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深夜对视,黑袍潜入!
李纲历经两朝风雨,他经历过天下承平,更经历过天下动荡,对于危险的嗅觉,肯定是要比普通人灵敏的,墨槐虽然不相信玄学,但对于老先生的话还是不敢不敢放在心上,于是他才做出了最近住在书院的决定!
夕阳西下,太阳缓缓落山,一天就这么平淡无奇地将要过去,那些周末也留在书院复习功课的学生,此时纷纷走出教学楼,准备去食堂吃饭。
而那些周末回家了的孩子们,这时绝大多数都已经返回书院了,因为自从这个月月初开始,书院每个周日的晚上都有晚自习,学生们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书院,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书院现在有了电灯,今时今日,先前那些觉得电灯还挺新鲜的学生,此时已经有些讨厌电灯了,因为若是没有电灯,他们哪儿会有晚自习?
迎着落日的余晖,学生们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好一副和谐的学园画面。
半个时辰之后,太阳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反抗,彻底地从西面坠落了下去,天色变得昏暗了起来。
炎黄书院各处的电灯,也随之亮起,山顶一片灯火通明,远远看去,恍若云端之上的仙宫,绚烂璀璨!
“其他地方漆黑如墨,而这里却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炎黄书院,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云山西面的一片松林之中,此时有一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立在最高、最大的一颗松树上,他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就这么居高临下、遥遥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书院,喃喃自语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跟声带要干裂开了一样,他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就如一只盘旋于天空的巨鹰在盯着地上的猎物一样,这是一种属于强者的自信!
当然,对于炎黄书院来说,这也是一场空前的危机!
时间缓缓流逝,黑袍男子就这么定定地立在松树之巅,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盘踞在云山山顶正中央的炎黄书院,他的目光从每一栋楼体、建筑上扫过,看得非常认真,就好像要将整个炎黄书院都刻画在脑海中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已经快到亥时了,光华楼教舍的电灯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上晚自习学生们终于得到了“解放”,可以快快乐乐地离开累人的教室、回宿舍痛痛快快地去睡一觉了!
“嘿!终于下课了!要我说书院当初就不应该装电灯,这装了电灯就开始天天上晚自习,我都怀疑山长是故意套路我们的了!”
出了教学楼,孙子凡仰天长叹一声,然后跟李泰、尉迟宝林、狄知逊几人吐槽道。
“嗤!当初书院刚装电灯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一回宿舍就凑到电灯前又看又摸的!”
李泰闻言,毫不留情地出言打击道。
“我靠!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嘛!谁知道山长给书院装了电灯后,又整出了个晚自习,这叫啥?这不就是先给个甜枣,再给咱们每人打一巴掌吗?”
孙子凡梗着脖子,道。
李泰摇了摇头,道:“你应该这样想,要是没有晚自习的话,山长为什么要在书院装电灯?难不成是给你睡觉用的?怕宿舍里太黑你睡不着?”
孙子凡张了张嘴,愣神道:“窝草!青雀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挺有道理!咱们在山长面前,果然还是太嫩啊!”
话外之音是说李泽轩老奸巨猾!
千里之外的李泽轩,莫名其妙又打了个喷嚏,不由暗道:“哪个小王八蛋又在骂我?不会是书院里的小混蛋们吧?”
还别说,他这下意识地一猜,还真就猜对了!
“咕咕!”
恰在此时,众人之间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互相对视之后,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尉迟宝林身上,就见尉迟宝林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呃!俺饿了!青雀你们要不先回去吧!我去“有间小店”买些吃的!”
“嘿!吃夜宵啊!我也去!”
孙子凡闻言,连忙兴奋道。
李泰想了想,道:“那我也去!知逊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最近在工坊里面忙坏了,今天难得回一趟书院,不好好吃一顿夜宵犒劳犒劳自己怎么能行?
“谁都不许去,赶快回宿舍歇息,莫要违反院规!”
狄知逊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此时迎面走来一人,对他们几个一脸严肃道。
“呃!见过墨先生!”
抬头一看,见来人竟然是墨槐,李泰心中一惊,连忙拱手行礼道。
别人不知道墨槐的真实身份,他可是知道的,对方不仅是墨家巨子,更是书院的“守护神”,去年虬髯客大闹云山,要不是墨槐出手,李泽轩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过来的,所以对于墨槐,李泰还是挺尊敬的!
“见过墨先生!”
其余几人这时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行礼道。
“嗯!”
墨槐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既然下了自习,就应当早些回去歇息,大晚上的不许在书院内瞎晃!”
“是!墨先生!”
几人不敢还嘴,齐声应是。随后他们拱了拱手,连忙朝着宿舍方向而去。
“咦?墨先生今晚怎么亲自在书院巡夜啊?我记得以前不会啊!还是说我离开书院离开的太久,书院变化太大了?”
走开一段距离,李泰有些疑惑地小声问道。
狄知逊想了想,回道:“我心中也好奇得紧,墨先生在书院一直都是主管实验研究,可从来没亲自巡过夜啊!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书院?”
“唉!可惜了俺的夜宵啊!”
孙子凡却懒得想这些,他心里只有好吃的,于是忍不住哀叹道。
众人一阵无语,纷纷捂脸前行,懒得与这货为伍。
至于他们所提到的墨槐,此时仍然站在方才的地方,没有挪动一步,因为就在刚刚某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被人盯上了一般,他浑身紧绷,运足了所有的内力,站在原地全力戒备,同时,宗师高手的感知力也开始全面施展,墨槐不相信这仅仅是错觉,他更加相信这是直觉!
一名宗师巅峰高手的直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墨槐就这么神经紧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今天本来是为了让李纲宽心,才选择晚上留宿在书院,以策万全,但他万万没想到,今晚的书院还真就有些不正常,具体来说,不是书院不正常,而是书院西面的区域很不正常!
静!
太安静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盛夏时节,夜里的树林难免会有一些虫鸣鸟叫,但今夜什么都没有!只能隐约听到些许风声,再加上方才墨槐突然感觉到好像被人暗中窥视了,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今晚的书院,绝对有些不寻常!
“唰!”
突然,墨槐正开了眼睛,一双锐利的眸子,直接看向西面的松林之上,他那目光仿佛要刺破这片夜空,看清整片松林!
但可惜的是,他的眼睛,并不具备夜视功能,而且他现在在明,而书院西面的那片松林却是在暗!
一明一暗之下,他要想看清松林处有何异常,那就太难了!
不过此时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墨槐的双眼,正好对视着黑袍的双眼,四目相对,没有迸射出什么友谊的火花,只有“我看得见你,而你却看不见我”!
过了许久,墨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得将目光移向别处,然后缓步离开了这里。
“此人倒是有些意思,炎黄书院底蕴深厚,竟有宗师巅峰的武道高手,想必他应该就是那墨家巨子了吧?”
此刻,松林之巅的神秘黑袍,看着墨槐离去的背影,用他那沙哑的嗓音,低声感叹道。
虽然墨槐走远了,但黑袍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仍然站在树巅上默默的等待,这时的他,就像是一只非常有耐心的独狼,在暗处静静地等待最好的捕杀猎物时机!
又过了半个时辰,书院除了主要道路两边的路灯,所有的屋子的灯全部都关了,这时那黑袍双膝微蹲,然后借着脚底从树尖上反弹回来的力量,整个人腾空而起,径直朝着书院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朝着光华楼的方向飞去!
“砰!”
片刻之后,黑袍落在了光华楼前,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地面声,声音不大不小,最多也就只能传出两丈多远,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书院光华楼距离西面的松林,最近的直线距离也有一里多远,而这位神秘的黑袍,站在树巅上轻轻一跃,竟然就跨越了这一里多的距离,这份实力、这等轻功,绝对是一等一的大高手!
落地之后,黑袍径直走向光华楼正门,关于书院的教学楼,一般每天晚上亥时四刻就会准时锁门,所以此时纵然黑袍来到了光华楼门前,也无法进门!
但区区一把锁,怎么可能会难倒一名绝世强者呢?
只见黑袍按住门上挂着的铁锁,“轻轻”一捏,“咔擦”!
锁上的铁环应声而断!
话说这把铁锁可是出自于墨家,寻常人等没有钥匙的话根本无法开锁,但对于神秘黑袍这样的绝世高手,只需要轻轻一使力,对铁锁造成一个无法恢复的物理伤害就可以了!
“吱吖”一声,光华楼的门被打开,黑袍男子施施然地走了进去,楼道内漆黑一片,但黑袍男子却没有任何要打开电灯的想法,有可能是他不需要,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会使用电灯!
顺着楼道,黑袍男子竟然一路来到了李纲所在的办公室!
推门而进,迎着外面极为微弱的月光,就见屋内除了一张办公桌,就是两排带锁的书柜,黑袍男子将目光锁定到了带锁的书柜上,并径直走了过去!
“除了李泽轩,整个炎黄书院李纲的地位最尊崇,如今李泽轩不在云山,那些东西应该全都在这里吧!”
黑袍看着眼前两排带锁的柜子,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随即,他开始对面前的两排柜子挨个开锁,能从外面将锁捏断的,就直接从外面捏断,不能从外面捏断的,那就直接用内力将里面的锁芯或者锁舌震碎,在这两种方法下,黑袍男子开锁的速度奇快,没要多大一会儿,两排柜子、二十个小柜的所有铁锁,全部都被黑袍男子给打开了!
紧接着,黑袍男子挨个小柜地开始扫荡资料,里面只要是装订好了的文件,全部都被他揽入怀中!
这些文档,是书院这一年来积淀下来的所有新型技术,李纲将它们全部封锁在了柜子里,谁也没想到,竟会有人突然潜入进来,盗取资料!
“哼!何方鼠辈,深更半夜竟敢潜入炎黄书院?”
不知何时,墨槐竟然也悄悄地走进了李纲的办公室,见黑袍男子正在柜子里面扫荡书院的书籍、资料,墨槐又惊又怒,连忙大声吼道。
“哼!本想悄悄地来、悄悄地去,但你们既然不愿意老夫就这样离去,那老夫就只能大开杀戒了!”
黑袍男子沙哑着嗓子,一阵冷笑道。
说罢,他的双掌径直朝着墨槐抓去!
“哼!”
墨槐冷哼一声,欺身迎上,一双手掌不闪不避地朝着黑袍男子的双掌迎去!
“砰!”
两双手掌一触即分,但墨槐却被黑袍男子这一击,轻飘飘地震飞了老远,他整个人狠狠地砸在门框上,房门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墨槐遭受巨创,喉头一甜,再也忍不住,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招!
仅仅一招,黑袍男子几乎就快要将墨槐给重伤了,这份实力,即便是虬髯客也办不到!此人的功力,在当世武道强者中,绝对是最为顶尖的存在!
“大宗师?你竟然是大宗师高手?你是谁?”
墨槐稳住身形,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惊恐和不可思议,随后他指着黑袍男子,一阵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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