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们撤吧
天安市公anj大门外,一辆五菱宏光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上。
“张队?嗯我是谭鑫,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嗯!是的,关于你们上午在我们工地挖出的那具尸体。”
“我知道张队,我跟你说那具尸体现在很危险,随时会有起尸伤人的风险,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安排我们到法医室去,如果有状况的话,我们这边的大师好第一时间出手。”
也不知道谭鑫手机那头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他的脸色是非常的难看,没过一会便挂断了电话。
“诶不行,他们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而且说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涉及到刑s案件,我们现在不仅进不去,甚至还已经被他们列为了调查对象。”
谭鑫的语气很是无奈,张问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
“没事,那我们就在外面等它出来。”
张问将背包打开,拿出一个罗盘下了车。焦博郑新年等人也跟在其后,谭鑫怀里还抱着一大卷黄布。
“张问,这公anj这么大,你怎么能确定它会从什么地方跑出来?”
焦博很是不解,这公anj即便是目测上去,少说也有个几万平方米,张问要是布置某些阵法的话,难不成要把整个公anj包围起来?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怨尸视为邪祟,公anj的气场虽然伤不了它,但也会镇压的它无比痛苦,等到它能够反抗时,怨尸肯定会选择最短的路线,逃离公anj的气场范围。”
张问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公anj的格局,确定了法医室的位置,位于整个公anj的最南侧的一个小楼。他现在只需要测量出法医室,与公anj气场边缘两者之间最近的一个点,就能够大致的判断出怨尸的逃离路线。
“我主要还是担心怨尸起尸之后,局里那些g务人员的安危。毕竟这东西太过凶戾嗜血,如果当时有人在它身边,是极有可能先激起它的血性从而杀人的。”
“那也没办法啊,既然人家不让我们进去,只能看他们的命咯。”
谭鑫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晃脑,一副他是高人,明明想要救人命,对方却不听的模样。
公anj南侧院墙外不出二十米左右,张问看着手中的罗盘向前走了走,又向后退了退,最终确定下一个位置。
“行,大概就是这里了,十有八九怨尸就会从这个方向跑出来。”
张问将手中的罗盘收进背包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符箓,这沓符箓已经提前被一根红绳贯穿。
“你抓着布头到那边去。”
张问接过谭鑫怀里的一大卷黄布,将那沓符箓的红绳一端扣在了谭鑫所抓着的布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位置说道。
他自己则是抓住黄布卷,在地上拉开围出一块区域。黄布被拉开的同时,一张张符箓也被均匀的贴在了黄布之上。
“感觉跟抓野猪似的,哈哈。”
谭鑫看着被黄布围起来的一块区域,不免想起了野外设置陷阱,等待野猪自己进入的场景。
张问没搭理他,又从包里掏出一面小西瓜大小的八卦镜,这八卦镜不同于一般市面上的八卦镜模样,其中央只有一块非常小的镜面,小镜周围刻着: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再向外围一层则是阴阳爻组成的八卦,八卦上还对应着:乾、兑、离、艮、巽、坎、震、坤八个字。
张问拿着八卦镜,站到黄布范围的中央,看了看天上月亮的方位,随后便跨步丈量着什么,向远方走去,直到距离原位置大概五六十米左右,便停了下来朝着谭鑫招手。
谭鑫见状吭哧吭哧的小跑过去,此时的他非常听话,丝毫没有富家子弟的架子,只因为张问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极有可能关乎到他未来小命能否保住的问题。
“你把这个抱着,一会看我手势行事。”
张问将八卦镜放到谭鑫的怀里,便再次跑回了黄布范围中心点。
“高一点。”
张问从下至上挥舞着手臂,同时嘴里大喊着。谭鑫则是把抱在小腹前的八卦镜抬到了上胸腔位置。
“不行!再高一点。”
谭鑫这次将镜子放到了头顶。
“再高!完全举起来!好可以了!”
八卦镜位置对上之后,张问比了个ok的手势。
“兄弟!要举多长时间啊,我这样好累啊!”
八卦镜除了镜面,其余部分全是用黄铜制作,谭鑫一脸衰样的叫喊道,然而对此张问却丝毫不予理会。
“郑叔,你过去跟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换吧,镜子的位置千万不能改,即便是你们两互换休息的时候,也要稳住镜子的位置。”
张问郑重的跟郑新年说完后,自己便掏出掏出几张符箓,将其折成一些千纸鹤,并且给它们全部点上眼睛。随后只见他盘坐在地,闭上双眼双手结印,那些个千纸鹤竟扑腾着翅膀向着公anj内飞去,那纸鹤所过之处的景象,此刻全部一一呈现在张问紧闭双眼的脑海中。
法医室内,佩萱发现尸体的眼球旁泪腺位置,似乎有什么异物,仔细观察一翻后便准备用镊子将其拔出,当她拔出那异物的一瞬间,尸体的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
“这是钉子吗?”
佩萱将那根细小的木钉放到眼前,与其说是钉子,其倒更像是树枝末端的木刺。正当她转身将木钉放入器皿时,身后却传来窸窸窣窣声,佩萱疑惑的转过身,却看到了令她极为惊恐的一幕。
此时,那解剖台上的尸体,竟周身从内而外的不断溢出鲜血,并且小幅度的抽搐起来,抽搐幅度还越来越大!就像是癫痫病人病发一般!
佩萱瞪大双眼一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她手中还拿着器皿和镊子,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向法医室门口的方向倒退。退至门口时,她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掉,转过身便去开门。
然而怨尸此时已经从解pou台上爬了起来,可能是还受着公anj气场的镇压,动起来一颤一颤的显得无比诡异,它随手抓起一旁的物体便向着佩萱砸去。
正要开门的佩萱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装着大大小小的解pou刀具的盒子向她飞来!她惊叫一声立马躲开,跌坐在门旁的地面上不断的颤抖呜咽着。
怨尸那没有皮肤暴露在外的眼珠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道尖锐凄厉的吼叫,向着法医佩萱就扑了过去!
“呜~”
佩萱眼中满是骇然绝望,随即用胳膊抱住头,把脸埋在腿间。
张问这边,只见他一直结印在胸口的双手这时猛的打开,随后合于头顶。
“木虚阴阳存天地,道道极威听唔令!去!”
只见张问呵斥一声,其腰间斜挎着的用白布包裹的一柄桃木剑便瞬间飞出。
“佩萱?什么情况!开门啊!”
法医室的大门被砸的砰砰作响,估计是外面的人听到了法医室内的动静。就在怨尸即将抓到佩萱的一刹那!法医室内墙壁高处,通风小窗户的玻璃应声碎裂,张问的桃木剑如同窜梭机一般迅速飞入,直刺怨尸的右肩,将它于空中钉飞出去摔在地上!
呲呲的灼烧声响起,怨尸的左肩不断的冒出黑烟,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嚎叫着!它一爪子将右肩处,还露在外面的桃木剑剑柄折断,踉跄着爬到墙边,四肢着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小窗户爬去,期间还淅淅沥沥的不断从伤口处流出黑血水。
“佩萱!”
此时法医门被几人踹开,最先进来的正是那名年轻刑jing,将地上的法医佩萱扶了起来。
“张张队那尸体”
佩萱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年轻刑jing后的一个男人,那男人则是看着一片狼藉的法医室紧皱着眉头,想起了谭鑫不久前跟他打过的一通电话。
“来了!”
公anj南院墙外张问双眼一睁,站起身来将守在一旁的焦博拉倒一边,又回头看了看谭鑫郑新年二人,确保八卦镜位置无误!
黑夜中,一道诡异的人影就像蜘蛛一般,速度极快的从公anj内墙翻了出来,向着张问众人这边爬来!
当怨尸进入到张问用黄布围起的范围内时,地面上的一圈黄布瞬间升起,围住怨尸形成一面面布墙,那怨尸反应不及时一头撞了上去,而在被他撞到的那位置,黄布上挂的符箓瞬间金光爆闪,将其惨叫着打了回去!
谭鑫那头,郑新年发现谭鑫此时举着的八卦镜,中央小镜周围刻着的那些字符,竟神奇的转动起来!
不等怨尸反应过来,张问从黄布墙后面飞身对着它一脚踹出,一脚踹在了怨尸胸前将它压倒下去,压倒怨尸的过程中,张问右手持符贴在了怨尸的脑门,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桃木剑,在手中旋转一圈以反手持剑姿势,拇指按住剑柄最下方,使最大的力气向着怨尸刺去!
怨尸没了公anj气场的镇压,此时活动的异常灵敏,那贴在它头上劈啪作响的符箓,直接被它撕扯了下来,张问桃木剑的剑尖刚扎入它的身体一点点,便被它一爪子抓住。
张问见势不对刚准备后撤,便被怨尸抓住了脚踝,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张问顿时只觉得背部的骨骼仿佛全部粉碎,五脏六腑都破裂了一般,喉咙瞬间被一股甜腥味充斥。
当怨尸再次准备对张问发动攻击时,两条大腿却夹住了它的脖子,焦博跳起来骑在怨尸的双肩上,一个翻身动用全部的腰胯力量,外加自己本身两百来斤的重力,一个翻身将其扭翻在地,并且将其的两只胳膊后缚,死死的用身体将其压在身下。
焦博身上此时挂着不少符箓,这是张问提前给他准备好的,防止他被怨尸的怨气侵入体内,当场暴毙。而贴在他身上的那些符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张接着一张的化为黑灰。
张问见此机会,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从腰间抽出一把桃木剑,掏出几张符箓撒在身前,持剑一挥便将飘落在空中的符箓全部刺穿在剑身。
被焦博压住的怨尸不断的挣扎,头颅左右来回摇晃,想要去撕咬焦博绞住它脖子的大腿。
呲啦!
张问的桃木剑一剑从怨尸的后颈刺入,从其口腔而出。
一阵凄惨的鬼脚瞬间响彻天地,所有听见这声音的人都不免一阵恶寒!
可能是怨尸太过疼痛,力气顿时暴涨!压在其身上的焦博瞬间便被甩飞了出去,它嚎叫着爬起身将桃木剑从后颈抽了。其布满血丝的双眼极为怨恨的盯着张问,两只猩红滴血的爪子一把嵌入了张问的肩膀。
张问吃痛闷哼一声,咬着牙口念法诀,双手在怨尸与他的身体之间结印。
刷刷刷!
其腰间剩下的七把桃木剑尽数飞出,在空中旋转一圈后返回,将怨尸扎成了刺猬,然而那怨尸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即便吃痛鬼叫,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死死抓住张问。其利爪已经深深的抓入张问的皮肉,还不停的抓着他上下左右拼命的甩动,想要把他撕碎!
“怨尸脱控血染千里怨尸脱控血染千里!”
被怨尸举起双脚离地的张问,此时已经神志不轻,口中和肩膀处不断流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如今他迷迷糊糊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他失败了,没能在怨尸最弱的时候将其消灭。而培养怨尸的人也终有一天会控其不住,最终落个被其反噬的凄惨下场!!天安市
“你塔玛的给老子松手!”
焦博此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拧断怨尸背后的一把剑,不断地向它的胳膊劈砍着!血肉横飞!然而怨尸却丝毫不理会他,抬起一脚便再次将他踹飞出去!
“郑经理我们撤吧!我怎么看事情不太对劲?那兄弟是不是已经挂了啊!”
此时换郑新年举着八卦镜,谭鑫则在一边说话都在颤颤巍巍,张问距离他们也不是很远,而且他们这个位置正好高于布墙,可以完完全全看见布墙内所发生的事情。眼看着张问此时的头已经耷拉下去,整个身体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怨尸抓着甩来甩去生死未卜。
“放屁!谭鑫你他娘的还有没有人性?张大师还在跟那东西死斗,你t蟆现在却想跑?如果张大师死了!我看你能跑到那去!那玩意第一个就咬死你!”
一如既往恪守中庸之道的郑新年,此刻居然对着谭鑫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