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田园生活
日子又回归正途。
临近夏日,沧海寺信徒越发多,除了【青丘有兽】乐队固定的正常和妈妈级“授粉”,另外两种信徒也与日俱增。
一种自然是传统信徒,也就是听闻沧海寺的神奇之后来正经祈愿祈福的;另一种则是“爱屋及乌”新型信徒,他们纯属为了涌泉熬煎的那一口香茗。
而后一种如今已经成为沧海寺的“支柱”信徒之一。
相传当年“茶圣”六羽为寻得煎茶良水,游遍五湖四海。如今不过是驾车前往沧海寺,好茶之人又有何惧。
况且涌泉真的是好水!
“九命大师,你不厚道啊,居然藏了这么好的茶。”
老谢嗷嗷喊着,连带着其他几个茶客也“怒目”看向九命。
言一粟抱着梅子青酒瓮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五六个老爷子跟小孩一样,喜形于色的围着自己老师九命“打”成一片。
“谁说我不厚道,我这寻到了多年前的梅上雪,让我徒儿给你们拿来尝尝,结果你们说我不厚道,哼,乖徒,拿回去,拿回去,不给他们了。”
九命大师拍开身边最近的老谢,佯装生气推着才进门的言一粟往外走。
“一粟小师傅可没有你这小心眼,来来,一粟小师傅,辛苦了,快坐下。”老谢拉开九命,赶忙将言一粟往里带。
言一粟笑眯眯的将梅子青的酒瓮递给老谢。
“谢伯伯,你们真错怪老师了,自从发现这梅上雪,师傅就念叨着给你们留着,我和师兄也不过只得了一壶而已。”
九命大师“嗯哼”一声,一副傲娇模样。
可老谢明显不吃九命大师这一套,他围着后者转了三圈,甚至还拉扯了拉扯九命大师的僧袍,才指着他对其他人说道。
“看看,还好没有尾巴,有尾巴可就翘上天了呦。”
“老谢,你哈哈,哈哈。”
“老九,今天这水绝对不能给他煎。”
剩下几个老爷子立刻一阵哄笑,甚至还有火上浇油的,丝毫不担心“火”太大了灭不掉怎么办。
“老谢,我就翘尾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九命大师化身三岁孩童,冲着老谢“啪啪”的拍着自己的屁股。
堂堂沧海寺主持,一代得道高僧,灵都灵官
言一粟觉得简直没法看了!
“老九,你有尾巴吗,哈哈哈。”老谢指着九命笑的欢实。
九命大师:“”
他动作瞬间停滞,神色明显处于暴走边缘,可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只是委屈的看向言一粟。
乖徒,求关爱!
言一粟扶额。
总不能报警吧,说濒危鸟类受到威胁
不过话说回来,各位老爷子,我家的九命大师他真的是有尾巴滴。
五月的天热起来能热死人,冷起来能冻死人,而且昼夜温差也大。
言一粟火急火燎的跑在山道上,她穿着短袖,就算跑的飞快,可胳膊上依旧汗毛乍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山道上迎面走来一人,西装革履,与山道的石灯古木似乎有些不配。
“师兄,有个保值快递,人家不给送上来。”言一粟擦着手臂说道。
来的人是观南。
观南晃晃手里的快递,道:“我帮你代签了,回吧。现在还是五月,山上不比市里,尤其是晚上,很冷。”
观南边说边脱下自己西服外套披到言一粟的肩上。
“谢谢师兄。”
言一粟笑眯眯的也不客气,她知道自家师兄的身体素质可比她自己好太多。
快递是一个大信封,薄薄的不厚。
“回去再开。”观南握住言一粟想要撕开信封的手,拉着她往山上走。
就是,回去再开。
言一粟泡的茶总是少那么点不可言喻的“味道”,所以她自觉的充当下手,比如说现在等观南去洗澡换衣服的时间,她就将刚不久克扣下的梅上雪倒进小铜水壶里。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通知她取快递,她也无法脱身,给一帮老爷子拉住问东问西,就差生辰八字了。
真不知道这些老人家在想什么。
观南擦着头发出来,雪白的僧袍充当了睡衣,领口有些大,没擦干的水凝结成珠顺着锁骨流下来。
圣神、禁欲又不可亵玩。
言一粟暗中总结。
“你拆快递,我来泡茶。”观南扔掉毛巾,去屋外提小火炉。
“拆完记得洗手。”走了几步,观南又补充道。
言一粟趁观南不注意时撇撇嘴。
洁癖男没办法。
乖乖洗了手回来,言一粟手上拿着一个十分古老的信封坐在拿了小火炉回来的观南大师对面。
两人此时坐的是一架短榻,榻上正中摆放的小桌,两人一边一个坐着正好。
言一粟有些不敢拆了,暂先不提里面写了什么,这信封可是仿的极为正宗的双鲤信封,精致又好看,而上面写的收件人的地址和名字,铁画金钩,墨色入纸,居然是用毛笔人工手写而成。
大家之作!
“怎么了?”
观南看言一粟神色有异,抬头问道。
“我觉得这封信的收信人应该是写错了,该寄给老师的才对。”言一粟诚实说道。
九命大师三大爱好——旅游、喝茶、书法。
现在只看信封,言一粟就断定收件人写错了,不应该写“沧海寺法人”,而是应该“沧海寺主持”。
“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得主持和法人是一个人,所以写错了。”言一粟继续诚实的补充。
观南轻轻笑。
小火炉火旺,铜壶又小,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雪水已经烧开了,观南行云流水一般的泡茶沏茶,然后选了言一粟最爱的葵口百花盏。
略热的茶水倾斜而下,茶盏内瞬间变为金色。
百花齐放,遇茶成金!
“没关系,拆了就拆了,如果真是给九命的,不看就好。”观南说的简单。
言一粟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打开信封,里面掉出一页纸,纸上没有表明写给谁,只有“展信佳”三个字。至于内容,更是简单,言一粟看了开头就猜到结尾。
但就如此简单的一封信,让言一粟从开始读信到放下信纸整个过程保持动作轻柔无比外加小心谨慎,而且震惊的神色就没有从她脸上抹去过。
言一粟:“”
连环诅咒信也要用澄心堂纸吗,这信谁寄的,站出来,绝对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