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聚餐

    按响门铃，小冬擦擦手上的油，去开门，进门庄沐才知道防盗门的隔音效果有多么好，原来公司就十个人，加上肖一万言，又新招了一个前台，一个后勤，十四个人在屋子里面，各忙各的，真有过年的感觉。

    有组团开黑打游戏的，有在厨房切肉调料的，新来的前台小姑娘比较内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坐在沙发另一头打扑克的三个老爷们儿，激动起来摔牌摔得超大声，瘦小的小姑想随着沙发的震动，一颠儿一颠儿的。

    庄沐万言叫上叫钱程的前台小姑娘一起来切水果，切够十四人吃的水果，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厨房已经没有位置了。

    十四个人中，男生占多数，都是食肉动物，图图操着菜刀在切肉块，看着已经满满一盆实实在在地肉块，庄沐感觉到在砧板上已经死了很久的羊的肉在瑟瑟发抖，旁边一盆还没有切片儿的牛肉也闭眼不敢看。这场面实在太血腥了。

    庄沐抱着装水果的盆子，跑了。

    把在茶几上的零食挪到地上，三个人在茶几上秀秀气气的切水果，这才是女孩子该干的事情。正想着，钱程一菜刀劈开了茶几上的椰子，庄沐看看茶几没有碎，没想到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这么虎，看来这么内向也能选上前台这个职位也是有原因的。

    八点左右的时候，食物准备得差不多了，叫他们该结束结束，要吃饭了。

    桌子不够大，两个男同事把茶几搬到餐厅，在客厅地上铺上防潮布，电烧烤炉就放在地上，餐具不够，去超市买来一次性餐具，还省得刷碗了。

    屋里是地暖，坐在地上也不凉。

    肖一信守承诺，黄的、白的、红得都拿出来，任君选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划拳声叫响连天，肖一还真是个爷们儿，一帮人轮番灌他，他也没怂，一口一干。

    年轻人之间本就不会生分太久，气氛上来了，除了小冬在备孕没有喝酒外，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喝了点，酒精的作用下，忘记工作，忘记领导，只有坐在身边把酒言欢的朋友。

    喝到最后，黄的、白的、红地全部见底，女生早就下桌，坐在厨房餐桌上吃水果，吹风醒酒，偶尔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猥琐的笑声，是他们在分享男人之间的小乐趣。

    一顿饭结束，没有几个清醒的，唯一没有喝酒的小冬收拾残局，有几个稍微清醒点的要来帮忙，端起锅走s型，酱汁洒了一地，小冬把他们按回沙发上，自己动手。

    好在餐具什么的都是一次性的，打包起来扔掉就行。刷刷锅，擦擦地也就没有什么了。

    庄沐坐在沙发边上，看着仙人掌，半晌，肖一问她看什么呢。庄沐不知道肖一什么时候坐过来的，听声音被这么些人灌酒居然没有不省人事。

    酒精麻痹了精神，庄沐问出了自己很久以前就像问的问题。“这盆仙人掌你是去哪都带着吗？”

    据说仙人掌能吸收辐射，又好养活，肖一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还活着。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庄沐心里“咯噔”一下，又问道：“你看过一部电影吗，就是一个男的，到哪都会带着他的盆栽。”

    肖一想想这个电影还真没看过，遂摇头。

    庄沐激动得要哭出来了，“太好了，我就怕你是个杀手，收购我们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先把我们养肥了，然后杀掉，杀人为乐。”

    肖一觉得庄沐是喝多了，说的话他都听不懂，怎么从电影跳到杀人去了，又和仙人掌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谁含喊了一声打麻将，庄沐跟个幽灵似的飘过去了，她最爱打麻将了。打了几圈实在是看不清楚牌，换万言上场，庄沐在后面看着，看着看着就趴在万言腿上睡着了。

    万言拿牌的时候，身子前倾，庄沐的头就磕在桌子上，竟也没醒。

    不知道谁把她扶起来，领到主卧室。庄沐脑子里面还有一根线，嚷嚷着自己在沙发上睡一宿就行了，挣扎着要出去。

    有声音在耳边说“你看看床上”，庄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水雾，只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长头发的，伸手摸摸，胸前是软的。庄沐放心了，“谢谢兄弟啊，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第二天早上八出发，七点庄沐的闹钟就响了，即使醉成那样也没有忘记定闹钟，这是社畜的本能。庄沐迷迷糊糊得起来，看见已经有几个人醒了，在卫生间排队用一次性牙具洗漱。

    已经穿戴整齐的人，把还睡着的人叫醒。大巴车已经在楼下等着，宿醉的众人也没有胃口吃早饭，就直接出发了。

    大巴车能坐二、三十个人。他们十四个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还不是很清醒的庄沐和万言坐在一起，头靠着头继续睡觉。

    中途大巴车停到服务区，司机大哥叫醒一车醉鬼下车上厕所。不知道什么时候酒精还有利尿的功能，所有人都下车放水，庄沐回来以后坐在座位上睡回笼觉，万言上车后坐下来靠着庄沐继续睡。

    庄沐被一个电话叫醒，闭着眼睛接起电话，是母上打来的，问她们到哪儿了，庄沐透过车窗看外面是一座接一座的山，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随口答道就快到了。母上又叮嘱了几句，少喝酒、别着凉之类的话。

    挂掉电话以后庄沐也清醒了不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小声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才能到。

    司机说再有二十分钟。庄沐摇醒靠在她身上睡着的万言。

    怎么摸起来手感不太对，硬邦邦的，低头一看一颗毛茸茸的短发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下头去一看是肖一那张帅脸。

    庄沐一下就僵硬了，心想：“万言呢？不是万言在我身边吗？怎么变成他了？”庄沐回头去看后面，万言躺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睡得正香。

    刚才把肖一当成万言摇了两下，他没有醒，自己回头的幅度有点大，肖一被吵醒了，揉揉眼睛问到哪了。

    庄沐把司机师傅的话重复给他，肖一一听还有二十多分钟，闭着眼睛还要继续睡。

    庄沐从车前的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人都在睡着，还好，没有人瞧见。赶紧把肖一扶正，说别睡了，再睡一会儿下车就该感冒了。肖一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显然是没有听见。

    眼看头又要靠到自己的肩膀上，赶紧双手把他的头摆正。不一会儿又歪过来了。庄沐一根手指头把他的头戳回自己的座位上。

    如此反复两三次肖一作势要呕吐。吓得庄沐不敢再动，就让他这么靠着，生怕他吐自己一身。好在司机师傅时间算得非常准确，这么折腾了半天，目的地也到了。庄沐赶紧推醒肖一，说已经到地方了。

    年会的场所是一座酒店式庄园，整个酒店被隆升集团包下来。来参加年会的人今晚都在这住下。年会晚上八点开始，众人先领了房卡去房间整理。

    三人一间房，王羊、庄沐、万言住一间。身上一股酒气，三个人轮流洗澡，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送去清洗，穿上带来的换洗衣物。

    清洗完毕。

    三个人结伴去参观这座庄园，总公司以前的年会也在这里举行过，万言也来参加过，就充当导游领着庄沐和王羊参观。

    庄园后面是一大片水塘，想要钓鱼的人可以在旁边领取钓具。水塘已经结冰，况且她们三人没有一个人会钓鱼，就放弃了这项活动。

    水塘后面是绵延不绝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山上。冬季草地枯黄，酒店铺上人工草皮，看起来和夏季茂盛的时候一样。

    草地上面还有白色的秋千，地面上放着巨大的酒店名字的单字灯牌，三个人轮流坐在秋千上，让对方给自己拍照。

    拍完照，外面很冷，酒店里面还有一个酒吧，可以调制鸡尾酒，但是她们三个人现在谁也不想喝酒了，就点了一杯果汁在吧台上歇着。

    酒吧里的小哥哥告诉他们今天上午有插花课，很多女孩子都去学习插花课。三个人端着果汁走到服务生小哥哥指的房间里面，很多人都已经坐下了，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大堆鲜花。

    老师在前面讲基础的插花技巧，告诉大家怎样插花才能突出重点、主题，三个人听了一会儿，觉得老师讲得不错，但是自己就是听不懂。拿起花在瓶子里按照自己的想法摆放。

    庄沐一朵花也不想浪费，把所有花都插进瓶子里，各种各样颜色的花聚在一起像一盘打翻了的调色盘。

    老师给大家布置好任务后，在屋里走动巡视，走到庄沐面前的时候，看着她插的花评价道：“很别致，但是插得太多，花瓶也是很累的，不如拿出来一些。

    庄沐听了老师的话，对老师礼貌地笑笑，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作品。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指导其他人。将近11:30的时候课程结束，老师说可以把自己插的花带走当做纪念品。

    庄沐三人，每人抱着一大瓶花。从教室走出来把杯子还给吧台，又把花放到房间里。

    午餐是自助，就在二层大厅，三个人逛了半天早就饿了，溜达着去吃午饭。庄沐拿了一份蔬菜沙拉，又拿了几片面包，坐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听肖一说，晚餐有小手臂那么长的龙虾，她得留着肚子。

    三个人边吃边聊天，酒店还提供桑拿和按摩，听说这里的技师按摩的手法一绝，她们三个约好下午一起去蒸桑拿，再找技师小姐姐给做一个冬季的暖心按摩套餐。

    吃完午饭也逛不动了，就回到房间里，睡个午觉。睡前发微信告诉妈妈，已经到地儿了，还把在草地上拍的照片给她传过去。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有服务生到桑拿房找到她们，说酒会快要开始，请她们准备一下就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