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同选择
草长莺飞，春回大地。
不用再学德语的李凡，已经开始用一口流利的德文和当地人交流。
偶尔在散步时，也会碰到一两个问路的游人，他也会好心指给别人。
他最喜欢去的，是和米娜第一次相遇的野生公园。偶尔在湖边看着天鹅，欢快地游来游去。
百忙一见的米娜，难得和他相依坐在木椅上，讨论一些哲学问题。
“看那蓝天下，一对对天鹅多美，多自由！”
“看到那些天鹅，我就想到了故乡的鸭子。”
败兴的李凡，盯着流动的湖水一动不动。
“你真扫兴，鸭子怎么能和天鹅相比。”
“人本没有高低之分。有区别的，只是表现在，外表和内里的素养而已。”
“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啊！都说知识改变命运，只有勤奋和成功，才是人们最值得尊重和拥有的。”
米娜提出不同意见。
现实的人，确实会有些功利，可是，并非完全不可取。
有人是自己没本事，却还怨天尤人；有人一旦成功，会觉得高人一等，傲慢也会随之而来。
对这部分人，米娜表示理解，认为无可厚非。
成功的人，总会迎来掌声与微笑，得到周围人的仰视与尊重，也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们身上的一些缺点。
反之，一个失败的人，总是带给人，心累又沉重的感觉，即便一个小缺点儿都让人无法容忍。
这就是现实！
“米娜，如果我一直这样平庸下去，你会不会，继续选择和我生活在一起？”
不自信的李凡，终究为情所伤，不再轻易相信。
米娜则看出爱人的困惑，从他忧郁的神情，她知道对方曾经受过伤。
“我不指望你大富大贵，可我也不希望你自暴自弃，得过且过，那都不是大智之人。”
李凡浅淡一笑，轻微点头，扭头看向游远的天鹅。
“等我们结了婚，就在g城开一个蛋糕店，而你则继续为你的公司效劳。”
米娜规划着未来，让李凡看到幸福，正在向他招手。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回程的路上，那幸福甜蜜的模样，和他们无意撞见的，另一对爱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面，是咆哮的爱德华和委屈的程婉。
“我只是让你陪陪我，难道连这点儿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你能不能学会知足？我很忙哦！你想去哪儿，自己不会去？”
“你知道我外语不好，出门都寸步难行，如果迷路或者遇到坏人怎么办？为何你就没为我担忧过一分？”
“那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啊？为何就一定要出来？”
不耐烦的爱德华，视对方如破布，玩够就想扔，谁知道遇到一个难缠货。
“可我是人，又不是宠物，你没看到连只狗，都会被主人牵着溜溜弯吗？”
李凡听着昔日爱人的卑微，即心痛又对其恨，爱慕虚荣。
“李凡，这男人说得什么话？你真该上去教训他一顿，让他懂得尊重自己的女人。”
“我们离开吧！”李凡阴沉着脸，可不想管那两人的闲事。
愤怒的米娜，却为李凡的冷漠，表示生气：“你不管我来！”
仗义的米娜冲过去，李凡去拉，却无法阻止。
他瞬间捂住脸，这丫头怎么这么冲动？
“喂！臭小子，没有能耐和男人干架，就会欺负女人是不是？”
爱德华看到有人阻止，已经有些不自在，但瞥眼间看到身后熟悉的身影，眼角瞬间流露出嘲弄。
“原来是触动了前情人的痛。姑娘，你可真够仗义，小心被人利用。”
对方莫名其妙的甘拜下风，细细分析对方的话，回头看到李凡的尴尬，以及在场每个人的表情。
米娜瞬间明白什么，但她为了面子，依旧强势回击。
“怎么了？就算是前情人怎么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缘聚缘散，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喜欢可以分手啊！”
“小姐，你好像没搞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无辜。我劝你别帮倒忙，否则，只会自己难堪。”
“够了！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揍你！”
听着刺耳的话，李凡露出少有的愤怒。
爱德华可不这样想，这正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就是想激怒对方。
他二话不说，出其不意，一巴掌打到程婉脸上，疼痛让对方瞬间泪流满面。
“我不仅会说还敢去打，我的女人，你能怎样？你放不下旧情人就直说，不用做双面人。哈哈哈……”
李凡的拳头没上来，火爆的米娜一巴掌挥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爱德华的脸上，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爱德华注意到，已经引起周围人的回眸，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他，对米娜‘服气’地点点头：“算你狠！”
随即，他转过身，厉声问程婉：“你是留在这里受你前情人的救济，还是跟我回去？”
“你……”
米娜听到对方的话，差点儿气炸。可是，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我们回去吧！”
程婉甚至看都没看米娜和李凡，自尊心和失败的双重压力，再加上离不开爱德华的经济，她扭头就牵着对方走了。
爱德华回头朝多管闲事的两人，放肆的朝天大笑。
“哈哈哈……”
那种肆无忌惮，就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样。
“她竟然……”
无语的米娜，在对方走的都看不到人影后，依旧没有回过神。
李凡叹口气！程婉虽然拒绝了向他求助，但他却很容易看懂了，程婉的不得已。
不仅在尊严上，让程婉难以接受；还有娘家人在金钱方面的需求；以及爱慕虚荣的心，才让她在地位面前，选择卑微隐忍。
说不好听点，就是现实的拜金女。为了面子，虚荣和对高质量生活的需求，而不得不在有钱人面前，放下尊严。
这正是米娜不能理解的。
米娜的不甘平庸，希望倚靠努力换来的尊重，和一个只想通过富豪，就能一步登天的程婉，的确有很大的区别。
只是，一个人，一旦站在有钱人的一面，那就很难再用道德的标准，再去区分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