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师传道
“师父?你怎么来天安市了?”
张问既开心又惊讶,天安市距离他们家得有个一千多公里,每次回家回学校、他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陈光发笑盈盈的不说话,然后啪的一声给了张问后脑勺一巴掌。
“?”
“师父,我这有上好的铁观音,我给您沏一壶尝尝!”
啪!又是一巴掌!
“?”
“师父,你怎么一来就打我啊?”
啪!
张问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后脑瓜。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陈光发的徒弟,才二十出头就当上大师,开店给人看事了。”
张问一听自己师父这话,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您不是常跟我说,修行之人要行善积德吗,我开这个店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啊。”
张问嬉皮笑脸的跑到陈光发后面,给他捶背。
“行善积德是你这么行的?”
“呃师父我的确是收钱了,可我也得吃饭呐。这跟行善不冲突。”
“与收钱无关。”
陈光发摇了摇头,并且摆了摆手,示意张问到自己面前坐下。
“小问,你觉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张问歪着头思索了一会。
“救死扶伤为善,杀人放火为恶。除暴安良为善,恃强凌弱为恶。”
陈光发新闻后摇了摇头,张问一脸懵,难道他说的有错?
“那我再问你,这世上的行善的人很多,可为什么大部分人却并没有得到福报呢?”
“老天不长眼呗。”
“非也。”
“师父,难不成您我要去残害无辜?”
啪!
“???”
“老头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残害无辜了?”
“那您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
张问揉着脑瓜,低着头小声嘀咕抱怨着。
“人之善人言也,行之可为仁人。天地之善自然也,行之可为天人。仁人之善恶非天地之善恶,是以天地不仁。我是让你在行人之善时,也应该要顺应自然。”
“什么是天地之善哦?”
陈光发站起身,思考着怎么用语言跟张问表达出来。
“比如现在一只大雁快饿死了,从你窗户飞进来,你救不救。”
“当然救啊。”
“那它知道你这里有吃的,第二天又飞过来讨食,你给还是不给?”
“有吃的就喂一点呗。”
“第三天第四天、甚至是一周、一月、一年呢?”
“无所谓啊,又不是喂不起。”
陈光发点了点头。
“嗯,此时在别人看来你是个非常善良、有爱心的人。可是你所谓的善、顺应自然了吗?如果有一天你没办法再去喂它,那有可能会怎样?丧失野性之后觅食困难,亦或者因此找不到雁群,失去了迁徙的能力?如果是因为你的喂养,导致它出现这些原因死掉了,那你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善还是恶呢?”
讲到这里,师徒二人便都不再说话,张问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托腮皱着眉头想了好久。
“言多无益自悟方可取真,我只是举个例子,这问题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想明白的,不能急。”
陈光发见张问表情越来越纠结,怕他心太急、会陷入误区无法自拔,便摸了摸他的头额头。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
“行了,师父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护着你,这本书你拿去,要用心修行。”
陈光发把书给张问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师父你干啥去?”
“这大城市太闹腾了,老头子我不习惯,回去了。”
张问听闻,把手中的书往床上一丢,拖鞋往脚上一套,立马下床追了过去。
“师父您刚来就要走?跑这么远的路,好歹歇两晚再走啊!”
张问追到店门口挽留着陈光发。
“不必了,买的往返票车票。年纪大咯,离了那三分地一时都想的慌,回去吧。”
陈光发说着话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向着张问挥了挥手。
张问望着远处消失在视线里的车,扁了扁嘴有些无语。这老头儿,跑了上千公里过来,连半小时都没待到,说走就走。
出租车内,陈广发用手帕捂住嘴一阵咳嗽,手帕阴出一丝鲜红
回到二楼后,张问拿起那本书看了看,整本书不是很厚,其翻开后第一页一片空白,只写着‘阳符经’三个字,再往后翻、书中的所有文字都是毛笔手写,整书的后半段的字迹,甚至还微微发潮。他把书抱在手里,一看就是七八个小时,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有些疑惑,前面书中所有的内容,都是阳符经的心法,可这最后一页,似乎是一段口诀,他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不动本根心生深、气归元海寿无穷、三千变化皆为影、经穴遁开周身通、万物平齐均为使、道法化聚定指中、神通化灵阴阳行、借灵予身衡以控。
第二日凌晨五点,张问手机的闹钟便在床头响起,他爬起身后也不刷牙也不洗脸,把衣服和鞋往身上一套便跑下了楼。
这个点,天安市市区内一路畅通无阻,张问驾驶着五菱宏光,一路向着北郊外的大兴山驶去。
大兴山上,张问眼看天边已经露了白,拼命的向山顶狂奔。
呼哧呼哧~
“诶他喵的,总算赶上了!”
山顶张问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累的嘴巴大张,由于呼吸频率太过急促,哈喇子都差点掉了出去。他用胳膊擦了一把嘴角,随后便面对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盘膝而坐。
按照书中所说,太阳初升所照射出的第一缕阳光,蕴含着天地间的至刚至阳之力和无穷的生命气息,世间万物的一切活力皆始于此,是修炼阳符经这种心法的最佳时机。
张问心中默念阳符经心法,当那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他时,他顿时觉的一股暖流由百会穴汇入,随后自上而下流经五脏六腑,就像是给全身都洗了个热水澡,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全身,包括骨头和内脏!
张氏风水店门口、五菱宏光被拉起手刹,张问洗漱一翻后背起自己心爱的小书包。三天没回学校,虽然说野鸡大学也没人管这些事,但回到宿舍之后,李家玉八成是要数落他一翻的。
地铁上人山人海,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从北三环到南三环,可以说此时没有一条路是通畅的,地铁的话只要能上的去,它就能跑。
正当张问被人海挤的感觉还挺舒服时,地铁忽然一阵急刹车,外加一阵刺耳的轮轨刹车声,车厢里的人群一窝蜂倒了一片。
“什么情况啊?”
“小朋友!这有小朋友!别挤了!”
嘈杂的喊叫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蜗。
然而没过多久,地铁却再次慢慢的行驶起来,看起来也没有事故的样子。大家嘴里纷纷判定是驾驶员的操作问题,集体问候着他的祖上。
“喂,焦哥。”
“张问?有什么事么?”
“我师父回去了,你今晚要是想回店里住的话你就回去。”
张问从坐上地铁之后就一只在思考一件事情。
“大前天晚上最后你还有没有映像?怨尸是被什么人处理掉的?”
“当时我也没意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把怨尸给弄死的,但后来我听郑新年他们说,你躺地上之后,有一个黑袍人出现在阵法里,那人脸蒙得死死的,也看不见长相,后来他就站在那,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总是那怨尸就莫名其妙的被截成了几段。”
“那怨尸的尸体呢?”
张问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养怨尸的是什么人?他针对的到底是谁?会不会再养出第二具怨尸祸害人?自己出手帮助了谭鑫他们,养尸人会不会报复他?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被那个黑衣人带走了。”
张问这头一阵沉默。
“张问?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那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养尸人。”
“不会吧,那他干嘛把怨尸给砍成几段?”
“怨尸那个时候的怨气基本已经被灼烧殆尽,就算他当时不出手,等到天亮怨尸也活不成,那黑衣人极有可能就是抱着毁尸灭迹的目的来的!怨尸的尸体如果落到我们这种懂行的手里,通过提取其被封印在体内的魂魄,就极有可能暴露他养尸人的真实身份。”
“诶,虽然说那人算是救了我们一命,但也让我们没法了解到更深处的事情。”
张问叹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深入,如果这事就这么结了,他高兴还来不及。但他坏了别人的事,主要是别人会不会放过他?如果针对的是谭鑫,对方又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人在暗他在明,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去思考。
学校门口此时的大门打开,有不少学生早上会出来买早点吃。张问自己买了几个包子,也给李家玉带了一分,毕竟人家老大哥这么照顾他,他也不能做负心汉。
“佳玉,这都几点了还睡呢?起来吃包纸。”
本来正常躺在床上的李家玉,一见张问回来,立马侧身面向墙壁内侧。张问坐到他的床边,自己一手往嘴里送包子,一手拎着袋子向后方送去。
“呃那啥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嗯?”
张问发现李家玉的状态好像不太对,而且整个宿舍的气氛都有些古怪,没有一个人说话,都自顾自的抱着手机。而且按照李家玉平时的作风,自己这好几天不回来,他都要第一时间唠叨自己几句。
“嘘~嘘~小康,什么情况啊?”
张问向着对床询问道,对面的徐康放下手机,用手比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隐晦的指了指杨俊的哪个位置,然后用拳头轻轻的在脸颊上碰了碰,又指了指李家玉。
“杨俊打李家玉了?”
张问直接喊了出来,徐康顿时一副极为难受的表情。
“佳玉大哥,我看看!”
李家玉不大乐意,张问硬是把他的脸掰过来一点,发现其右脸颊处青了一大块。
“你t蟆没事动手打人干嘛!”
张问有些生气的走到杨俊的床铺前,仰着头瞪着他。
“管你p事!滚!”
“是不是你觉得佳玉好欺负,又让他给你去买烟了?”
杨俊抱着手机斜了张问一眼,没有理会他。
张问见状,蹭的一下火气也上来了!从袋子里拿起一个包子就砸到了杨俊的脸上!
“你喜欢占别人便宜是吧?来!免费的包子给你吃!”
“你的!”
杨俊抄起一边的充电器就想张问的头上砸去,随后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想死是不?”
杨俊咧着嘴嗤笑拳头紧握!
“张问,别闹事!杨俊就是跟我开玩笑,没掌控好力度。”
李家玉见张问要给他出头,连忙跑了过来。
“没掌控好力度?没掌控好力度所以把你脸打的比那包子还大?”
“现在!立马道歉!”
张问对着杨俊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道的歉!”
张问没想到杨俊这么狠!同学之间无冤无仇的,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他一脚被杨俊踹倒在地翻了后滚翻。翻滚的过程中,他习惯性的将右手伸进腰间的衣兜,刚抽出一张雷符,但又塞了回去。杨俊不愧是练过八年的散打,张问的拳头挥舞出去几乎全被他格挡下来,反而是张问,脸上挨了一拳又一拳。
过程中张问发现自己似乎突然变得皮实很多,即便是脑袋被杨俊暴打,虽然疼痛却眼不花头不晕。对方打他几拳,他总能找到机会也给对面脑袋上也来一下。他的打法纯属于是自损一万伤敌一千的招数。
杨俊也纳了闷,他喵的这小子怎么这么抗打?即便是他以前在擂台上,再抗揍的人脑、袋上如果挨了对方几拳头,也得趴地上站不起来!
此时,他们宿舍的大门已经快要被人挤爆了,全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哪里欢呼、鬼喊鬼叫!可即便如此,也不见校方有什么人出来管理一下。可以说校方对待学生的态度,完全做到了‘散养’。
张问这边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但此刻他却压在杨俊身上,一拳一拳的砸下去!杨俊护着头,心里满是苦楚。自己这胳膊都快打脱臼了,那张问就感觉不到疼似的怎么回事?就算是来头老母猪,给他往其头上打这么多拳,也应该躺地上不动弹了啊!更别提对方现在居然还压在他身上,就跟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