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乡的人
冷风萧瑟，昨夜落了一地的枫叶。
今晨，天气预报，播送会有雨夹雪。
李凡打开衣柜，一条白色围脖，静静地放在一个角落。
这还是米娜去年送给他的。而今，物是人非。
“女人真薄情寡义！”
走在柏林街头，李凡想找一家咖啡馆来暖暖身子。
一个小女孩衣着陈旧，缩在一个角落。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掩住大半张脸，明亮而大的蓝眼睛，畏惧地看着人来人往。
她手里拿着几个气球，等着别人来买。
这让李凡突起卖火柴的小女孩。
如今已是21世纪，竟然还会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他本能得拿出一张100马克，递给对方。
可是，懂事的小女孩摇摇头：“数额太大，我找不过。先生！”
“不用找！这是我给你的。”
“谢谢！妈妈告诉我，不是自己的不能要！”
李凡意识到女孩的自尊，随后，又从皮夹拿出5马克，对方才用那张小手接过。
然后，递给李凡一只粉色气球：“送给女朋友！”
看着对方纯真的笑脸，李凡笑了，他拿着去了公司。
走进大堂，引起周围员工的窃窃私语。
jill正巧从他后背赶过来：“副总。”
“终于可以出手了！”李凡递过粉色气球。
jill开心地接过：“谢谢！没想到副总也有浪漫的一面。”
“不然呢？”两人同时往办公室走去。
“他们都说副总很严肃！不亲近女人！”
“我纠正一下，那个……我很正常的。”
“嘻嘻……”
jill听懂李凡的潜在语，笑得浑身颤抖个不停。
回到办公室，赵秘书走来，递给李凡一堆材料。
“临到冬季，销售低潮期。”
“嗯，明白！”
李凡接过，认真看了下，上个季度的销售表，总得来说还不错。
接下来就是对抗冬季的缓慢风。
他靠在座椅上，转身看着窗外。
明亮的窗前，让街头的景色，一览无余。
此时，浓云的低沉，终究承受不住，雪花夹杂着雨水，开始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古老的建筑，典型的欧式风格，映衬的街头更加晦暗。
这让李凡想起g城，那些新颖的高楼大厦，宽阔笔直的马路，以及热闹的人群，和这里形成鲜明对比。
“我还有多久，才能回到g城？”李凡喃喃自语。
但是一封邮件，给他带来惊喜。
他收到了g城，杜威的来信。
李副总，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想必你一定感到很惊讶。
但我比你更激动。你临走时，承诺过，有机会去德国，你一定会热诚款待我。
所以，这次有幸休假，最想来柏林。
我没有出过国，但是，我女朋友很喜欢欧洲，因此选择了柏林。
是的，你没听错！我有了女朋友！半年前认识的，现在已经好了三个月。
她是咱们g城医院的，一名护士小姐姐。人很甜美又乖巧，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在一次住院时，认识的对方。我俩挺聊的来，她很活泼开朗，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好了，话不多说，见面再聊！
你永远的朋友，杜威！
李凡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杜威要来柏林，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
他瞬间精神十足，不再颓废地躺在转椅上，望着呆板无聊的窗外发呆。
李凡确认过日期是三天后，正好赶上双休日。他决定请几天假，好好陪一下杜威和他的女友。
“这小子竟然恋爱了？”
李凡感慨，自己这个美男，帅气多金，却在单身。
在接机的那天，他早早等在机场大厅，选择一个角落，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国内的航班徐徐降落。
这种情形是多么震撼！足足拉起李凡思乡的无限感慨。
来了！他来了！李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他激动的就像在迎接久违的亲人。
一步步走上前，正要打招呼，注意到他身边出现的女孩，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
“凌薇？”李凡满脸惊讶。
没错，人终于走进，初恋凌薇正牵着杜威的胳膊，笑容满面地向他走来。
两人目光接触的刹那，同时僵住。没有察觉的杜威，则热情地给了李凡，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兄，终于见到你了！我都想死你了！”
“欢迎！”李凡回应过来，和他握握手。
杜威把凌薇推到他面前，幸福的介绍：“怎么样？我女朋友，漂亮吧？”
李凡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微翘，表示认可。
他拿起两人的行李，走在前面，载着他们去了一家订好的酒店。
望着古色古香的建筑，杜威心满意足。
“不错！的确是欧洲的味道！”
看着他像个孩子，时不时在床上掂掂柔软程度，时不时看看窗外，柏林的风景。
唯独，他和凌薇偶尔对视一眼，又沉默不语。
“你们先休息下，我预订了晚餐。等会儿给你们接风尘。”
“好啊！我要尝尝柏林的正宗牛排。还有葡萄酒，不，我要喝威士忌。”
李凡笑道：“喝杯橙汁吧！威士忌不适合你！”
“呵呵……小看人，我一定会喝几杯，来个一醉方休。”
李凡拿他没办法，不胜酒力的他，果然在喝了几杯酒后，酣意浓厚。
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这样也好，李凡和凌薇倒有了沟通机会。
两人先是同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杜威給抬回房间。
凌薇打破沉默：“谢谢你！”
“凌薇，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又是怎么过的？”
李凡的话，令对方突然盈满泪痕。
抽噎了几下，凌薇控制好情绪，才娓娓道来。
“妈妈给我安排相亲，嫁给她一位同事亲戚家的孩子，对方是个专科医生。认识不到俩月，我们就举办了婚礼。”
“刚开始，对我还不错，可不到半年，他就移情别恋，勾搭上了别的女孩。我苦劝，换来的是一顿家暴，忍无可忍选择了离婚。”
“后来呢？”
“后来，又相亲过几次，可对方听说我是二婚，年龄又偏大，然后就提了很多奇葩条件，我自然也无法接受，所以……直到遇到杜威。”
“原来是这样！”
“杜威人还不错，不介意我的过去。”
李凡点点头，虽然这位朋友其貌不扬，但人的确不错。这一点儿，他倒放心。
“这两年，你又是怎么回事？听杜威说有一个很不错的哥们，是以前的同事，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我……说起来，可复杂多了！和你分手后，又谈过两次恋爱，最终以失败告终。”
李凡有些自嘲。没想到有一天，会坐在异国他乡，和自己的初恋，谈他的感情。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我目光短浅了。”
凌薇看到昔日爱人依旧那么阳刚帅气，现在更是成了跨过集团的副总，不免为自己曾经对他的辱骂，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