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愿望成真，只是谎言
咔的一声，活动大厅瞬间黑暗。
下一刻，红毯舞台上，聚光灯照映的地方，西装主持人优雅地朝所有人躬身行礼，抑扬顿挫地说：
“您，听说过这样的传说吗？”
“在虚拟数据网络的深处，隐藏着一个能实现人们愿望的神秘网页……”在场的所有人都低声自语。
主持人淡然一笑，接着问：
“您，拥有无法挽回的遗憾，或是无比向往的期盼吗？”
“有无法挽回的遗憾，也有无比向往的期盼。”
淡淡夜色倾落的大厅会场，所有人齐声低语，情绪逐渐压抑不住。
夜色已深，西装主持人深吸气，调动情绪，震声问道：
“您，在这个神即将降临的夜晚，在这个愿望即将实现的夜晚，仍旧坚信都市传说不是幻觉吗？！”
话已至此，愿望的实现就在眼前，没有人能再波澜不惊，激动地呼喊！
“坚信不疑！”“信，信啊！”“快点开始吧！”
“那么——”
见状，西装主持人露出富含深意的笑容，不再闲聊，让开舞台中央的空间，伸手恭迎神的降临！
“——晚夜已至，祈愿开始！”
下一瞬间，不同方向的灯辉汇聚到舞台中央的帘幕后，莫名神秘的神歌咏唱声从音响中传出……
只见血红帘幕之后，一个人影渐渐在灯辉下显目，一桌，一椅，一神，静静等待有缘人掀开帘幕。
就像是此世唯一的月，神的存在令全场黯然失色，正如晚夜寂静无声一样。
洛柔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于舞台余晖的照映下，浅蓝的美眸一眨不眨，仿佛在说“好厉害，这个聚会好厉害！”
白宇自然注意到了洛柔的兴奋，不过他并没有去打扰，多余的思虑没必要让洛柔这个普通人来承担。
以最坏的发展为考虑前提，白宇正视舞台帘幕后的“神”，直接给其打上了玩家的标签。
或许这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聚会……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多虑……
但不管事情多么复杂，有一句话始终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守则。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就在白宇如此思考的同时，西装主持人环视全场，然后伸手邀请另一侧的祈愿者们：
“没有多余的环节，祈愿正式进行，就从这边的人开始吧！”
全场仍旧寂静，不过当首位祈愿者略有生疏地走出来时，零零散散的鼓掌祝贺声开始扩散……
走到舞台中央，祈愿者侧视笑眯眯的，满是恭喜之意的主持人……
然后，那名祈愿者握紧拳头，终于鼓足勇气，迈动坚信不疑的脚步，轻轻地拉开血红帘幕。
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那名祈愿者怔了一秒，然后走进帘幕之中，消失了。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没有人能知道，神不喜欢现身于大庭广众之下。
于是全场的祈愿者又屏住呼吸了，他们都在等待这位祈愿者的成功，都在等待……轮到自己实现愿望。
虽然帘幕遮蔽视线，但拥有「极致五感」的白宇还是能感知到那里的动静，那里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比如入座声，呼吸声，以及祈愿者与神的交谈声……
「你的愿望是？」神似乎是一位女人。
紧张的吞咽口水声，拿出手机呈递邀请函的忐忑呼吸声……
「原来如此，作为一名参与高端实验的研究生，外貌平平无奇的你想要被女神爱慕？」
「是……没错。」祈愿者的呼吸很沉重。
神轻笑，然后风轻云淡地说：「好了，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下一秒，在白宇的感知中，那名祈愿者似乎想要给女神打电话，确认愿望是否真的实现……
不过在那之前，神再次开口：
「等一会儿哦，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接下来，神的问话让白宇皱眉，同时祈愿者的回答也让他确认了「这个神，绝对是玩家」的事实。
「你的银行卡账户与密码是？」
祈愿者没有半点隐瞒，告知了神。
「你最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是？」
祈愿者毫不犹豫地坦白秘密。
「说出能让你言听计从的把柄，越多越好。」
祈愿者依然吐露真言。
「好了，可以了。」神示意祈愿者可以离开了，「向所有人庆贺吧，你的愿望实现了。」
在白宇的感知中，那个神明明什么也没有做，祈愿者却像是范进中举一样地冲回舞台中央。
他激动地结束通话，高举手机，然后欢呼雀跃地向所有人呼喊：
“我的愿望，真的实现了！我的女神刚才和我表白了！！！”
此言一出，全场的气氛骤然间被点燃，喧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少人等不及轮到自己了！
“沾沾喜气，沾沾喜气！”“都市传说，永远的神！”“我要大声喊出，我的愿望——”
虽然大家都在狂欢庆贺，但只有白宇知道，那名祈愿者的电话并没有接通，根本没有所谓的女神和他表白，一切都是虚妄……
好家伙，不付出任何代价，直接套取了祈愿者所有的秘密与把柄……
下一名祈愿者，轮到先前和白宇聊天的企业高管了。
上台，拉开帘幕，失神片刻，然后走进帘幕之后……
同样的问话再次出现，正如对待第一名祈愿者一样。
「你的愿望是？」
「想要成为企业的实际掌权者之一」
……
「你所负责的商业机密是？」
「你最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丑闻是？」
「说出能让你言听计从的把柄，越多越好。」
「如有官方人员问起愿望成真之事，你不可泄露任何线索。」
在神套取完他所有的价值后，企业高管欣喜若狂地拿出手机，查看企业相关的股份转让。
神明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企业高管却像是真的成为掌权者一样，走出帘幕，乐呵呵地离开了。
他挥手和所有人告别，满怀喜悦地朝着大厅出口走，留念道：
“我的愿望也实现了，感谢神的恩赐！”
已有两个愿望成真的例子出现于眼前，哪怕是洛柔也有些意动，她揉捏着衣服边角，迫不及待，像是等候演出开场的孩子。
接下来，一位位祈愿者前去和神对话，所有的价值都被神知晓，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愿望“成真”的祈愿者不少都没有离开，而是回到座位，观看其他祈愿者成功许愿，然后送上最真挚的掌声，祝福神的恩赐。
在轮到洛柔的前一刻，白宇终于动了杀意，决定终止这场伪神的骗局！
——“暗影。”
霎时间，灵能值几乎竭尽，周身暗影席卷，伴身，化作吞噬命理的黑龙，恭迎君主的降临！
晚夜之际，「影」以极恐怖的威势压制全场！
因为视界屏蔽的存在，全场的祈愿者都无法理解这等异常现象，惊呼声不断！
而在白宇暗影全开的同时，舞台两侧的血红帘幕突然敞开，品茶端坐的神，双瞳骤然睥睨全场。
“聒噪。”
话语冷淡却响彻全场，包括洛柔在内的祈愿者尽数失去意识，唯有「影」直视了她的眼瞳。
——那是一双令人沉沦的瞳。
此刻，视线交错，白宇的意识被拖入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