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谜之邀请
一听到“张秀秀”的名字,陈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成了惨白,连嘴唇上面都没有了一丝血色,眼神里面布满了惊恐。
她“唰”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也许是太过惊慌,动作幅度大到掀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托盘。托盘落在地上,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陈漫顿了顿脚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漫跑开的背影,这陈漫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显得心虚。
回到房间,小道士正在气定神闲的喝茶,看我回来,似笑非笑地问我,“问出什么了吗?”
我怀疑他早就预料到了,就是要看我的笑话,但是我没有证据。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就说了一下张秀秀的名字,她就落荒而逃了。”
小道士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套话就套话,那你摸人家手干嘛。”
“你不懂,这叫战术,我这是给她算命呢,拉近距离,博取信任。”
小道士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我看啊,她是被你吓跑的,活脱脱一个登徒浪子。”
我摆正了坐姿,正色地说,“不过,我看陈漫的表现,不像是那天晚上偷腥的那只猫啊,难道另有其人?”
小道士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一边笑着说,“不是你说的么,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你怎么能确定陈漫没有说谎。”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晚间的时候,小道士一个人去了一趟白家祠堂,去看了一下陈雪的尸体。回来之后,小道士去找了老管家,告诉他,明天尽快把陈雪的尸体送去火葬。
我很奇怪,小道士都没有招到陈雪的魂,怎么就要把她送去火葬。
小道士说,“既然她不出来,我就逼她出来。”
我想着,明天应该不会很太平,拿出背包准备盘点一下。结果,我从背包里面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笔写着:
“今天晚上十二点到我家来,你一个人。”
这个背包我一直都不离身,只有刚刚小道士出门,而我去洗澡的这个功夫,屋子里是没有人的。应该是趁这个时候塞进我的背包里的。
开玩笑,我会蠢都一个人去吗?我当即就把纸条拿给小道士看了。我猜这个“我家”,应该就是指的张秀秀的家,难道这个纸条是张秀秀留给我的?她为什么单独给我?
论长相,应该也是小道士比我有优势。
半夜十一点,我跟小道士悄悄的摸出了白家宅子,往张秀秀家走去。半夜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老长。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偶尔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以及发情的猫刺耳的叫声。
十一点四十五分,我们到达张秀秀家门外。
小道士怕她发现,特意隔了三四间民房就停下,一边跟我交代,“进去之后,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跟她硬碰硬,见机行事,我就在外面。”
我独自一人走到张秀秀家,怕她发现什么,我都不敢回头看。
院子的墙壁被月光照得惨白惨白,但是张家的二层小楼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暗,仿佛里面蕴藏着巨大的、恐怖的未知。
院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我伸出手抵在门上,触着微微发凉的门框,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就觉得心跳加速,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轻轻地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地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我从背包里掏出红白蜡烛,想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把手电筒拿了出来。
院子里面干干净净的,那天晚上看到的惨状好像只是我们的幻觉一样。穿过院子走到一楼,门是大开着的,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
头顶的二楼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倒是跟那天晚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唉……”我刚准备往里面走,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女人的叹息。
我的背上立刻冒出了冷汗,鸡皮疙瘩马上就起来了。
“谁?”我拿着手电筒扫视了一圈,周围别说人了,两个鬼影都没有。我摸了摸耳朵,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找到楼梯往上面走,没走几级台阶,二楼的灯就亮了,是从其中一个房间发出来的。
门开着,我走到门口才看清,有个女人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背对着我。
她,正在慢悠悠地梳着头发,她的手苍白得过分。
穿着一身曳地的白色连衣裙,因为裙子过于宽大,像是睡衣一样。我那天晚上在窗口看到的女人应该就是她吧。
“你是张秀秀吗?”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一直等不到她说话,我忍不住了,只好先开口。
“张秀秀”没有回答我,而是哼起了歌,跟我那天晚上听到的旋律是一样的。只是,我那时候没有听清楚歌词,这次我听清楚了。
她在唱:
“嫁衣是红色”
“毒药是白色”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听着她唱着,我心里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非常的难受。到后面,我已经支撑不住,只能扶着门框,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窗外的月光皎洁如雪,
歌声停了之后,她放下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这次也终于让我看清楚了她的脸。脸上布满了伤痕,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甚至还往下滴着血,看上去非常的可怖。
这些伤不可能是刚刚划破的,但是还是让我心头一紧,这些应该是她的生前伤。
她站起来,咧开嘴笑了笑,“你说的不全对,我是张秀秀,但是,我也是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