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抱歉第章第章第章我的社交牛逼症犯了
【不是吧？这群疯子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这欲加之罪，现在让你撤回，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骂你无信仰啊？】
【脑回路太清奇，搞不懂，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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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丘秋摸了摸鼻子，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要不保留罪名？但是给我俩回净善宫待着呗？’
阿扎尔就怒气冲天的转身向奥菲斯。
奥菲斯已经呆若木鸡，像是植物人一样。
虽然阿扎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把就抓着他的衣领。
大喝道：“告诉我，奥菲斯，你们可以研究的出来！一年，两年，五年都可以！”
“难道你愚蠢到连这种装置都无法改造吗？”
他希望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只要教令院可以自己研究，多少时间都可以。
但是找到这么大的灾祸来降罪纳西妲的机会，五百年来，就只有这么一个！
奥菲斯呆若木鸡，任凭摇晃，眼神里满是空洞。
“奥菲斯！我命令你，给我回答！否则，阿汝村精神病院就是你的归宿！”
奥菲斯的懈怠，让阿扎尔的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越来越大力地拉扯着奥菲斯的衣领，到后面几乎接近癫狂。
“弱智！”一声怒吼，响彻整个答辩大厅，门外昏昏欲睡的侍卫被吓了一跳。
“愚不可及的弱智！”
木人状态的奥菲斯，没有预兆地爆发出一股更强大的怒气。
他是如此的愤怒。
猛地伸手一推，阿扎尔顿时觉得胸口像是窒息了一样。
随后奥菲斯一挥拳，狠狠地砸在了阿扎尔的脸上。
阿扎尔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嘴角裂开了口子。
奥菲斯双手成爪，颤抖着，像是试图握住什么。
他带着哭腔说道：“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眼角流出了泪花，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个装置连虚空终端都无法分析”
“唯一分析出来的一条”
“是”
“它的电阻是「零」！”奥菲斯指着动力装置内部那明亮的光芒说道。
“是「零」！你懂吗？它的电阻不存在，就像你这个白痴明论派的脑子一样，什么也没有！”
之前，纳西妲的小课堂确实是给学者带来极大的震撼。但那毕竟是方向性的指引，终究是假大空的东西。
他们还留有期待，想着自己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踏入这个领域。
但是，当丘秋将如此现实的事物摆在面前，告诉他们，此处常理禁行的时候。
这些专业学者的恐惧，才刚刚开始。
奥菲斯哭中带怒：“你让我去研究？我怎么研究？怎么研究呜呜”
“原来我一辈子的成果，是如此的渺小。”
说完，他就瘫软地坐在地上，呜咽起来，像是失去一切的流浪者。
二十几年来，从未敢忤逆他命令的贤者奥菲斯，竟然以这么刚烈的手段来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贤者阿扎尔低着头，目光如炬地看着虚空。
一面是造神计划，一边是千载难逢的降罪机会。
造神是为了实现他个人的最高理想，而降罪则是洗刷他信仰污秽的时刻。
二者只能选其一，但哪个他都不能放弃。
进退维谷。
【嚯嚯，内讧了内讧了。】
【这种空谷足音的机会这不挖个墙角？简直对不起我的社交牛逼症。】
【不行丘秋，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太残忍了！！】
【不行，忍不住了！】
丘秋一阵脑内自语。
就在这时，瘫坐在地上的奥菲斯，背部忽然传来温暖的轻拍。
这轻缓的力度，让他想起了儿时，母亲对他的安抚。
他耳边的虚空终端微微闪烁，一个陌生人加入到了他的聊天频道：“奥菲斯，请不要难过。”
生无可恋的奥菲斯愕然抬起头，竟然是丘秋走了过来，蹲下身，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惊了。
我之前不是对他和纳西妲处处刁难吗？他是在安慰我？
但奥菲斯刚刚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学术高塔尽数轰然倒塌，早已万念俱灰。
和幸免于难的阿扎尔不同，此刻的他，脑海已经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只想要去道成林隐居，看那日出日落。
不这或许还是太令人折磨了，这世间的一切，对于他已经没有了意义。
如果今晚事后，找个地方了结算了。
他惊愕的心绪很快冷淡下来，终端频道里低声叹息：“纳西妲的养子，你这是作甚？”
从话语中，看是能看得出残留的戒备，但已经没有了轻视。
终端里，丘秋用超级温柔的声音，如同初夏沙沙的微风一样，安慰道：
“我很理解你内心的郁结，但学术的道路，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每一个伟大的学者，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怀疑中成长起来的。”
“千万不要倒在黎明前。”
说着，眉头轻轻蹙着，充满了怜爱和惋惜。
奥菲斯空洞的眼神中微微焕发了一丝光芒，但很快又熄灭下去。
他叹息般地自嘲道：“呵你尽情嘲笑我吧。纳西妲大人的技术，甚至连虚空终端都无法分析，唯一分析出来的一条参数，却颠覆了我所有的认知。”
“我我已经再也没可能站起来了。”
他神情落寞，但是嘴角还是撅起一丝弧度。这是他对纳西妲这个亵渎信仰的家伙，最后一丝的倔强。
或许纳西妲的知识经过了五百年的学习，已经达到了神之领域，但知识觉不代表她的智慧足以引导他们，更不足以成为须弥之神的。
丘秋很敏锐地从表情洞察到了他的内心。
于是将纳西妲的事迹，稍加改编，声情并茂地述说着。
奥菲斯虽然一开始还是目光呆滞，但逐渐地，僵硬的大脑被故事慢慢软化。几番话下来之后，奥菲斯的瞳孔中已经渐渐积蓄出了光彩。
他甚至还时不时随着丘秋跌宕起伏的情节连连点头。
“没想到纳西妲虽然囚禁在净善宫中被百般刁难后来竟然为了读书，凿穿墙壁，偷取灯光，甚至还被碎石砸断了手指。”
“为了拿到资金购买实验器材，竟然不顾神之名，小偷小摸地偷走侍卫的钱包，还栽赃给她养大的孩子”
奥菲斯在虚空中连连感叹。
位高的神明，为了求知，竟然做出如此锲而不舍的奋斗，即使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原来，她并没有天赐的知识，靠的完全是后天在泥沉中一点一滴的积累”奥菲斯终于释怀了。
相比于自己高枕无忧地研究，纳西妲获得知识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和阻挠。
这令他感到相形见惭。
但他眼中仍然闪烁着轻蔑的光，语气微微转折。
因为他还有一点，他无法放下。
“哼，虽然纳西妲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是我依然无法接受她霸占须弥的神位，这是对我等信仰的亵渎。”
丘秋摇了摇头：
“你可曾知道其实纳西妲一点都不想要当这个神明。”
奥菲斯愣了愣。
丘秋继续说道：
“你何时听过纳西妲提出过称神的要求？她真实的愿望，其实是想和你们一起研究，一起进步”
“如果纳西妲只是你身边的学者同僚，你还会如此厌恶她吗？”
“她是你们的大贤者故意制造的敌人，目的是为了达成他自己政治野心！”
“纳西妲呀，她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整整五百年哦。”
说到奥菲斯动情处，丘秋还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水，哽咽地说道：
“你知道纳西妲每晚都在哭泣吗？她说她说她不想当什么神，她想和你们一起前进如果你们愿意，哪怕是给你们端茶倒水也可以。”
“知识的道路注定是坎坷的，大家都早已满身伤痕。”
“但”
“但她哭红着鼻子对我说——对她来说，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陪你们，一起经历失败！”
最后这一句点睛之笔，如同一点电光刺入了他眉心。
——“啊！”
一声猛兽的呻吟划破沉默的审判大厅，如同长剑出鞘般铮亮。
奥菲斯这个火之神之眼的持有者，眼中绽放如明亮的光彩一团如金汁般的火焰，如同划破黑夜的赤色黎明！
他脑海中的那片大赤沙海，风云涌动。
一座座早已坍塌成泥烟的高塔，在风中慢慢积聚，聚沙成塔。
由晦暗变得崭新，而群塔中央，矗立着一座最为高大的塔，如同新生一般纯净，这是独属于纳西妲的。
从五百年最开始的肯定，再到五百年来的否定，到如今的再次肯定。
如同曲折的学术路途一般，经过诸多的洗礼之后的光彩，更加夺目。
“明明纳西妲大人是在如此平凡地去求知，但抽象出来的智慧却如此伟大”奥菲斯双拳紧握，已经泣不成声。
他在虚空终端中呜咽道：“在求知路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经历失败和我们一起”
他想起纳西妲为丘秋屈膝的模样。
智慧，并不需要神明的荣光，来宣告它的高高在上。
即使是满身污泥，即使是经历失败。
“如此灼热的真理！”
“如此深沉的智慧！”
“啊！！！”
奥菲斯浑身散发着火焰，他的神之眼中，蕴含这他贯彻一生的执念，此刻也迸发出刺眼的光亮。
他张开双臂，胸中的话语已积聚到极点，他实在无法忍受着炽烈的情绪被掩藏，再度怒吼了起来。
【妈耶】
【我这一剂药，有点猛啊】
【我他喵的还以为他要自爆呢。】
【嗯以后要收敛一点，社交牛逼症果然比我想的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