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诡异诈尸
“啐!你也配。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你还想克死我们全家吗,我一刻都不想看见你。我们狗蛋死的太冤了。”狗蛋妈的病刚刚好,如今情绪上来,摇摇晃晃的几乎要晕倒。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着说,“婶儿,我求求你让我见一见狗蛋。”
额头是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的,没几下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脑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我听着狗蛋妈的抽泣声变成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抬起头,看到狗蛋妈已经转身摇摇晃晃的走进了灵堂,佝偻着背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多岁,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一样。
我知道她这是默许,赶紧站起身跟了进去。狗蛋妈点了一支香就出去了,灵堂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香案上摆着狗蛋的一张黑白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的狗蛋咧着嘴,像是在冲我笑。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忍不住要哭出来。
我点了香拜了拜,又把爷爷给我的蜡烛点起来,放在案头上,再去开狗蛋的棺材。
果然如爷爷所说的,狗蛋已经出现尸变了,他的尸体居然发芽了。身体就像是一块肥沃的土地,钻出来许多嫩绿色的小芽儿。恐怕就是因为这样,狗蛋妈才拦着迟迟没有给狗蛋下葬。
这要是不明不白葬下去,怕要出大事。
我眼眶湿湿的,有未知的恐惧,更多的是难过。狗蛋妈说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难道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
我按照爷爷教我的方法,用草木灰铺在狗蛋的身上,把那些芽儿都盖住,再用蜡油封住狗蛋的五感。那些小芽儿瞬间就焉了,迅速的枯萎下去。
盖上棺盖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害人的东西揪出来给狗蛋报仇。
回家的时候,家门口不远处的路口站了一个陌生的小孩,唇红齿白的很是好看,年纪看着跟我一般大,一副小道士的打扮。
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戴着道士帽子,后脑勺的下面留了长发,编成了一撮细细的辫子,几乎要及腰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抑制着想要摸一下他脸的冲动,“你长得可真好看,比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女孩子都要好看。”
小道士抿了抿嘴,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可还是好脾气的问道,“你知道林正元林老先生住在哪里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的?”我答非所问。
小道士气得直跺脚,索性不理我了转身就走。
我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哎哎,你别走啊,我知道我知道,林正元是我爷爷。”
小道士这才停了下来,眯了眯眼睛,略有些狐疑的看着我,“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当真,真的比珍珠还真,我叫林木森,你可以叫我木森,;林正元是我爷爷。”我头点的犹如捣蒜,生怕他不信。
我本来想牵他的手,但是被他发现了意图躲开了,我只能拽着他的衣服往家走,一副怕他跑了的样子。
“我爷爷前几天摔了腿,不太方便,现在住在我表姑家的,我带你回家见我爷爷你就知道了。”
小道士开始还抗拒了一下,发现没用干脆就放弃了,任由我拽着衣服。
见了爷爷,小道士捋了捋被我抓的皱皱巴巴的衣服,恭恭敬敬的向爷爷行礼,“晚辈王心蕊,接到前辈的信件前来。”
原来小道士是爷爷写信叫来的?
爷爷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王家怎么叫你一个小孩来,你家大人呢?”
小道士红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一双眼睛漂亮的像小鹿一样,“家里没有大人了,只有我跟爷爷,爷爷身体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远门了。”
我看着小道士瘦弱的脊背,心口涌起一丝心疼,我比他幸运可多了,我还有从小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的表姑。
“师家的术法你可学会了?”
小道士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从三岁就开始学掌灯了。”
爷爷闭了眼睛,很久没有说话,眼角似有泪光闪动。
我回来之前,爷爷吃了止痛药,这儿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把小道士拉了出来,让爷爷先好好休息。
我们说话的功夫,表姑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我把他安顿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热情的拉着小道士一起吃。小道士开始还很拘谨,后来吃着吃着就哭了。
我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啊,是菜不合口味吗?你想吃什么我叫表姑给你做。”
小道士哭得抽抽搭搭的,一边抽泣一边小声的说,“你,你这个是擦桌子的抹布。”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把抹布藏在了身后,“对不起,我没注意。”
小道士抹了抹眼泪,“自从妈妈走了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
这话正好被端着汤进来的表姑听到了,表姑放下汤碗,揉了揉小道士的脸,柔柔的说,“那你多吃点。”
晚饭之后,爷爷单独把小道士叫进了屋子里,还勒令我不许偷听。
我百无聊赖的守在院子里,看着太阳落下去,看着月亮升起来。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我才听到爷爷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小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的疲惫不说,还阴沉的可怕,那一瞬间,我就跟看到爷爷的影子一样,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小道士跟爷爷聊完之后,说这背后的东西是什么,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这东西既然在做五行聚魂,现在就差我一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我继续留在村子里,我可能会死。如果我离开村子,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遭殃。
时隔八年,果然应验了那个疯老头说的话。
我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道士跟我说完话之后就睡着了,躺的板板正正的,要不是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我都以为躺在我身旁的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