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言而别
“不可能，他的命相绝不是……”老太太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一脸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
那只少女般明亮的眼睛噙满了泪水，里面的悲切也是真实的。
小道士眯起眼睛，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看着独眼老太太的样子，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纵使她有些古怪，但是此时流出的神情又是如此的真实。
我想，应该是世人太过将她妖魔化了吧。
小道士看了我一眼，跟独眼老太太告别之后就起身走了。老太太整个人看上去浑浑噩噩的，也没有回应我们。
一出了这扇门，外面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蜡烛微弱的光也只能照到门口，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走吧。”
我从背包里重新摸出手电筒，想了想还是走出了院子才重新打开。
走出院子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只黑猫。那些鸡，依旧像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安静地立在一旁，目送着我们走出院子。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破败的小屋，烛光已经熄灭了，在黑暗中倒是没显得可怕，反而有些孤独。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独眼老太太跟白家那个家主的事，可惜的是，我至今没能亲眼见一下那位白家老爷。
从独眼老太太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心里想着事，连走过那乱葬岗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们又回来了原来打听独眼老太太的那个村子，远远的，我觉得感觉这村子有些奇怪。
整个村子一片漆黑的，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黑糊糊的一片。
要不是傍晚的时候已经来过一次了，要不是与天交界的地方还能看到房屋的轮廓，我都要怀疑前面是一片无人之地。
半夜三更的，看着这个村子好像有一种寒冷的阴森之气。并且，我们一路走过来，我连一声狗吠声都没有听到，更别说夏夜里的虫鸣鸟叫声，这不一点都不符合农村的常态。
哪怕是半夜了，也不至于一点声响都没有吧。
“绕道走。”
小道士似乎也看出了这村子的不对劲，果断地决定绕开这个村子，毕竟我们现在一个张秀秀都已经应接不暇了，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回到了镇上，我才觉得有一丝人气了。虽然路上照样一个人都没有，店铺大多也已经关了。
但是很多店铺上面招牌的灯还亮着，整齐划一的路灯像一条条银河带一样。大街上华灯璀璨，霓虹灯姹紫嫣红的。
我跟小道士在离白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旅馆住下。
我本来是要求跟小道士睡一个房间的，但是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房间倒还算是干净，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总算是洗去了一身的阴霾。
我拿出手机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在独眼老太太家，手机没有信号，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未接电话都是陈漫打来的，我拨了回去，手机里那个好听的女声提示我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点开短信，也是陈漫发来的。她告诉我，今天下午，陈雪从重症监护室消失了。她查了医院的监控，陈雪不是自己走出去的，也没有可疑的人进过重症监护室。
陈雪是凭空消失的。
我一下从床上惊坐起来，拿着手机去敲小道士的门。
小道士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活人不见了应该找警察。”然后就把我赶了出来。
没毛病！
陈漫电话关机，我只好编辑了短信给她，叫她一开机就打给我。
南方的天气一直是多变的，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今天外面就开始阴雨绵绵了。
我最讨厌这样阴沉沉的天，感觉心情都跟着阴霾了起来一样。
我们今天本来一直等着白家家主白宏远出殡，但是，我们一直等到中午，都没有看到白家那边有任何动静，这太不寻常了。
我们走出旅馆，发现围在白家周围吃瓜的不光是我们两个人，正好听到几个大妈在那边窃窃私语。
“这藏着掖着不出殡的，这白家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这死人还能活不过来了不成。”
“嘘，你可别说，听说这白家啊，真的闹鬼呢。”
“就白家半月前新娶的那个媳妇，据说结婚当天就死了。”
“啊，会不会是因为跟那天村西出殡的那家冲上了。”
“你们不知道了吧，村西的那家女儿跟白家这小孙子不清不楚的。”
白家依旧是大门紧闭，只有大门口高大飘扬的招魂幡拖着长长的尾巴，昭示着这户人家正在办丧事。
我想正门，那个老管家应该是不会让我们进的吧，都已经吃过一次闭门羹了，不能再吃第二次，只能去看看后门。
后门也是紧闭的，我正在考虑爬墙的几率不被人发现的几率有多大。
“嘎吱”一声白家的后门突然开了。
门缝里面钻出来一张清秀的小脸，先是警惕的东张西望了一下，看没有人注意，才从门后走出来，低着头往前走。
这小姑娘看着有点眼熟，正是我们在白家给我们送毯子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我连忙上前挡住了小姑娘的去路，一把将她拽到了墙边，在她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别叫，是我，你看清楚了，半月前我还在白家住过，你记不记得。”
小姑娘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眼眶都吓红了。看她缓缓得点了点头，我才忪开了她的嘴。
“白家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里是又惊又委屈。
“老管家不让我们说，我要是说了会打死我的。”小姑娘咬着唇，摇了摇头。
我想了一下，决定换一个问题，“行，那我不问你这个，你知道白家怎么处理张秀秀的吗？就是白家娶亲那天，跟你们一同出殡的那个。你知道吗？”
小姑娘想了想，可能是老管家没有交代过这个不能说，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