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强抢新郎官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让你看我的脸,答应了你的一个请求而已,可没有答应做你的夫君。”
“第二个要求:就是你做我的夫君了。”
男人看着眼前纯真无暇、毫无做作,似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的美丽,敢直接让她当夫君的女子。
眼前却不由浮现的是天阔风微撒花雨,瓣瓣桃花添颜色,清水出芙蓉,碧水盈身姿,水沉为骨玉为肌,似一尾自由自在的美人鱼儿,肌肤如玉般光滑,在雾气里散发着诱人的魅惑。
她医术绝世顶尖,传说中的丹药随手就能拿出来。她肤色似玉,红颜胜花,粉颊半透着红,清透柔和中透着一股妩媚,惊艳之后竹香四溢。
好像做一生相伴的妻子,也不错。
“那我们以后先在一起吧。我至少得看一看,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是否合适做夫妻。”
“嗯,这个也对。师傅们说感情是长久的事;做夫妻呢,更是一辈子的事,急不得。我不会着急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师傅还说,抢夫君要趁早,要早早占一个,要不然好的都被别人抢走了。现在我盖章了,你是我的了。以后要是不合适,你要还我的盖章印记,我可是会及时止损的,换下一个。”
男人听着这似告白,又似威胁的话语,转身逃也似的率先走了,到大石头后换好衣服。
为什么每一次被撩的都是他,她却能若无其事。
明明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知道多少回,这个女人还在一本正经的说道理。
自己太感情用事,失去敏锐的思考,聪明的头脑了?
“你打算去哪儿?”
“我想去荣国。”
姬寒星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很快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去荣国做什么?”
“去找我那渣爹。看他有没有怀念我娘亲,如果没有,就直接把他杀了,毁成渣渣那种。”
女子说话如此直白。
“你的父亲,是什么身份?”
“嗯,他是聊国皇帝,不过那是10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南怀远。”
“南怀远?不是早已失踪很多年了。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帮你找到他。”
“哎呀,太好了,我在这山里都转了十几天了,就是走不出去,该死的。以前一直在山里,也没觉得路很难找啊,现在要出山,怎么就走不出去。唉,可能是我娘亲不想让我去吧。”
“你娘亲在山里?”
“她死了,十年了。十年前聊国国破,她跳崖了。”
“她是聊国皇后?”
“是啊!可是皇后真不好当,既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又不能堂而皇之杀了我那渣渣父亲,还不想让我师傅们担了罪名。只能我出山了!”
一番豪言壮语!
“你要杀你父亲?”
“当然了,那个负心汉。他既一开始答应我娘亲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我娘为他出生入死,守边境、战魔兽。他却懦弱多情,迎娶吴国公主,又娶那么多女子,破坏承诺,一该死;他又承诺和我娘双双殉情,到了悬崖边,却只想独自一人活着,二该死;我娘真傻,就不应该给他活着的机会,还让他享乐,三该死。他已经多活了10年,该下去给我娘下跪认错了。”
“你娘是白凌雪?”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但是整个国都里的人,没有几个人没听说过她的故事?”
“在哪里可以听到她的故事,我要先去听听我娘的故事。”
“国都最大的千禧酒楼,有一个说书先生,他一直在说你娘的故事。她是一个勇敢决绝,爱恨分明的奇女子。”
“爱恨分明又如何?还不是饶恕了那个伤害她至深、恨他入骨的男人;勇敢决绝就更不相符了,只对自己狠,独自一人走上绝路。都是薄情寡义的男人,该死。男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我不是,我没有。”
“我有说你吗?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假如你做我的夫君。你敢去招惹别的女子,我就毒瞎你的双眼,斩断你的四肢,把你挂在竹竿上风干。”
男人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那如果是皇权呢?或者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有什么苦衷?现在就说清楚。”
“现在还不知道。”
“借口。看来是不可靠的,我不要你当夫君了。如此定力不足,还四处找借口的男人,我才不要。我会去,给我找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夫君,他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什么?这么快,你就不要我当夫君了。”
“看你就是心性不静,心思不纯,还没有和我定下来呢,就想着以后找多多的女人,这样的男人,谁爱要,谁要。我才不要。”
男人自己都傻眼了,他什么时候说要去找别的女人了,如果要找,机会多的是,怎么会等到遇到南竹以后,再去找呢?
可是他也没法解释这种事,只能看行动,越解释,越描越黑。
此后两人的行程加快,很快天黑了下来。
南竹想变换一下生活的环境,很快在地上挖了一个地穴,当今天的屋子。
“你是要和我睡地下,还是要睡竹子?”
男人这些年被病痛折磨的不轻,经年都不能睡个好觉,他很怀念那一天和南竹在竹床上睡得安稳的那一夜。
可是看到南竹挖好了地穴,还是跟着她才能睡好。
“既然你挖好了地穴,我们就一起睡地下吧。”
“那就进来吧,地穴太小了,雪儿你只能睡在外边的竹子上了。”
雪儿点点头,带着小不点儿,睡在了外边的竹子上。
南竹和姬寒星两个人进了地穴,有些狭窄,刚刚够两个人躺着,看着南竹毫不避讳的躺上去,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就睡着了?
这一次,姬寒星却睡不着了,闻着新鲜泥土和清爽竹香混合着的香气,看着南竹清丽脱俗、安静高贵的脸庞,闭上的一双热辣辣的媚眼,瞬间,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醉人的梦幻诱惑。
这清新淡雅的体香,吹弹可破的肌肤,粉红的性感的嘴唇,近在咫尺的温玉,让人忍不住靠近,不由得多呼吸几口。
姬寒星双手压在枕头上,支着脑袋,不知什么时候,脸颊红透,身体紧绷,克制再克制,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奋斗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姬寒星起的晚。
南竹并没叫醒他,只是做好了早餐,等着他。
两人两兽刚走上大路不久。
前面出现一队人,吹吹打打的,喜庆欢乐的鼓乐,震的林子旁边的小鸟都散了。
南竹和姬寒星站在路旁,看着娶亲的队伍,前面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眉眼如画、潇洒肆意的男人,真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好一个俊美无双的新郎官!
后边红色的轿子帘子垂着,看不清新娘的模样,只有妍妍悦悦的流苏晃啊晃。
南竹觉得这个男人好帅呀,尤其是红衣衬得他超凡脱俗、耀眼俊美。
南竹眼眸微闪,似黑夜中不安分的星星,长长的、紧密的睫毛忽闪着,没来由的闪现一个主意。
身边的夫君不可靠,换一个。
嗯,就先把他抓来做代替夫君吧。
南竹想着就要往前冲,姬寒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我师傅说让我下山,找附近的漂亮的男人,先抢一个再说。”
“那是别人的夫君,不是你的。”
“我抢了,就是我的了。”
“人家有娘子,你要和轿子里那个新娘一起分享吗?”
“不要。我一定要找个一生一世对我好的男人。只能是他对我好,我对他也好,一对一的。”
“那你还抢别人的新郎,那不是就要和别人共事一夫。”
“噢,对呀。”
南竹用另一只手困惑的抓了抓头。
“你为什么想抢他?”
“因为他长得好看呀。”
“那如果还有比他更好看的呢?”
“那就也抢。”
“你想别人一心一意对你,你却想一直抢好看的夫君,这不是不对等吗?”
“是啊!我应该认定一个夫君就可以了。师傅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会什么都没有的。”
“我是你夫君,我好看,还唯一,只对你好。”
“你承认了?”
“嗯!”
发现南竹不再上前,他就松了手。姬寒星转过身,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红透的耳尖。
姬寒星的手放松了,南竹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他的手好像比自己的软,要再试一试。
南竹紧跟上去,抓住姬寒星的手,还趁机摸了摸,实则给受伤的地方抹了药。
姬寒星一愣,低头看南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纤细无骨的柔软,带来了舒服冰凉,虽然有一些部位有薄薄的茧子,更显得令人珍惜、不舍。
他反握住,十指相扣,忽然就想抓牢她了。
那个新郎官,还真是熟人呢,竟然甘愿牺牲色相吸引南竹。
这个女人光看脸的,现在正不由自主的看向新郎。
姬寒星扭过她的脸,他的面具现在还不能取掉,需要隐藏身份。
“我的脸好看,还是他?”
“当然是你了。”
南竹脸微微一红,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以后只能看我的,不许看别人的,要不然就不给你看。”
“可是,现在看不到。”
“乖,只给你一个人看,不给他们看。”
“我看他,只是觉得他有一点熟悉。”
“长得帅的人,你都觉得熟悉。”
“没有了。我再也不看别人了,星星不要生气。我只看你,世界上,你最好看,没有之一,是唯一。”
说着,捏了捏姬寒星的手掌心。
南竹学着千玄师傅哄人的姿态,还觉得自己学得不错,有模有样。
姬寒星瞬间亚麻呆住了,这是拿他当小孩子哄了。只是手掌心酥酥麻麻的,一下子传到了心尖尖上,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她哄自己,总比自己哄她好。
他们正说着话,前面的迎亲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只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还真是弱柳扶风,轻轻袅袅,可怜人见的,一走一歪倒,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她身体曲线明显彰显了出来,让人禁不住想去扶她一把。
她小脸上还挂着一两滴泪,欲落未落,更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她忽然张开手臂,拦在了高头大马的前面,更显得她弱小无辜,楚楚可怜。
“月郎,你说过会娶我的。可是你今天娶妻了,却不是我,为什么?”
“你不过是区区的一个村姑,我虽怜惜你,可我现在已是状元郎,怎么会给你正妻之位?等我和思雨成婚之后,过上两三个月以后,就接你进门吧。”
“想当年,我买了祖宅,为你筹集赶考资金;在你家侍奉年迈的公公婆婆,供养年小的小姑子和小叔子;无衣无裳,没有吃没喝的,苦撑三载;一家老小五人,都是我辛辛苦苦上山砍柴,下河捞鱼,种地种菜养活。只等你临走的誓言承诺。”
“我知你辛苦了,所以还愿意给你一个名分,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就可。”
“可你当初上京赶考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倘若你金榜题名,你就十里红妆,娶我过门,说过只娶我一人。”
“你就当一个笑话吧。我如今是状元郎,思雨的父亲已经为我谋得翰林学士一职,不日当上京赴任。以后前途似锦,光明大道。思雨家家财万贯,他父亲是皇上肱股之臣,我也将是国之栋梁之才。你有什么?”
“你即不愿娶我一人,为何三个月前回来和我圆房。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那你还不赶快打掉他,你是妾室,怎可主母未有孩子,你的孩子先出生,这不符合规矩。”
“月郎,你就如此绝情,过往种种都是虚情假意?”
“你只需安分守己就可,此后自当衣食无忧。当时也就是要靠你资助我、照顾我父母,哄着你,现在你早已失去了价值,谁还会对你有情。真是傻气,说了几句情话而已,你就当真了。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举行婚礼,再不速速闪开,快去打掉孩子,以后进门也免了,我早已经对你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