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地双煞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小仙女洗澡澡的。
他是被追兵追得无处可逃,然后自己跳下了悬崖,还好命不该绝。
瞧!现在挂在枝叶茂密,粗壮的松柏树枝上,上不去,下不来,再等下去,恐怕真要死透透的了。
这一人一兽终于走了,他可以下去了,几经周折,艰难险阻,脚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禁不住泪流满面。
看着满身的伤痕,干涸的血痂,他一个不稳,一头砸进了水里。
这水是被围起来的,怎么会有淡淡的香味儿,还有浓郁的药味儿。
呜呜呜,这是刚刚那个小仙女洗过的水。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可是对他的伤有好处,感觉筋脉通畅,阻塞的地方好像都被打通了。奇怪的是血液却流的缓慢了,伤口没有那么痛了,竟然能感觉到在慢慢愈合。
不要管那么多了,洗刷刷,洗刷刷,洗干净了,洗舒服了再说!
他要养伤,他要吃饭,他似乎有一点想小仙女。
南竹他们在走到进入狭缝前湍流的溪水的时候,砍下一根竹子,把竹子划成很多的尖端,然后在水里做成简单的鱼叉。
雪儿拿着鱼叉在叉鱼,而南竹又编了几个竹篮,在堵住水的口上放下阻拦,放了一些鱼儿喜欢吃的鱼食儿。
很快雪儿就插到了一些小鱼,南竹呢,就捉到了一些较大一点的鱼,制成鱼干。
如此半天时间,也就为小不点儿,南竹为她取的名字,准备好她的粮食了。
走出裂缝,外边的水面宽阔平稳。
南竹砍断了几棵竹子,直径差不多二十几公分,三米长的楠竹。
然后扔到水里,足尖儿轻轻一点站在了竹子上,雪儿也学着南竹的样子,怀里抱着小不点儿,站在竹子上,竹子顺流而下。
南竹踩着绿色的竹竿,御水而行,宽阔的水面,几乎与岸齐平,细波粼粼,金光闪耀。
南竹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裙、红纱,脚下踩着碧绿的青竹,眉目如画,灿似骄阳,看到的人,只能万众瞩目。
她就像飘渺山雾间乘风而来、漫步尘世的仙子,发丝轻舞,涟漪褪去,漫步水云一线间。
哎呀,忘记这几天总是砍竹子,累了,泡了药浴,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就把手上细长的竹子横放,两个竹子叠成十字架,她惬意的躺了上去。
雪儿也有样学样,把小不点儿放在软软的洁白的肚皮上。
南竹惬意的看着上方的蓝天白云,一阵微风拂面,鱼儿在身旁跳跃,心情舒畅的不得了,景美如画,水色迷蒙;人美胜仙,出尘脱俗,玉指衔住一丝飞纱,天上人间。
纤细的人影,圆圆的守护者,逐渐消失于山水之间。
再往下水就湍急了,他们踩着旁边的石头上山。
回到自己住处时,刚好天色暗淡了下去。
他们住在半山腰上,平坦的地方,建了一座四通八达的宫殿。
挪开一块长相嶙峋的石山,通过长长的廊道,走进屋厅,这都是厚厚的泥墙。
但是地域宽广,里边四个方向都有房屋,四通八达,上万平米的四合院。
还设有各种早已失传的奇异阵法,屋里的摆设,哪一件,拿出去还不是令世人争抢,杀人越货也想得到的古董,价值几千几万金的。
就是南竹现在喝茶的茶杯,当初也被皇族的人觊觎了很久,被黑市炒到三万两黄金,还有价无货的地步。
消失在了人们视野里,现在只是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喝茶杯子。
不知道那些古董收集爱好者,看到此情此景,会不会抱大腿,求购买,痛哭流涕跟着他们跑呢?
这样的地穴,常年温度保持在40多度,常年恒温,很适合居住的。
常住的总共有十几间房,各种珠宝玉器、瓷器古董、天材地宝,屋子倒是摆满了,可就是人有一点少。
他们拿出这些天的粮食,一大袋的素食,有千年灵芝、百年老参,各种菌类,鲜嫩竹笋。
还有一大袋的肉食,有灵狐肉,老虎肉,大鱼、小鱼。
南竹此刻在正厅的偏房内煮饭,做了一锅鱼汤,香味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这香味引来了两个人,男的俊俏如天神,银发飘飘,俊美无双;女的肤白如玉,貌美如花,娇俏可人。
他们就是10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地双煞。
千玄琴棋书画、阵法样样精通。
地沧医毒双绝、狠辣无情。
此时他们正争论着什么?
“师兄,昨天那个雌性兽兽有那么好看吗?你多看了两眼。”
“没有,只看了一眼,它皮毛柔顺,手感应该很好。”
“是挺柔顺的,你看,我杀了它,做了围脖。”
“一只小兽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呢?”
“你不爱我了,连小兽兽地位都比我高。”
“小兽兽怎么能和你比呢?”
“那就是我连她也比不过了。”
“是她和你没法比,你是天上的仙女,她只是一只未开化的野兽而已。”
”那你为什么看它不看我?”
“我看你看得眼睛都疼了,就是缓解一下疲劳。”
“你不要说话,说的话都是狡辩。为避免以后你敢再胡乱看,我就毒瞎你的双眼,三个月让你什么都看不见。”
“师妹,你最好看了,我干嘛要去看别人呢?过来,抱抱。”
地沧不理他,只给留了一个后脑勺,天玄也不管,从背后揽着她的腰。
抱起来,转了无数个圈儿,还亲亲脸颊,眼看着地沧脸颊红艳起来,才放下来。
“师妹,你最了解我的为人了。我怎么会去看别人呢?我这一生都只看你。”
“当年要不是你多看了几眼天下第一美人。惹急了我,我下了无解的毒,毒瞎了你,我们何至于在这个山洞里待了十年,男人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外边的美女多好看。”
“沧儿,你要相信我,再看几眼,我也是你的。再说你想想谁有你好看吗?”
再转眼,看着地沧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看着地沧那满脸的脓疙瘩,有的已经破了,还真是面目狰狞,恐怖如鬼魅。
“沧儿,以后不要试药了,我们现在过得这么安稳。解不解毒都无所谓了,你不用这样受苦。”
天玄刚说完深情的话语,就捂着眼睛,留下血泪。
“啊啊啊,好痛啊!我看不见了。”
“别以为说了那些假情话,就可以饶恕你了。你让我不高兴了,毒瞎双眼是惩罚。”
“现在,无论你想看谁,也做不到了。”
“为夫随你毒。可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嘛。好了,我知道了,你嫌你的脸难看,没有恢复。不想让为夫看你丑的样子,我就瞎着吧,等你好看了,漂亮了,为夫再睁开眼,看你。”
“讨厌了,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这一天都不要理你了。”
“为夫永远不会嫌弃你的。只是伤害的是你的脸,你的皮肤呀,为夫心疼。”
“这还差不多,过两天就把你治好。唉,眼看着竹儿也长大了。是该出去看看了。”
“对呀,我们也该出去了,有很多事没有做,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南竹站在旁边就像隐形人一样看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劝过,越劝越离谱,甚至刀剑相向,毫不留情,有一次差一点双双殒命,吵完以后,又爱对方如眼珠子,天玄师傅那双眼睛遭受荼毒最多,三天两头看不见,失明已是常态。
刚想叫他们吃饭。
就不由捂了眼睛,天玄师傅正在一寸一寸吻过惨不忍睹的地沧师傅的脸。
他吻过的地方,就慢慢的愈合起来。
这10年间,她简直吃狗粮吃的撑撑的,她再也不想吃了。
他们说她长大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下山了,去繁华的城市,找一个伴儿了,雪儿都有伴了,你看他们两个滚的快乐,这两个玩得疯魔。
只有她是孤零零一个人,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先抢一个夫君回来。
“南竹啊,看你一天天长大了,少女怀春了。”
“哪有,我还小呢!”
“好吧,还得再长两年。可这一次下山,我发现了你的不一样。那你下山去给自己找个夫君,然后看你那该死的爹爹,应该选个什么法子被处死?”
“我有爹爹?你们不是说,我是竹子修炼成精,化成的人吗?”
“原来不是看你小嘛,骗骗你,现在你也长大了,你的爹爹是聊城的皇帝,可是他始乱终弃,负了你娘,聊城已经被覆灭,现在已经是荣国了。
当年只因你爹爹曾答应你娘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她帮他登基建国以后,他后宫佳丽几百人。再也没有对你母亲的荣宠关爱。
你母亲一气之下,联合荣国的王爷灭了聊国。至此两人决裂。
说好的拉着你父亲一起跳入深渊呢。这个傻女人她自己放弃了,一个人跳了下去。
你父亲那个懦夫,竟然活了下来。
你母亲临终前说不让我们杀他。
如果有错,让你帮她去问清楚,如果你父亲对你母亲还有一点爱恋,还有怀念,那就放过他。你就让他呀,让他孤零零一个人从另一个山头也跳下去,对你母亲忏悔吧。
如果没有,就一百零八种毒药,挨个给他试一遍,这些年多余活的时间,用痛苦来还。把他在意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品,统统毁去,让他一无所有,爱而不得,痛失所爱,活着还不如随你母亲而去。
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想的,哪种男人,就该见一个杀一个,还留着他,自己寻死,真是不值。”
“母亲可能觉得一朝相恋,然后恩断情绝,最后一夕离散,这世间可能无所留恋,到最后,可能是父亲做了什么让她心软的事,留他一命。如果没有真心,没有一生的牵挂,他也不配和母亲一起跳下去,可能会误了轮回路。无论事情真相是什么,我要问清楚,他欠的还是要还的。”
“我们已经为你备好了下山的行李,你可以出发了。”
“好,我知道了,师傅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
“啊,十年前我们也有一些事没有做完。你先去。师傅们做完事就到荣国和你去汇合。”
“竹儿啊,下山可是要花银子的,东西都是要用钱买的,夫君也可以先买一个,先用着,不好了以后再换。呐,这一盒子都是银票,师傅们可存了很多年了。还有一些漂亮衣服,你要打扮的如花似玉,才有人爱。这些你都带着,金银玉饰也不能少,缺钱了,随便当一个就够花了。”
“谢谢师傅。”
“不要听你师傅的,夫君一定要选一个一心一意的,花心的,统统毒死。师兄,今天的毒是不是还没有服用。”
天玄一声哀嚎,就想跑路,可是刚跑出一步,就跌到了,没了声息。
地沧来不及多交代,就奔了过去。
“玄儿,你怎么了?”
“我这几天身子弱,还瞎了眼,你就可着劲儿欺负,昨天都没法下榻了,今天又是这么剧毒的药,我受不住了。”
说完剧烈咳嗽,一声响似一声,还有血丝从嘴里冒出。
南竹也连忙奔过去,正想苦劝。
隐蔽处,看到天玄师傅眨眼,示意她可以走了。
地沧忙着拍背,忙着找解药。
“千玄,你又骗我,找死!”
鸡飞狗跳,灰尘飞扬。
南竹苦笑一声,欢喜冤家,她是多余的,还是独自走吧。
此时的南竹,头发如墨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她那引人注目的剔透的淡灰色眼眸,像最纯净的稀世珍玉,深邃幽深,刚强中透着一弯魅惑,阳光中却有熟悉的不羁。
那真是剑眉星目,长相英气,温润如玉,举手图足,贵气十足,玉树临风。
一头乌发被金冠竖起,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腰间挂着一枚碧绿通透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
手上拿着一把装逼的折扇,与雪儿说话时,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颦一笑真的是魅力十足。
提前师傅给他简单的化了妆,如此真的是一位唇红齿白、皓月如霜的翩翩公子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