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罗生门 罗生百态
言一粟虽然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但有时候也是个随遇而安的。
今天已经不早,她上来灵都的时候就是下午,这一折腾就过了晚饭时间,幸好半中间没忘了给师兄发信息,要不师兄肯定等她吃晚饭。
不过师兄似乎并不能堂堂正正的上灵都,这不知道要几天不能见面了。
言一粟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灵都的食物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美味,而口中的也有些食不下咽。
彩文灵君小心翼翼的陪在一边,对于言一粟突然对美食的兴致缺缺,他尽管不能彻底看透,但多少能够猜到一点,又想到刚才与某人的通话,瞬间头大如斗。
这么多吃的剩下,一个照片拍过去还不全部暴露,不过话说回来,多会儿伟大的观南大师也开始关心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只能说某样东西果然太tm伟大!
“粟粟,你不是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且你不还说最喜欢吃灵都的美食吗,趁着这几天,多吃点。”彩文灵君拿起公筷给言一粟夹了一块鸭肉。
言一粟回神,看着碗里的鸭肉,笑了起来。
“肯定要吃回来,机会难得嘛,而且也不能浪费对不对?!”
师兄见不上,也吃不上这些菜,那自己就要替师兄吃回来。
“对啊,说的太对了。”
看着言一粟恢复努力干饭的姿态,彩文灵君边激动的附和边悄悄的用手机在她背后拍了张照片。
而此时的沧海寺已经吃过晚饭了。
观南坐在蒲团上,看着手机里新收到的照片,微微笑了起来。
每天要有好心情。
这是言一粟的至理名言。
何况现在除了行动受点限,不能随意下凡不能随意外出外,其他还真没什么。而且天无绝人之路,人有逆天之时,自己都是个灵官了,“逆天”吧太过稀松平常,毕竟走上灵都天街,遇见的都是逆过天的。
只能解释为“水逆”
——歪果仁的都整上了,看来心情真挺好的。
谁能想到,第二日那传令官又来了,居然是让言一粟去彩文灵君的【文和殿】,说是有重要史册交付。
不是说禁足?!
不是说思过?!
关键时候说话和放屁没什么区别,政治果然是个龌龊的东西!
言一粟心里暗自腹诽,可还是乖乖跟着传令官前往【文和殿】。昨天的义愤填膺、满心委屈早已消化在昨晚和今早的美食里,什么豪气、什么胆气、什么傲气、还有什么意气,都比不上此时的“沆瀣一气”。
“不过是【临天殿】来人交接,无忧,如果问话,不答就是。”传令官冷淡的说道。
语气虽冷淡,可言一粟怎么翻译他的意思都是自己想怎么就怎么,不用考虑【临天殿】来人的态度。
不过一个晚上,什么时候这传令官也和自己是一路人了?!而且,传令官难道不是【临天殿】的人吗?!
言一粟满脑子问号,可还是听话的应下。
不仅如此,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各路仙佛、灵君、灵官皆与言一粟打招呼,不过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有一些是幸灾乐祸,可更多的是同情和悲哀,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甚至言一粟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鸡犬们又闹事了?”
“什么意思?”
“哦,你才上灵都不过三年,不知也对。”
“?”
“可让我等抓住纰漏。”
“这回必要杀鸡给猴看!”
“据说是得罪了上面,啧啧,就是太年轻。”
“难说啊,说不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似乎是录取错了”
“这还能出错?!”
言一粟一路走一路听,尽管有些弄不清楚,但众说纷纭,各说各话,俨然一副“罗生门”的模样。当然,如果剧中人不是自己,言一粟觉得自己做个吃瓜大猹会更开心。
可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言一粟发挥了自己考上重点大学的试题分析总结能力,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不明白。
在【文和殿】里陪着【临天殿】来人的是彩文灵君。
传令官带着言一粟一进门,彩文灵君便迎了上来,他看似迎接,实际是对着言一粟一阵挤眉弄眼。
——【临天殿】的人,好歹给点面子,别闹!
言一粟有些无语,自己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作为从小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青春美少女,完成本职工作,绝不推三阻四是做人的根本。更何况是灵都这人人羡慕的金饭碗,言一粟还不打算退居二线。
“言灵官。”
【临天殿】的人十分客气,第一时间就起身与言一粟打招呼。
传令官此时也算是任务完成,对彩文灵君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言一粟尽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她也分明感觉到传令官和【临天殿】的人不对付,不说其他,见面居然都不带打招呼的。
这位【临天殿】来人是一位年纪看起来很大的老者。
老者负手而立,蓄着长须,穿戴一身言一粟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双翅乌纱帽和文官皂色祭服,看起来很有威严。
言一粟也不敢松懈,正着脸回应老文官。
但在传令官走了之后,老文官之前有多么威严,此时就有多么随意和狗腿。
“在下也知这经页丢失与言灵官能有多大关系,那种神物岂是我等之辈可以随意取用的,言灵官也勿急,圣佛也说了,禁足灵官您不过是做个样子,也是对您的保护。毕竟事关重大,也不知那贼人可有下一步的计划。”
这位老文官位列也是灵官,姓金,与言一粟不同的是,他似乎是被“点”上来的,说白了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类。
本领不知道有没有,但会说话倒是真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言一粟也笑脸以对。何况从他话里,也露了不少信息,就是不知道这是他故意为之还是一时大意。
“金灵官知道兄弟的苦就好。”言一粟故意露出苦笑。
老文官面容一时有些扭曲,不过也是,被一个面容青涩的少女喊自己这个过百岁的人“兄弟”,是谁都有些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