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小脑袋瓜子…挺聪明的
医院大门口。
苏妧抱着一纸箱子，回望着眼前这栋高大的建筑。
虽然才待了小半个月，但不知为何，苏妧心里还是很舍不得。
徐主任，徐静…的话，此刻纷纷在苏妧的耳边回响。
职场上的人说话，总是说三分，让你去猜剩余的七分。
让她去休假，又不愿透露休假的时间，明摆着是逼着苏妧自己知难而退。
…
中午十一点半，县城中心的喷泉广场。
苏妧从医院出来后，没有回外婆家，坐了好几辆公交车，把一整个县城都绕了一圈。
此刻，她坐在一把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大人，小孩，学生，有的步履匆匆，有的闲散漫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节奏。
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
苏妧掏出，屏幕上"程警官"三个大字，微微闪动。
这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苏妧主动加的他的手机号。
"程厉，有事吗？"
对面愣了半天，男人低沉的嗓音才响起。
"我就是想问问你，草莓味的奶茶没有了，蓝莓的可以吗？"
苏妧听到这话，懵了，傻傻地重复道:"…蓝莓味的奶茶？"
"对，你喝吗？"
苏妧想了想，点头，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疑虑，"现在才十一点，你不是还没下班吗？"
"往左边看。"
男人说完这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妧看着手上黑屏的手机，男人最后的一句话还萦绕在耳边。
苏妧立即转头看向左侧，视线的不远处，男人站在角落的花坛旁，身上的一袭制服都还未褪下。
程厉一手拎着一杯奶茶，一手握着手机，隔着十几米远，冲她一笑。
周遭嘈杂的声音，恍若在一瞬间慢慢的消失，男人逆着人流，大步朝她走来。
苏妧眼都不眨的望着他，等到男人走近时，她感觉到眼睛传来阵阵的刺痛。
程厉站在小女人的面前，挡住了身后传来的几道好奇的视线，举起手中的奶茶，一本正经说。
"苏妧，奶茶一周只准喝一次…"
苏妧扬起头，大脑里一片空白，迎着阳光，看着男人不停蠕动的嘴唇。
下一秒，"哐当"一声，小女人猛地一个起身，一头扎进程厉的胸膛。
"程厉！呜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男人吓得浑身一僵，双手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听着怀里传来细细小小的呜咽声，程厉也差点儿急哭了。
又急又慌，大手一会儿拍拍苏妧的后背，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脑袋。
"那…你别哭，别哭。"
"要不…奶茶，一周喝两次？"
"三次也行！"
程厉被叫过来，说是她走丢了，他倒是信了，因为上次这人就差点儿走丢了。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哭了几分钟后，苏妧才意识到…此处是大街！
意思是，她抱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惨兮兮的哭了大半天。
关键是，男人焦急的嗓音还不停的落在她头顶。
"出什么事了？"
"苏妧！"
…
良久，苏妧抽了抽鼻子，松开抓在男人胳膊上的小爪子。
"我没事，你别担心。"
与此同时，围绕在两人周边的人群，响起咔咔的拍照声。
苏妧藏在男人的怀里，隐约几道调笑声传来。
"家人们！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竟然有人当众！调戏我们的人民警察！还抱了小哥哥！"
"我c！下次看到警察小哥哥，我也直接上手！"
…
此起彼伏的哄笑，让本来冷静下来的苏妧，又羞得一头埋进男人的胸前。
"噗嗤…"
男人不知是听到这些话，还是看到小女人的动作，忍不住也笑了。
此刻的苏妧，不止一张小脸，就连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也渐渐的发烫，充血，通红。
急得她一双爪子…抵在男人的胸膛，使劲儿往前推。
"不准笑！走！快走！"
…
巫县是一座有山有水的城市，背靠青山，一条内陆河横跨而过。
江边，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
苏妧顺着江边的小道，慢吞吞的移步，身后的程厉，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苏妧本以为自己是个慢性子，谁料这男人比她还耐得住，到现在一句话也没问。
程厉悠闲的走着，时不时盯着女人的后脑勺，来回的打量。
这时，前方的苏妧却突然回头。
男人原本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由得慌乱的移开。
"咳咳…"
苏妧看他这样子，乐了，一步步的靠近，凑上前。
来回上下，瞥了他一眼，微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傲气说:"我被人欺负了！"
"嗯。"
苏妧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生气了。
"你就一个嗯？"
亏这男人之前话说的这么好听，果然如王玲玲说的那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程厉这才发觉她误会了，急忙解释。
"你们医院的那些事，包括那个徐静，我都知道了。"
苏妧一听，更来气了，"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被问的一脸纠结，心虚的偷偷瞄她，"我觉得…你不希望我插手你医院里的事。"
更何况，他相信她能自己解决，他对她有这个信心。
程厉莫名有种直觉，对面的小姑娘，骨子里就是个不服输，执拗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一腔孤勇的跑到外省，一待就是七年。
平日里她很柔弱，但是一碰上那些触及她底线的事，藏着的利爪就会伸出来。
苏妧听完，沉默了好久，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上前一把抱住男人。
"谢谢你，程厉。"
男人接着说:"我会一直相信你。"在你背后。
面前的这个男人，表达关心的方式，跟外婆外公那种不一样，是静静地，藏在深处。
紧接着，苏妧从包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男人。
程厉接过，将录音笔在手上来回转了一圈，看向对面笑得一脸狡黠的小女人。
他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笔什么时候买的？"
闻言，苏妧难得得瑟的挑眉，"上次录完口供之后。"
苏妧又不傻，那次警察提出的几个刁钻的问题，明显就是有人恶意撺掇。
程厉没忍住，抬手点了点苏妧的脑门。
"小脑袋瓜子…挺聪明的嘛。"
"那当然~"
江边的林荫小道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渐走远。
清脆的调笑声，淅淅沥沥的落在石板路上，发出悦耳的回响。
程厉听完这家伙是怎么套话后，又禁不住笑了。
"不过，记得下次不准再偷偷录音了，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有那么笨？"
"你不笨，那怎么高中每次体测…都要求我放水？"
苏妧气急，拽住男人的衣袖使劲儿扯了扯，"程厉！不准再说这事了。"
"行行行~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