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患有晕血症的“吸血鬼”
与此同时,言一粟在酒吧也收到了观南的短信。
尽管只是“乖乖等着”四个字,可联系上下文之后,言一粟觉得自己师兄似乎有些——怎么说呢——有些说不上来的阴阳怪气。
不会是和自己闹脾气呢吧?!
言一粟暗暗忖度。
不过也怪她自己,明知酒吧吵闹,还将手机装兜里,结果等她拿出来看的时候,居然是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师兄的。
之前还想象师兄可能生气的模样,拨电话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所以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出乎意料之外,好的不能再好。
等师兄来了先好好认错!
言一粟心底暗暗做了决定。
她却没发现自己从刚才看到观南十几通未接来电而郁结的心情,此时已然变好,甚至还时不时的看向门口,期待师兄的到来。
又是一个看不明白自己心意的孩子。
瑞雪暗叹。
他在调酒,自然也看全了言一粟和观南整个电话加发信息的全过程。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出来,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哦,对,那穷奇应该也是看的明白的,要不为什么总是出力不讨好呢?!
“喝一杯?”
瑞雪将调好的酒推向言一粟。
“瑞雪哥,这酒真好看。”
言一粟显然被惊到,大声称赞。
瑞雪酒吧的吧台独具一格,尽管酒吧的其他地方设置成暗色调,可这吧台的灯光却十分明亮,而瑞雪的本意也正是为了让买酒之人看清楚酒的模样。
所以此时言一粟将这杯酒看的十分清楚。
“这酒叫《击鼓》。”瑞雪又道。
击鼓?!这是什么名字?!
言一粟看向瑞雪,瑞雪笑眯眯的,明显就是让她猜为什么叫《击鼓》这个名字。好吧,猜就猜,她开始细细的打量自己手中的这杯酒。
这杯酒先不说口味,入眼就感觉与众不同,酒杯是双手交握的模样,中间并不连通,只在手的最下面相连。
杯中液体,一半蓝色,一半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两种酒开始慢慢从双手交握之处开始融合,可又不全部融合。
至于口味,言一粟先用吸管尝了蓝色的液体,辛辣立刻充斥了口腔,是酒,还是烈酒。最后是红色的液体,酸酸甜甜,好像是果汁,舌上还能感觉碳酸气体的跳动。
最后,言一粟才尝了混合部分。
酸甜中带上了辛辣,清爽又刺激,喝下后回味无穷。
可还是和“击鼓”没什么关系啊?!
“一粟,不会吧,你真没想出来?”瑞雪不可置信的看向言一粟。
言一粟摇摇头,她确实没想出来。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瑞雪调侃道。
言一粟有些无辜,不过还真让瑞雪说准了,她上小学的时候,有半年的时间语文老师生孩子,还真是体育老师带的课。
两人又嬉笑打趣一阵,瑞雪不再卖关子,准备说出《击鼓》酒的由来。
结果他还没酝酿好感情,就被其他人截胡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声音妩媚的很,而且从瑞雪的沉默态度看,这明显就是正确答案。
说话的是朝着吧台走过来的几人,瑞雪在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神色瞬间严肃起来,那浑身戒备的姿态让言一粟感觉和看到斑哥炸毛的时候一样。
言一粟扭头看去。
走过来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体型高大,就算进了酒吧依然带着墨镜,而且明显的拱卫着中间的那个女人。
中间的是个烈焰红唇波浪长发,睡衣外穿多一件貂皮的美艳女人,尽管女人是笑着的,可言一粟第一眼看到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狠”。
对,莫名其妙的,浑身给人一种“狠人”的感觉。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答对了,难道不应该奖励一份《击鼓》?”美艳女人笑着对瑞雪说道,可眼神却赤裸的很,好像面前的不是人,是最爱的美味。
尽管瑞雪的容貌确实也够的上“秀色可餐”四个字。
可是——女追男啊,明晃晃的!
言一粟瞬间准备一排一号开始吃瓜。
客人上门自然是不能轰出去的,就算这个客人瑞雪看起来根本不想接待。
话不多说,瑞雪便转头去调酒。
“没见过你,你是瑞雪的朋友?”
女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坐到言一粟身边,笑着问道。
“是朋友,你是谁?”言一粟有些懵,她已经进入“大猹”状态,可危险这妖娆女人的话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瓜”。
“你好,我叫陶舞,是瑞雪的女朋友,他的朋友不多,我都见过,可我没有见过你。你们是最近认识的吗?”名叫“陶舞”的女人神色友好的向言一粟问道。
女朋友!
言一粟被这个词惊了一下,以至于她都没听清女人后面的话。
可她没听清,不代表有人没听清。
“我朋友多少关你屁事,我认识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瑞雪边怒气冲冲的将一杯《击鼓》拍在女人面前,顺带横眉冷对的朝她咆哮。
这暴跳如雷的动作和神色,与言一粟印象中彬彬有礼、和蔼可亲的瑞雪大相径庭,倒是让言一粟十分好奇这名叫“陶舞”的女子到底是谁了。
“怎么没有关系,你这一失踪好几天,我好担心哒,亲爱滴。”女人一本正经的对着瑞雪说道。尽管她态度诚恳,言出肺腑,可说话的腔调就是让人感觉她在撒娇。
听了陶舞发自内心的话,瑞雪立刻如同哑了炮一般,不知该怎么接了,最终只是僵着脸,喃喃自语了一句“关你屁事”。
然后人就溜了。
“让你见笑了,瑞雪平时脾气很好的,尤其是对朋友。”陶舞对待“溜掉”的瑞雪,不仅不生气,居然还在言一粟这个“新认识”的朋友面前出言维护。
可能真的是真爱。
所以,要赶快撇清关系!
“你好,我叫言一粟,不久前才和瑞雪哥认识,虽然性别女,但和瑞雪哥是普通朋友,就是那种普普通通、清清白白的朋友。”言一粟十分礼貌又万分详细的回答了陶舞的问题。
陶舞听了言一粟的话,先是一愣,随而十分畅快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充满了理解,同时也淡化了她浑身的“狠”劲。
“我明白,能看的出来。”她道。
“瑞雪这几日是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他这几天手机关机,人也找不到,我就是有点担心。”陶舞继续说道。
“瑞雪哥是去找我玩了,我是沧海寺的,就在沧南市那边。”言一粟回道,不过她自动隐瞒了与瑞雪相遇的过程。
“沧南市的沧海寺吗,你们寺可是很出名啊!”陶舞笑着接话。
“还好,有空去玩,做佛事的话给你八折。”言一粟也笑道。
话题一旦打开就好说了,言一粟和陶舞聊了起来,不过句句不离瑞雪,而且言一粟也看看了陶舞听她自己说起瑞雪的时候,脸上那柔情似水的神色。
打死言一粟都不信,这能不是真爱。
这一会儿功夫,瑞雪去而复返,而且手上还拿着东西。
是一个不锈钢的瓶子。
“你晚饭吃没?”瑞雪没好气的问道,对象是陶舞。
“没。”陶舞眼中热情如火的看着瑞雪。
瑞雪被看的脸立刻红了,他低头咳嗽一声,将不锈钢瓶子递了过去。
陶舞双手接过,脸上是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
“不带墨镜?”
瑞雪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黑,没事。”
陶舞边说边打开不锈钢瓶子。
一股新鲜又熟悉的气味冲入言一粟的鼻腔,言一粟瞬间后背发凉。
本来瑞雪和陶舞的对话已经足够怪异,此时这气味的出现,让言一粟再也坐不住了。她条件反射一般瞬间站起,将陶舞拿到嘴边的瓶子打翻。
瓶子先落到被灯光照亮的吧台上,里面的红色液体自然也洒落一片,在还算耀眼的灯光下十分明显。
“瑞雪哥,你们要做”
言一粟沉声的质问才说一半,“什么”尚未出口,就听到身边发出咚的一声。
“桃子!”
瑞雪动作敏捷的从吧台里翻出来,也顾不得回答言一粟的质问,直直的冲到那倒在地上的人面前。
突然倒在地上的是陶舞,而且看起来似乎是昏迷了。
“先把那些都擦干净,桃子交给我。”
瑞雪干脆利索的命令道,同时接过一块冷毛巾按在陶舞的额头上。
因为这一变故,酒吧的大灯被打开。
“出人命了?”
“不知道,不过那是血吧?”
“闻起来挺像的,颜色也像,不过应该不是吧?!”
“应该不是,要不早报警了。”
一时之间,言一粟、瑞雪和陶舞身边被围了个满满当当。
“各位,今天出了点事,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各位的消费全部免单。”为陶舞敷冷毛巾的瑞雪还不忘处理这突发事件。
言一粟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她的内心则凌乱无比。
她真的没动手打人,而且不仅没有动手打人,还阻止了一场生猛的“活喝鲜血”的现场表演!
尽管动作有点粗鲁,可也不过是打翻了一个装着鲜血的不锈钢瓶子。
但人怎么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