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他好像很了解她又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她。
“嗯，因为去年跟政府的合作，最近需要在新星那边竞标一个项目，要是竞标失败的话，这件事会很难办的。”
“新星石油？”
别玺时点头，他平时跟她很少聊天，更不用说这样坐下来谈工作了。
“好吧，我知道了。”
代郁仪嘴角挂起一丝笑容，端起旁边的红酒喝了一口，“我吃好了，你慢用。”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别玺时。
“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是错的，但如果那是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
说罢，她转身走了。
别玺时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才的眼神，他心里就莫名其妙酸酸的，那股酸涩从胸腔窜上了脑门。
回到卧室，一关上门，代郁仪就软了骨头，刚走两步就不得已扶住一旁的柜子。
从希望到失望，这两年她经历过太多次了，但这次她真的狠狠地被他戳到。
心情稍微舒缓之后，她拿起电话，给备忘录里的一个短号拨打了过去。
【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
“成德那边需要多少？”
电话里的人立马反应过来，【5000万吨。】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