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魏家通敌
只有一些消息偶尔在不知名的巷子里被传播议论。
“听说了吗,魏首辅的孙子,那魏贵妃的侄子犯了事,听说官家发了好大火,还收监了。”
“啊,魏贵妃?那不是大皇子的母妃吗?大皇子不是最贤德的吗,他表兄怎么如此荒唐?”
“这贤德不贤德的,谁知道呢,反正官家怒斥了魏首辅家风不严,下了魏首辅好大的面子。”
“那看来官家是真动火了,这魏首辅也真是的,这样紧要的关头,居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要不怎么说,得意就忘形呢。”
“这话怎么说。”
“你没听到大皇子继位的呼声最高吗,魏家说不得已经翘尾巴了,所以才出了这档子事。”
。。。
许行丰同萧沐二人原本就自律,每日基本除了书房便是膳厅,现在被杨怀昱越发严格压着,二人就差睡书房了。
京城的冬天冷,书房里是有炕的,窗户是用的透光的玻璃,许行丰同萧沐对坐在挨着窗的炕上,正被杨怀昱训孙子似的。
“你俩这文章,我要是考官,直接给画叉,狗屁都不是。”
许行丰反正是早就免疫了,萧沐也差不多了,二人也知道会试在即,但是真的他们发誓,已经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了,只不过达不到老师要的效果罢了。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将这里面的策问题分别做一篇文章交给我,要是再像今天这样的,就不用去考试了。”
许行丰同萧沐二人瞧着这册子估计有十来页厚,心想这个年应该是不用过了,每日用来做题都不一定够,亏他俩还合计这要瞧瞧京城除夕同元宵的盛景呢。
他们可是听师母说了,京城到时候是满街花灯,璀璨夺目,美不胜收,可惜了这盛景了。
在小年这一日,腊月二十三,街上正准备花花灯,迎盛景,结果朝堂传来消息,原本朝野休沐的日子,官家直接圣旨通达魏府,说魏首辅勾结外邦,有谋逆之心,判斩立决。
而魏家成年男子全部在年后问斩,女子同未成年男子,全部充为官奴官妓。
什么花灯之类的,瞬间被撤下了,这节骨眼上,谁出头谁倒霉,除夕元宵年年有,命可只有一条。
魏家被判了通敌,大雪里,魏贵妃卸簪一身素衣长跪于养心殿外,昔日恩宠还历历在目,现在却换不回官家半点怜惜。
魏贵妃将头都磕破了,辩解魏家忠心天地可鉴,必定是奸人陷害。
官家最后可能是铁石心肠,也可能是到底对魏贵妃存了一丝怜惜。
告诉魏贵妃母家之祸不殃及她同两个皇子,让她宽心。
魏贵妃得了这个消息,突然不哭了,只笑着谢恩磕头离去。
听养心殿殿外伺候的奴才说,他们瞧见了魏贵妃离去时的哀莫大于心死,也有的说魏贵妃听到自己同两个皇子无事,便松了气,离去时才没了精神气。
反正不管怎样,魏贵妃没了母家,两个皇子没了外家倚靠,大皇子彻底没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而杨府里,原本对错过除夕同元宵花灯会惋惜的许行丰同萧沐二人得知此消息后,原本待在温暖如春的房里,瞬间打了个寒颤。
一代首辅居然就此消没了,好似半分水花都没激起,但内里如何谁又知道呢。
往年迎来送往的京城内城,今年似乎沉默了,官员府邸都把大门关了起来,似乎生怕有人来了一般,外城倒是还如往常一般。
杨怀昱在官场上本来就没有太多朋友,基本都是同年同大理寺的同僚,因此这个过年,杨府倒是没多大变化,气氛还是轻松的。
翻年过去,官家似乎越发让人看不透了,原本官员以为大皇子倒了,那储君十有八九便是六皇子了。
原本魏首辅底下的官员生怕遭了牵连,都沉默了下来,并且找到支持六皇子的官员,大有倒戈之像。
但不等他们完全动作,官家居然抬举起五皇子来了,五皇子一向不争不抢,闲云野鹤,好像是突然被迫被官家推出来制衡六皇子的一般。
准备倒戈的官员还有没介入党争的官员,一时议论纷纷,最后形成三派,一派是认为官家不服老,害怕大权旁落,所以才暂时用五皇子制衡六皇子。
还有一派是认为官家已经是油尽灯枯,这种时候,应该是大力培养支持未来储君才是,未免江山动荡,兄弟阋墙,因此明显六皇子不得帝心,五皇子才一直是隐藏的官家中意的储君人选。
最后一派便是中立,保皇派,任尔东南西北风,他自岿然不动,这一派是最稳妥的,只要新帝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到时虽然新帝登基没得提拔,但也不会被牵连。
上朝时,再也没人提及大皇子,而且原本以魏首辅为首的文臣大多转而支持五皇子,也有一小部分,选择不再站队。
魏首辅被斩一事的余威还在,他们觉得还是身家性命重要,没必要为了荣华,将一家子的脑袋拴裤腰带上。
每次无论是小朝会还是大朝会,五皇子同六皇子两党争论不休,官家大多时候都是偏护五皇子一党。
有些官员仍觉得这是帝王权术,而有些官员却觉得这是捧杀,也有觉得五皇子是未来储君,不过这一部分人是极少数。
就这样,底下百姓依然天天为五斗米折腰,而朝堂是风云变幻。
“我看呀肯定是六皇子继位,以前大皇子好歹占了个长字,五皇子可什么都没有,外家又没权的。”
“可不是,六皇子本就是嫡子,外家还是定国公府,手握兵权,而且皇后也颇得圣心,怎么的也该是六皇子。”
。。。
“萧家虽没人在朝堂为官做宰,但萧老太爷可是大儒,门生遍野,不说别的,以前魏首辅底下的官员大多便是萧老太爷的学生,这也是为什么魏首辅倒了,他们愿意支持五皇子的缘故。”
说这话的人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似乎风一吹,便散了,什么都没说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