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次见律师（1）
祁妤揉了揉眼睛“你已经醒了啊，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真是辛苦你了。”穆云飞望着她道，眼底的有着无法掩盖的疼惜。“你今天还有事吧，不用操心我这边了。”
“没什么，律师还没来电话，等他联系我再过去。你等下，我先去洗个脸。回来讨论下吃什么。”祁妤看了看坐起来的穆云飞，他今天状态确实又好了不少。
祁妤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对着镜子， 看着自己有些憔悴的脸，用力拍了拍，然后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撩了两下。然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今天还有任务，保持好状态，集中精力。”
做了几下深呼吸之后，祁妤走出洗手间，对穆云飞道：
“我去买点早餐，你先洗漱吧，早餐你想吃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吃吧，昨天听别人说这个医院的食堂好像还可以。”穆云飞建议道。
“吃食堂啊，这会还有吃的吗？”祁妤道，有些犹豫，一般食堂的早餐供应都不会特别长。
“应该有吧，现在才几点？”穆云飞道，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祁妤打开他的行李箱，给他找厚的外套和裤子。
穆云飞今天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走路也比昨天爽利了不少，应该是很快就能出院了。
穆云飞从卫生间出来，祁妤给他递上外套，等他穿完衣服，她拿着围巾过来给他围上围巾。
穆云飞个子有些高，祁妤不得不踮起脚，让他把头低下来。祁妤把围巾围好后打了一个结。
穆云飞低头看着她，她的头顶就在自己的眼睛下方，穆云飞可以看到她有些卷曲的睫毛。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穆云飞自言自语道。
“你不准备回家了？”祁妤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道“走吧，吃饭去。”
如果能留你在身边，一直这样病着也未尝不可。穆云飞在心里暗暗地道。
祁妤的温柔让他留恋，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温柔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祁妤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需要照顾的病号，但他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很开心。
一个在自己心里那么多年的影子突然成了实质，还每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哪怕什么都不做，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撩拨。
他想抓得更紧一些，因此每多一分钟的相处，心底就生出更多的贪念来。
“祁妤，假期你有什么打算吗？”穆云飞坐在祁妤的对面，拿着筷子看着她。
“暂时没有，也就在家里刷刷剧，补补觉吧。”祁妤想到她以往假期的过法。
她就是个死宅，一般不出门。而且这份工作经常黑白颠倒，每个假期都无比珍贵地用来睡觉，因为假期晚点回复客户的邮件和信息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你平时假期都是这么过的吗？”穆云飞扶额，心想祁妤的生活就像一杯没有味道没有波澜的白开水。
“差不多吧。我们的假期其实跟没有差不多。我就是换了地方上班而已。因为时差，我们下班在家的时候，客户在上班，有时候半夜都会打来长途，那种半夜被叫醒的感觉无比抓狂，但是你还不能有起床气。”祁妤伸了个懒腰，感觉舒服多了。“尤其是假期里，你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可能，有时候正刷着剧，就被客户的信息叫走了。”
“你还挺敬业的。”穆云飞吃了一口粥，抬头看她，有些同情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她依然那么瘦。
祁妤已经把自己那份吃完了，粥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她扭头看向食堂窗户外边，看到有些家属和病人在住院部和急诊楼之间稀稀落落的来回穿梭。
“你吃完了啊？”穆云飞看向祁妤面前空空的碗和盘子，这吃饭的速度，有出人意料。
“嗯，之前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不过我吃饭一直都挺快的。”祁妤笑了笑“没事，你慢慢吃，时间还挺充足的。”祁妤拿出手机。
按亮屏幕，看到手机上没有公司发过来的信息，于是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你做什么好像都挺快的。”穆云飞想了想道。
“有些急性子吧，但是这种速度仅限于工作的时候。生活上我能拖拉就拖拉，要不也不会这么久都一个人。他们都说我的拖延症都到晚期了。”祁妤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穆云飞问“你都是这么斯斯文文的吃饭吗？真羡慕你这种生活质量。”
“还好，我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因为小时候肠胃不好，医生嘱咐我吃饭要细嚼慢咽，有时候着急，我只要吃饭快一点，我妈就会在旁边唠叨我，所以慢慢地我吃饭就成了这个样子。”穆云飞看着她说。
“哦，是这样啊。不过你的工作也不像我这样跟打仗似的。”祁妤笑。
对祁妤而言，前期跟客户谈订单，节奏不能太快不能太慢，订单确定下来就的速度催车间安排生产，尤其到出口环节，两三天要完成很多工作，如果不是熟练工，真的可能手忙脚乱。
所以她都尽量能缩短时间就缩短时间，以免耽误进度。
但是昨晚到现在，祁妤都没有再看客户发来的信息，她想暂时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一下，忙点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最近她突然想喘口气，觉得把自己逼得太紧，她觉得心力交瘁。
“一会儿我陪你去律所？”穆云飞道，抬眼看向对面的祁妤。
“你还没好利索，陪我去，对你康复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影响？”祁妤道，心里有些矛盾：她一边担心他病情受影响，一边又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自己。
“我们去问问医生，要是他说不行，那我就留在医院等你回来。”穆云飞想了想道。
“行吧，有你陪着，也许我还能放松一点，一想到去律所，还是为了这种不明不白的案子，我就紧张。”祁妤感激地说。
“要是我没在这边，你是不是就准备自己去了？”穆云飞问，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病了。
“应该吧，毕竟大过年的，大家都有事情，挺忙的。”祁妤道，仔细想了想，确实这会没有什么人有时间，而且她的性格也不是太喜欢麻烦别人的。
“那还好我在这边。”穆云飞道。
“谢谢你啊。”祁妤真诚地道。
“荣幸之至。”穆云飞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道，祁妤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失神。
吃过早饭，让穆云飞服了药，祁妤随着穆云飞来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在做完各项检查之后，医生说他可以出门，但是要注意保暖，不能刺激到呼吸道，尽量少吸烟，不要吃不该吃的东西，尤其是要备好水，还有尽早回医院。祁妤把这些医嘱一件一件记下来，然后跟着穆云飞回病房。
这时候祁妤的电话响了，祁妤接起来，是个没存过的电话号码。
“你好。”祁妤把手机放在耳边道。
“是祁妤吧？”对方道，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姓朴，是咱们公司的行政部经理，你现在有时间吗？”
祁妤想起来了，那天在小会议室里开会时，那个她不怎么熟悉的男人，游广煦叫他小朴。
“朴哥，我有时间，是现在去律所吗？”祁妤问道。
“是的，一会你加一下我这个手机的微信号，我给你发定位。”朴信昌回答。
“那我需要带什么吗？”祁妤问。
“不用，所有资料我这里都有。”朴信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