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连死人
颜大太太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泄露，看出十四姨对画师麦香“有情”后，就偷偷替十四姨清理障碍，方便她进出大帅府，去私会小白脸。
十四姨很知趣，故意到桥对面，找麦香又画了几幅画……不几日，麦香收到一封信，信里约他晚上到大帅府的后花园，东小门有人候着，领他进去。
麦香十分振奋，如约前往，结果，等他的不是十四姨，而是两具尸体，不等他反应过来，十四姨安排的卫兵就赶到现场，把麦香抓了。
死者，是颜大太太前不久买来的两个狐媚子。
颜大帅气急败坏，审了麦香一阵子，麦香坚称冤枉，并把自己收到的信交给颜大帅，信的语气是十四姨，但字体不是，更重要的是，十四姨今天上午已经悄悄离开，回上海老家探亲去了。
这不明摆着是陷害吗？颜天明恨不得一枪打死麦香，但为了揪出“陷害”十四姨的幕后凶手，颜天明把麦香交给了李无思。
次日，唐征刚到警局门口，就被李无思堵住了，李无思把他拉到绿河岸边，找一个没人的木凳坐下。
“局长，怎么了？”
“唉，颜大帅府里又出事了。”
“什么情况？”
“西首桥南岸有个画像的年轻人，你见过吗？”
“路过那里时，看见几回，好像生意不错，人很多，画技应该很好吧。”
“不光画技好，桃花运还好呢，只不过啊，”李无思看向平静的绿河水面，说道，“是变了味儿的桃花运。”
说完，李无思把麦香杀害大帅府歌姬的事情简单概括几句，让唐征明白前因后果。
“局长您觉得，麦香是凶手吗？”唐征问道。
李无思摇摇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是，他一个弱书生，哪里有杀人的胆子？更何况是在戒备森严的大帅府。”
“那……大帅是什么意思？”唐征问道。
“凶手是谁不重要，麦香必须得死，但在死之前，得查出他身上的秘密。”李无思说道。
“什么秘密？”唐征故作不知，问道。
“麦香到大帅府花园去，有内应，他接到了一封信，信是以十四姨太的口气写的，约麦香私会，可是，十四姨不在绿河，而且那不是十四姨的字迹，所以啊，”李无思刮刮自己的眉毛，接着说道，“谁要陷害十四姨，那个写信的人和麦香有什么关系，这是大帅想知道的。”
唐征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李无思，说道：“局长，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李无思期待地望向唐征。
“这个麦香，是颜大太太托人找的。”唐征说道。
李无思大吃一惊。
“听说大太太给了麦香钱，不知道为什么。”唐征说道。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用麦香勾引十四姨，反过来再以红杏出墙罪处理了十四姨，那大帅府的后院，不就又回到大太太手里了吗？
李无思冷冷一笑，说道：“这个颜大太太，儿子都没了，还这么能折腾。”
“还”？什么意思？难道以前，颜大太太还折腾过别的谁？唐征下意识想到这个层面，但转念再一想，以李无思的年龄和身份来说，应该不会知道颜大帅府的什么旧日恩怨，只是随便在脑子里一过，就不再理会自己的这个疑惑了。
绿河岸边，李无思、唐征互通了信息，最后决定，由唐征出面，象征性地查一查，最后给颜大帅一个差不多的说法。
颜大太太在绿河镇很有根基，李无思似乎不敢得罪她。
得了局长的意思后，唐征开始着手调查这个“幽会死尸”的新案件。
第一步，唐征计划秘审麦香，先拿到口供，麦香受雇于颜大太太，要到大帅府勾引十四姨，这是大家风闻的消息，没有证据。
不过，不等唐征拿到证据，就出事了。
“局长、局长，不好了！”江小稻的声音跑过来。
李无思、唐征坐在河岸边，背对着警察局门口，听到脚步声、呼喊声，他们才站起身，迎过去。
“怎么了，大惊小怪？”李无思问道。
“局长，唐探长，嫌疑人麦香死了。”江小稻着急地说道。
死了？这……颜大太太下手的速度有点快啊。李无思、唐征相互看一眼，第一反应都是麦香被雇主灭口。
他们急忙回警局，到牢房里查看情况，走进去时，法医顾静影已经在检验尸体。
“顾法医，什么情况？”唐征问道。
“中毒，是砒霜，很直接地把砒霜倒进了水碗里，没有任何掩饰。”顾静影说道。
听完，李无思火冒三丈，感觉自己警察局局长的威严受到了挑战，生气地骂道：“王八蛋，这里是警察局，谁他娘的这么大的胆子？”
公然在警局行凶杀人，警察局不要面子的吗？这，这这，欺人太甚！李无思恨恨地骂了好几句。
这次，李无思是真生气了，他本想通过麦香拿到颜大太太的把柄，但麦香死了，麦香跟颜大太太的关系也就断了。
看局长生气了，唐征急忙吩咐江小稻，要彻查警局，务必找到下毒之人。
刚说完，有一个警员跑进来，说二组的王骅跑了。
“跑了？什么意思？”李无思问道。
“局长，刚才，您和唐探长进来之前，王骅以买早餐为由，出了警局，刚刚，有人看见他从东十八桥码头上船，船已经离开了。”警员说道。
“王骅？他也太猖狂了吧？去，给我追！”李无思喊道。
“是，局长。”警员回道。
这个警员敬礼的手还没落下来，“轰隆”几下子，一阵爆炸声传来。
“这又怎么了？”说着话，李无思急忙往外走。
唐征、顾静影等人先后跟上。
警局在西首桥，毗邻东十八桥，东十八桥设置的码头就在警局的斜对面，离得不远，刚才，王骅上船后，船刚刚走到正对警局的位置，就发生了爆炸，李无思等人跑出警局后，只看到水面飘着船体的残骸和鲜血。
一个早上，先是麦香中毒，然后是王骅自爆，这可真是太热闹了。
李无思又气又急，一时无措。
唐征、顾静影暗暗胆寒：幸好十四姨今天离开了，不然，估计也要死于某种意外吧。
麦香受雇于颜大太太，准备勾引十四姨这件事，十四姨、顾静影、唐征事前都知道，十四姨的计划是反过来利用麦香。
十四姨指导丫鬟芦儿写了一封信，就是麦香收到的那一封，昨天晚上送到了麦香手中，她自己嘱咐好心腹卫兵守着花园，从小门把麦香放进来，而后瓮中捉鳖，毒打他一顿，拿到他的口供，再交给大帅处理。
本来，十四姨没想离开绿河镇，今晨收到电报，说母亲病了，她这才匆匆启程，可转念一想，自己约了麦香晚上“幽会”，不能功亏一篑！
于是，十四姨以顾虑安全为由，求着大帅给自己保密，只说自己去绿河寺烧香了。
颜大太太不知真假，并没有提前知会麦香，昨晚，麦香按时赴约，这才引发了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里，有一些是超乎唐征、顾静影预料的，比如大帅府歌姬之死、麦香被毒害、王骅被炸死。
他们都知道，十四姨是不会杀歌姬的，没必要杀，也没本事杀，那么，是谁杀了歌姬呢？为什么杀歌姬呢？嫁祸给麦香吗？
一时间，唐征、顾静影都有些吃不准，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