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旁观者
第一批内测机器人被高管领回家的只有十几台，大多数还是留在公司里，成为实验室助手，公司保安，保洁等等，就连前台，都多了一个机器人助手，让公司的工作风气顿时好转，生怕未来成为被裁员对象。
这几天郑芳一直在想，如果这些机器人早送来一天，可能自己就当不上曾凡的秘书了，他一定会找个机器人代替自己。
每天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了，除了花费一个多小时做做邮件汇总，收拾下办公室，再没有别的事情，几个分公司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挂名的技术总监，上任一个星期了，还没有人通过她联系曾凡。
这个上司呢，一个星期总共来上了两次班，还有一天待了没有一上午就走了。郑芳怀疑自己再这么混下去就废了，于是将考研资料带过来，努力学习，准备考试，两手准备，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郑芳出身在广西柳州下面一个郊县山区的村庄，从小就是同学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高考以全区理科十七名的成绩被中央财金大学会计学专业录取。
在校期间成绩仍然一直名列前茅，每学期都是领取第一等奖学金，系里优秀学生代表，如果不是这家实习的公司突然崛起，郑芳肯定会被保送研究生，继续深造。
现在虽然保送资格没有了，身为一个学霸，从来不惧考试，她有这个自信，只要她想考，一定能考上。
学习到中午，收拾起课本，郑芳去公司餐厅吃饭。
“嗨，郑芳！这边！”刚打完餐，看到学姐徐欣在喊她。
自从当了曾凡秘书，她一下子成了公司的名人，好像公司所有人一夜之间都认识了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和她打招呼，让一向性格腼腆的她很不适应。
对徐欣的主动亲近，她却并不反感，毕竟是校友，她的性格内向，也很羡慕徐欣这样性格活泼，和谁都能聊得来的性格，更主要的是徐欣够泼辣，谁也不怕，谁都敢怼，碰上不顺眼的事情不会忍着，这点让她尤其羡慕。
“学姐今天一个人吗？”郑芳坐在徐欣对面问道。
“叫我名字徐欣，你总叫我学姐，把我叫老了！”徐欣不满道。
“知道了！”
“你老板又旷工吗？”
“曾总监不需要打卡考勤！”郑芳回答。
“他就是个大懒蛋！不上班八成在家里玩游戏！”徐欣显然也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这个不太好，声音变小了，悄悄说道。
这个内幕让郑芳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曾凡很忙，只是不愿意带着自己出去。
“哎呀，我好羡慕这样的生活！每天在家里躺平，还能挣比我们高得多的工资，真没天理啊！”徐欣大口吃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郑芳想维护自己的老板，感觉自己了解的有点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泛泛而谈：“他做出了那么多重要发明，当然有资格随心所欲了！”
“随心所欲？那你可想多了，我看他和坐监狱也差不多！”徐欣有点幸灾乐祸道。
“你刚才还羡慕他可以每天不上班呢？”郑芳找到她话里前后矛盾的地方。
“我羡慕他有钱，羡慕他可以不上班，我可不是羡慕他的生活，你看别的富豪怎么生活？豪华别墅，名车，游艇，私人飞机，满世界想去哪去哪，想买啥买啥！他呢，什么爱好没有，整天在家里宅着，还被老婆管的死死的，出去度个蜜月，都只能钻山沟沟！买个帐篷，都只能在客厅里偷偷的玩儿！”
徐欣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这些话也不是和谁都说，她参与过对郑芳的背景调查，知道和她说没事，才忍不住吐槽一番，顺便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
“听你这么说，老板真可怜！”郑芳智商高，情商一般，她知道俩人住一个小区，对徐欣的话深信不疑。
“可怜？那是我们外人的看法，人家自己还乐在其中呢？”徐欣撇撇嘴。
整整一下午，郑芳都没有心思学习，一直在琢磨徐欣说过的话。
她比徐欣和高华，许慧云来公司都早，虽然是实习生，可是对公司半年来的财务变化情况了解并不少，可以说是最详细的几个人之一。
公司最穷的时候账上只有不到十万块钱，刘一凡跑了两个多月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融到资金，眼看着下个月工资都要没着落了，是曾凡发明的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技术解了燃眉之急，可以说是起死回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一跃成为全球最具潜力的未上市公司，估值更是几乎每天翻一倍的速度往上涨，她因为来公司够早，又在财务岗位表现优秀，在拆分前有万分之一点五的期权，现在实际价值已经超过两亿了，未来还可能更多。
曾凡最先提议给公司所有老员工股权激励，当时看来只占总股份不足百分之一而已，半年时间过去，当初的几十个老员工都已经身家过亿了，有十几个人提前退休享受生活去了，现在公司不愁招不到人才，这些人愿意让贤，公司也并不为难，提前按估价回收他们的期权。
她们这些公司老人其实内心对曾凡是很感激的，既感激曾凡的发明让大家保住了饭碗，又感激曾凡给大家实现财务自由的机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欣的话让郑芳了解到曾凡的另一面，这个人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乐观，应该承受着许多我们无法体会的负担吧。
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等发明固然能极大的推动社会发展，也切实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国内外不知道多少相关联公司因此股价暴跌，最典型的就是灯塔国古哥公司，市值直接跌去了九成，国内某度当前和未来的主要业务被双重暴击，股票已经跌到无人问津，面临退市风险了。
还有无数的普通人因此而失业，他们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曾凡作为直接发明人的身份被灯塔国媒体曝光后，这股无形的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
“嘿！发什么呆呢？”
郑芳的思路被徐欣打断了，抬头只见她拿着几张a4纸正站在旁边。
“学，啊，徐欣！什么事？”郑芳刚要喊学姐，见徐欣瞪眼，立刻改口了。
“通知你老板，明天上午过来开会！”徐欣将一张纸递给她，然后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控股公司董事会，商量分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