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价低了
一阵毛茸茸的东西弄得张问的下巴颏痒痒难受，再加上车子现在很是颠簸，张问挠着下巴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谭绵有心理阴影，这两天也没敢怎么睡觉，此时因为在张问身边，正靠着张问的肩膀睡的甘甜无比、很是踏实。
张问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谭绵那修长的睫毛在熟睡中还时不时颤抖两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什么美梦。
张问身子不敢动，只转动着脑袋打量着车外的环境，难怪会这么颠簸，他们此时正行驶在一条土路上，山里的太阳下去的早，明明才晚上六点左右，周围已经黑漆漆的，只有商务车所射出去的一道远光灯，能到前方泥泞的路面，其余的光线仿佛都被周围的黑暗吞噬殆尽。
“谭鑫，到哪了？”
谭鑫坐在驾驶室上眼皮不断的打架，听见张问叫自己，这才来了点精神。
“应该快进村了吧，地图上显示还有两公里。”
谭鑫看了一眼自己仪表盘上的手机导航。
“em~”
可能是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大，谭绵嘤咛一声舒了个懒腰。
“快到了吗？”
跟张问一样，谭绵醒来之后也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嗯啊。”
张问看谭鑫不搭理谭绵，便点了点头。
“睡的舒服吗？”
张问转了转脖子，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肩膀问道。
听到张问这话，谭绵想起来刚才她好像一直是靠着张问的肩膀在睡觉，不免脸蛋微微一红，低着头红唇间快速的露出一小截舌尖，随即又缩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我帮你捶一捶。”
谭绵说着话，伸出两只粉拳，轻飘飘的在张问的左肩上敲击着。
“喂？你们俩人搁后面干啥呢？老子辛辛苦苦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怎么没人问我累不累？”
谭鑫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巴上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愉快的撇了撇嘴。
果然，不大一会三人便看见了裸河村的村门，村门口有一间奶奶庙，布满了灰尘看来是常年无人搭理，村子也不大就一条主道，张问三人一眼便能望到头，约莫有个二三十户人家，可只有零星几家亮着灯，其中有一家门前摆着花圈纸人还挂着白灯笼，院里院外分别用着那种特亮的老式探照灯照明。
谭鑫把车停到门口，这家大门没关，三人直接进了院子，张问打量了院子一番，发现院子里的格局环境，与他和李家玉视频时完全相符，随后便径直的走向设着灵堂的那间屋。
“张问？”
此时李家玉跪在灵堂的边上，见张问来了立马从边上拿出九炷香，分到张问三人手中。一般这种事情，只要有人来祭拜亡人，主家都会特别的重视礼数。
张问三人点上香后，先后对着灵堂磕了四个头，而一旁的李家玉也是要作陪的。期间张问瞄了一眼被用粗麻绳捆起的棺材皱了皱眉，其棺材四边还贴着符箓，只不过这些符箓张问一眼便看出来，上面的文字和符文都是瞎画的，可以说真要出什么事情，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等风俗礼节上的事情做完，李家玉方才起身。
“张问，你怎么来了？他们是？”
“他们是我朋友，我跟你视频的时候，看你们这里的白事风俗很独特，就想着过来看看，顺便祭拜一下长辈。”
“佳玉，你大伯没有子嗣？”
张问看到是李家玉在守灵，便询问道。
“嗯，他们说我大伯无儿无女，只能是由侄儿代子守灵。”
张问点了点头。
“我看你视频里有个道士是怎么回事？”
“诶~这事别提了。”
“真要说起来挺渗人的，今天早上我大伯眼突然睁开了，而且表情特别狰狞就像是很难受似的，那眼珠子里不知怎的全是红血丝哦。我大妈用热毛巾给他合了几次眼都合不上。”
李家玉说着，自个儿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村里的老辈都说，我大伯这是没有子嗣，所以心里有一股怨气，堵在喉咙里出不去，怕是要变僵尸。”
“你大伯是怎么死的？”
张问皱着眉头听着对方所说，随后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入棺了，不过我听我大妈说，他就是在家里去世的，白天还出去过，但还没到晚上人就不行了。也没有什么病症，就是自然死亡。”
“你们这里的风俗要停灵多久火化？”
“七天。”
“七天？这么久？”
“嗯，村里那些老人都说，如果停不够七天，亲人的魂魄会找不到家，也入不了阴间，会对子孙后代不好。”
张问听闻后摇了摇头，现在这些个老人说的这些事情，发部分估计都是听书听来的，什么喉咙堵着一口气变僵尸，停灵不够七天魂魄入不了阴间？恐怕全都是故事听多了，停灵这项风俗流传至今，完全是因为古代的医疗水平不发达，有很多假死状态的人会被误以为是死亡，所以才会把人放几天观察观察，跟入不入阴间的完全没关系。
“所以你们就请了个道士做法？”
“嗯，那道长说是做法会折损他的寿元，收了我们九万九，说天地之间九是最大的数，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掉他的法力反噬。”
李家玉点了点头。
九万九！他喵的！这老杂毛还真敢说真敢要！是自己身价太低了？还是通货膨胀太厉害了？
张问挑了挑眉毛心里想到。他帮郑新年办事，两次差点狗带，也就只收了他两万块。至于谭鑫的钱，他更是一分都没要！
“那道士呢？”
“被村里掌事的老人安排休息去了。”
狗杂种还能睡得着觉！真是好样的！张问舔了舔嘴唇点着头。
“佳玉你怕不怕，我今晚陪你一起守夜。”
“不用，这有啥怕的，都请道长做过法了，没事你们今晚该休息休息，有地方住吗？”
“行啊，我们就睡车里就行。”
商务车内，张问可以把车窗拉下来一点，以便可以随时听见屋内的动静。
“张大师，棺材里的尸体不会真变僵尸吧？”
谭绵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僵尸电影，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抓住人的脖子就咬，不免被吓得缩了缩玉颈。
“不会，一具尸体没那么容易变成僵尸。”
张问摇摇头，僵尸的形成需要很多地理环境因素。比如要与当地的气候、土壤的酸碱度、水分、以及一些独特的风水环境，总之非常复杂。就算以上的条件，全部符合僵尸形成的环境，那尸体也要被埋在底下好几年才会成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