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制裁罗刹鸟（5）

    白木梨略微顿了顿：“恒荒七年，大旱来临，草木皆枯，饿殍遍野。曾经祥和宁静的衡湄庄变成了人间地狱，死的死，逃的逃，宋氏怀着的那个孩子也流掉了，那么大一个卫家，最后就剩下了你们四个人。”

    罗刹鸟的眼中涌出泪水：“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白木梨一阵唏嘘：“那个时候的人命多不值钱啊，几斤肉就可以换走一个姑娘，卫卿卿八岁，你三岁，你猜猜，你的爹娘是打算换走你还是换走她？”

    罗刹鸟呜咽着，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你的好爹娘啊，是想把你给换掉的，你的姐姐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带着你逃出了那个地方，你们俩在一个洞窟里生活了十几天，啃树皮、嚼树根，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什么都不挑。”

    罗刹鸟怨恨地望着白木梨：“我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木梨一副笃定的神情：“你明明知道的呀，怎么？是觉得那段回忆过于痛苦，所以选择性地遗忘了吗？”

    罗刹鸟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你胡说！姐姐她明明回来了！我记得她明明回来了……”

    白木梨摇了摇头：“许是你这些年吞噬过太多人的魂魄，连记忆也变得混乱了，你既然不愿意直面现实，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

    “那一天的天气炎热异常，地面都烧得滚烫，你的姐姐只好入夜以后再去寻找食物，年幼的你独自待在漆黑的洞窟里，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可是你的姐姐依然没有回来，你不听姐姐对你的叮嘱私自跑了出去，被一群饥肠辘辘的人抓了个正着，你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情了吗？”

    罗刹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它的眼中流下一行血色的泪水。

    “没有大人庇护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你带着他们回到了那个洞窟里，姐姐拿着树皮呆呆地看着你们，你和她都成为了那群人的食物，他们当着你的面，吃掉了你的姐姐。”

    罗刹鸟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它安静地趴在地面上，呼吸也变得微弱。

    白木梨缓缓站起身来：“你呀你，你们俩被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哪里还会有什么卫卿卿的尸身呢？你不过就是借着死后的一缕游魂重新回到了衡湄庄里罢了。”

    白木梨眸光微转，说着诛心的话语：“那个地方啊……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去处，第二年的时候又爆发了瘟疫，成百上千的枯骨都埋在了那里，你借着汇聚的尸气化形成罗刹鸟，又在尸堆里翻找出了一具和你姐姐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用邪术禁锢了她的尸魂，妄想着有一天可以借着自己的力量将她复活，可惜你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你的姐姐早就不在了。”

    她弯下腰看着奄奄一息的罗刹鸟：“你说，如果你当时乖乖听你姐姐的话，你们还会不会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啊？”

    罗刹鸟睁大着眼睛，高光渐渐消散，身上压着的天罗锁妖阵也慢慢不见，楚砚辞垂眸看着一动不动的它，声音甚是平静。

    “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