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愚蠢的人性
战火浸染的暗紫色夜晚，夜幕之上的b阶序列游戏结束倒计时格外显眼。
让玩家存有“只要撑到时间结束就安全了”的期盼，或许这是序列游戏唯一的慈悲，或许也是始作俑者魔女满怀恶意的玩弄。
灯辉璀璨的高架桥附近，「影」双手插在暗影大衣两侧，眸光平静，遥望江流对岸的企业大厦。
治安局在行动之前就封锁了企业大厦的周边区域，黄黑相间的警告线围了满满一大片，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即便是目睹事态失控的现在，警笛声和红蓝霓虹依旧笼罩夜晚，外围的警察正在全力实施交通管制。
十七局再怎么迟钝，也该出动巡查者镇压了，但到现在还没解决，百分百是出事了。
有时候，白宇真的很佩服系统「视界屏蔽」的力度，事态到现在都没引起九京市北区的恐慌。
白宇也能联想到之后官方会以「企业大厦私藏危险品失火，发生连环爆炸」的理由，掩盖序列游戏的真相。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对手很强，至少是让十七局巡查者手足无措的强，推测是顶层级别的序列游戏玩家。
不过……
波光粼粼的江流折射霓虹辉光，照映在「影」的身上，却让暗影更加深邃黑暗，神秘莫测。
“无所谓，我会出手。”
合上双眸，感知世界的一切细节，所有的底牌于白宇脑海中浮现，无比清晰。
首先是能力。
「暗影君主」，「极致五感」，「实力代换」，「催眠之瞳」。
然后是道具。
「姬月的五千万银行卡」，「幻术棱镜·碎片」。
掌握这些底牌，白宇只用了九天的时间，而九天之前，自己还是被「视界屏蔽」的普通人。
或许白宇可以自称天才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晚风吹拂黑发，「影」的黑眸中只剩下企业大厦的存在，然后眸光渐渐收敛……
“凭借序列游戏的评估权重加持，以及极强的顶层玩家作为对手，大概足够我成为e阶序列第一……”
这么想的同时，四方暗影席卷过来，如万千黑龙，臣服于君主的身边。
于九京市被撕裂的月之竖瞳下，于封锁北区的系统结界中，「影」拉低兜帽，感知中的企业大厦愈发清晰。
“所谓晚夜，不就是暗影的领域么？”
所以，结局已经确定。
“游戏结束。”
如此宣言，「影」跨越空间的界限，展开为自己所支配的影之世界。
任何时候，都要秉持自己才是赢家的自信。
……
……
战争，不是游戏——这是死首早已抛弃的理念。
人性，是麻烦的无用品——这是死首最深刻的感悟。
掌握人性，就基本掌握了胜局——这是死首现在做的事。
夜幕幽深，战火弥漫，死首肆无忌惮地蔑视姬仪和巡查者小组，笑得很慈祥，很高深莫测。
“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他饶有兴趣地发问。
紧接着，死首以人质为要挟，毫无顾忌地缩短距离，右手具现出vector冲锋枪，肆无忌惮地宣泄火力。
于是就出现了无奈的局面。
密密麻麻的枪弹威胁姬仪和巡查者的生命，但他们只能撤离闪避，因为一旦有反击的意思……
“为什么不抛弃人性呢？”
——死首就会把枪口对准怀里的小女孩，笑眯眯地质问。
“啧……”姬仪咬牙切齿，将玄铁唐刀握紧，“拿无辜的小女孩作人质，真不愧是世界头号战犯啊？！”
听到这话，死首大笑了几声，像是捏布偶娃娃一样折磨小女孩，说：
“多谢夸奖，战争之时，可不会管你用什么手段哟？”
“你他妈的，见人就杀的货色，现在反倒不择手段了？！”「符纸」破口大骂。
“哦哟哟……”死首眯起的眼睛看不出感情，他用好心叔叔的语气说，“小朋友，他们叫我杀了你哦。”
“呜……哇……”小女孩嚎啕大哭。
死首颇有困扰地用枪戳了戳她的脑袋，亲善地询问：
“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呢，小朋友？”
小女孩抽泣着猛摇头，液体顺着裙底淌下来。
“沉默，就是默认。”
死首露出可怜兮兮的丧气哭笑，一副教训熊孩子的态度，将枪口猛顶她的脑袋，手指已经按住了扳机。
“住手！”「太极」踏出一步，“要开枪就冲我来！”
死首移来视线，两边嘴角高高扬起，呈现夸张的微笑，抛弃vector冲锋枪，单手具现akm突击步枪。
就这样瞄准「太极」，死首若无其事地威胁道：
“要是躲一次，我就把她杀了，继续死而复生的追逐游戏。”
不管怎么样，死首都有自信杀死眼前的阻碍者，但能有体验新玩法的机会，为何不玩一玩呢？
哈哈哈，这就是游戏啊……
在开枪的前一刻，死首特意环视姬仪、「面具」和「符纸」，淡淡提醒道：
“要是有什么小动作，可别怪我结束人质游戏。”
开枪，击穿「太极」的右臂，死首饶有兴趣地开口：
“你看，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生命，却能让你们无计可施。”
话音刚落，又是一枪，击穿「太极」的膝关节，令他身形不稳。
“生命虽然脆弱，但——”他试图反驳。
然而话语却突然被打断。
“——既然是微不足道的生命，为何不选择放弃呢？”死首似乎在寻找答案，“玩家的生命，可比凡人重要多了。”
气氛陷入沉默，似乎这是无法反驳的回答。
在「符纸」的掩护下，姬仪不动声色，和「面具」对上视线，并没有让死首察觉。
第三枪，彻底让「太极」失去行动能力，令其猛吐一口鲜血。
“愚蠢的选择，愚蠢的人性。”
就在死首做出评价的霎时间，「面具」的能力终于冷却完毕，他以肉眼不可察觉的速度再次发动！
“以人相面，吾汝互换！”
无脸白面具骤然支配死首的面部，令其失去身体控制权，怀中的小女孩也跌落下来！
「符纸」猛踏一步，瞬身至死首的身侧，带走小女孩，同时再次用符纸埋葬死首！
姬仪也同时动身，武道真气凝聚于玄铁唐刀，古代大夏的军气震撼夜色，誓要轰杀这危险的世界战犯！
“全部的起爆符还不信秒不了你，给我爆！”
“给我去冥府赎罪。”
轰！
宛如压缩至极致的沉闷超新星爆发，将地面轰成虚无焦土，掀起让周边地形扭曲的地壳海啸！
与此同时，一柄军气肆虐的唐刀插在深坑底部，姬仪气喘吁吁地震灭死首的灰烬。
“死了么？”驻足在一处高楼，「符纸」搂着小女孩说。
“超速再生也是有限度的，要是没有多余的血肉，他差不多已经死了。”姬仪的周边全是岩浆化的黑土。
毕竟是超速再生，而不是无限再生，只要瞬间消灭其所有的血肉组织，死首根本无法复——
瞬间，姬仪思绪终止！
“哈哈哈哈，你的邮递，请签收！”
小女孩口袋中的糖果迅速超速再生，死首直接出现于「符纸」的面前，同时具现出saiga12k霰弹枪！
“晚安，再见。”
死首默哀的脸庞近在咫尺，「符纸」却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胸膛被枪口顶着的同时，传来惨烈的巨痛！
砰，「符纸」的胸膛被轰成无数碎肉，血液猛地染红夜空！
「太极」失去行动能力，「符纸」半死不活，「面具」的能力又陷入冷却。
“你这混账东西，给老娘去死啊？！”
现在剩下的，只有拔刀猛冲过去，歇斯底里的姬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