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学术高塔第章第章第章彻底倒塌了
丘秋深深地吐了口气。
虽然知道他们丧心病狂。
【没想到是一群变态。】
【不过】
【我喜欢。】
就在阿扎尔招呼着佣兵动手的时候。
丘秋一脸咸鱼样：
“我一直都以为，你们这些学者是聪明人。但没想到一点后路都不留。”
“后路？”阿扎尔不解。
“刚才纳西妲已经解说过了，你们也该知道，这并不是你们可以轻易研究的装置。”丘秋道。
“呵。”阿扎尔笑了笑，“这个装置确实精妙，但是我们不需要再造一个，仅仅需要改造便可。”
虽然阿扎尔皮在笑，但是内心却有些不安。
奥菲斯给阿扎尔撑场，道：“配合虚空终端、以及教令院诸多研究员，适配此装置并不是难事。”
“最多一个月。”奥菲斯道。
“一个月？”丘秋歪嘴一笑，“你给我好好看看，一万个月够不够。”
话音未落，丘秋向前一步，弯下身，手伸向地面上漆黑的装置。
所有人心中一紧。
这台动力装置的威力，他们是知道的，如果在这里启动，那么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阻止他！”大贤者猛喝一声。
但当佣兵们的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丘秋已经打开了动力装置的外层挡板。
明亮的湛蓝色光芒从漆黑的装置内部散发，比外部的管道线路更为精密细小的元件，在里面闪烁着。
“这是？”
内部精致复杂的零件，看的阿扎尔目不暇接，没有任何一个是他看懂的，没有一个他学过的原理可以解释。
于是他转头向奥菲斯，他是妙论派的领头羊，也带头研究过诸多遗迹机关，或许他能看的懂。
但奥菲斯视线中，虚空终端界面弹出来的数据解析却是——
「未知动力装置。仅从外形分析，最接近活塞发动机，相似度约为00001」
「功能：未知」
「运行逻辑：未知」
「燃烧室：未知」
「排量：未知」
「活塞行程：未知」
界面里出现了一排排的未知，而活塞发动机在须弥仅仅只是民用的非元素力装置，通常都是低端学者凑论文才研究的。
高端学者所接触的，全部都是以元素力为基础的动力装置。
奥菲斯内心陷入了无序的海洋，时而狂暴，时而冰封：
‘如此装置为何为何最相似的，却是活塞发动机？’
‘哈’
‘不是不是应该是元素力驱动的吗？’
他眨着眼睛，目光跳动。
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学术研究。
当看到内部线路的时候，他开始心中的一座座学术高塔，开始松动，抖落出碎石和烟尘。
虚空终端中的「未知」在一排排地刷着。
直到最后一行，终于出现了一条信息，并不是「未知」。
他攥紧拳头，胸膛起伏着，快速地呼吸中新鲜的空气。
他终于在如此多的未知中，找到了一个可能存在已知的参数！
他是第一次落入到如此真实的无知之海，而现在的这一条参数，就如同一搜救命木筏。
智慧之神啊！请保佑我，这条参数一定要检测出来！
他本能地向智慧之神乞求。
他抓狂地将视线聚焦到这条信息，等待着——
「电阻：」
「零」
‘零？！’
‘居然是零’
他在无知之海中苦苦挣扎五十年，从未见过电阻是「零」的器件。
从来没有。
「零」是个神秘的数字，意味着不存在。
一丝一毫，都不存在。
这与他认识的世界是相悖的，就如同永动机一样可笑。
就在「零」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心中的一座座学术高塔，开始坍塌，一座接着一座。
沦为大赤沙海一般的景色。
阿扎尔扭头向奥菲斯的时候。
奥菲斯已经张大嘴巴，陷入了呆滞模样，像是灵魂已经离开躯壳一样。
当然，作为明论派——也就是研究星空的大贤者阿扎尔。
他的虚空终端并没有奥菲斯一样的参数界面，因为他在机关方面就是半桶水，根本不知道要调出哪些参数来看。
虽然知道了这个动力装置复杂程度远超想象，但至少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学术高塔。
没像奥菲斯一样，已经全被拆迁掉了。
“现在，你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了吗？”
丘秋丢下盖子，质地奇异的金属声回响，隐隐约约像是有歌声，极其怪异。
“你们还觉得一个月够吗？你太小看纳西妲了，她为我讲解的时间就整整花了花了三年。”丘秋瞥了瞥天花板，略做思考。
阿扎尔和奥菲斯依旧是沉默状态，像是雕像一样。
“咳”为了避免尴尬，丘秋于是再作解说道：“你们教令院的学术水平，甚至连这最表层的金属模具都无法制作，如何制造出适配的机身？”
然后又指了指地面上漆黑泛光的金属挡板，“这种金属，名叫基尼态镁，在各方面拥有超乎想象的力学性能。”
“所以”阿扎尔捻着手指，极其不愿意地问道：“所以你所谓的合作，是指什么？”
刚才的阿扎尔可谓是张狂到了极点。
“嗯看来你是想通了。”丘秋微微一笑，也不发难，“我所希望的是，你撤回对我和纳西妲的处罚，我们帮你修改调试装置，让它适配到你们可以控制的程度。”
“撤销对纳西妲的处罚？”他微微颔首，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这一刹那，他浮现出了历代教令院大贤者的哀叹。
“为何须弥会是没有神明的国度，为何成为了被抛弃的国度。”
“没想到，我们智慧之城的神明，已经再也没有了引导我们的能力。甚至，还如同稚童一般愚蠢。”
“这是命运给我们这些学者降下的耻辱啊”
“我们心甘情愿地奉守大慈树王的教令，因为沿着轨道我们一定会脱离无知之海。但没有了大慈树王的教令，一文不值！”
一句句哀叹，在历史的回廊里徘徊，在教令院的教令里深藏。
教令院是须弥智慧的希望，而承载希望的，是炽烈的信念。
纳西妲的存在，每分每秒，都在让他们最忠诚的信仰，泡在泥水里发臭。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降下罪名，把纳西妲拉下神坛。
这是历代教令院大贤者的遗恨！
他们一年接着一年，一代接着一代，他们在黑暗中翘首等待这么多年。
就是为了洗刷这个耻辱！
哪怕他们自己研究的时间更长，也绝不能和丘秋做这个交换！
阿扎尔忽然怒声大喝，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这无知之辈！实在太小看我们教令院的意志了！你以为我们真的是那被狂热冲昏头脑的无信仰之徒？哈哈！可笑，免除纳西妲的罪名唯独这一点，我们绝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