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留院观察（3）
【祁妤：哦……我知道了】
【段：所以，你知道什么了？】
【祁妤：那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段鸣语：我今年24岁，本科学历，目前做销售，有车没房子，但是最近家里准备去看看。收入不固定，但是够用。】
【祁妤：所以，你知道我的情况？】
【段：知道一些】
【祁妤：那我直接说了，我觉得咱俩在年龄方面不大合适】
【段：没处怎么知道不合适，年龄不是问题，现在不是流行年下吗？】
这个孩子挺有意思，祁妤想。
【祁妤：你挺有意思的，不过我现在得照顾病人，回头再跟你聊。】
【段：照顾病人？】
【祁妤：有个朋友病了。】
【段：朋友？男的？女的？】
祁妤没回复，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心想，你问题还挺多。但是我现在不想应付你。
这事以后再说吧。她站起来，拎着水壶向穆云飞的病房走去。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些事。
听到脚步声，穆云飞抬头“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我拎着医院的水壶回去？”祁妤晃了晃手里提的保温瓶，笑道。她一边把水壶放在柜子的边上，一边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还不太饿，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吧。”穆云飞回答。
话还没说完，祁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祁妤掏出手机一看，是刚才的那个相亲对象打来的微信语音。从之前的聊天方式上看，祁妤觉得这个弟弟挺开朗的。
电话接通，听到一个爽朗的男声传到耳边。
“姐姐，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男生笑着说。
“小弟弟，不是告诉你我在照顾病人吗。“祁妤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见一面，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段鸣语笑着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有事先挂了”说完不等他应答，她就挂了电话。
这么多年单身的祁妤遇到的追求者也不在少数，每次她都用各种理由拒绝掉。有的拒绝不掉的，她基本就冷藏。
“我订个外卖吧，你看要吃什么？”祁妤把订外卖的界面打开给他。“我问了下医生，你不能吃甜的，辣的，油炸的，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这家店我之前订过，味道还不错。”
穆云飞接过电话，一边低头选菜品，一边问她“刚刚是你弟弟？”
“不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本来说今天去见面的，结果我不是有事耽搁了，没去成嘛。”祁妤不好意思地笑了“谁知道我妈把我微信给他了。”
“是吗，看你跟他说话还挺开心的。”穆云飞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失落。“就这个吧。”穆云飞把手机递给祁妤，一眼瞥到刚刚通知栏跳出来的信息“姐姐，这么高冷。”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直白吗？”祁妤一边下单，一边自言自语。收好手机之后，她问“你要不要躺一下？一会外卖到了我叫醒你？”
穆云飞点了点头“好。”。
随着床板被放下去，病房里陷入安静。只有窗外的车流声和人声时不时地传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祁妤还在跟手机上的客户较劲的时候，穆云飞开口道“祁妤？”
“嗯？”祁妤抬头看他，“你没睡啊？”
“睡不着”穆云飞笑了，眼光柔和，唇角带着一抹弧度“聊聊？”
“嗯。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呢？”祁妤问，那就聊一会吧，也不至于这么沉闷。
“估计快了，每年都是提前两三天放假。那个，祁妤，你觉得我怎么样？”穆云飞的话题转换得有点突然。祁妤顿了一下才抓到话题里的重点内容。
“挺好的啊，温柔帅气，也有男人该有的成熟和沉稳，追你的女生应该不少吧？”祁妤看着他笑道。
“那你觉得，如果我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吗？”穆云飞看着祁妤的眼睛，想从她眼里找到答案。
“啊？”祁妤被问蒙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了？”
“你还记得杨博吗？“穆云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有点印象，我在二班的时候他好像是坐在我前面两排，不是特别熟，也没怎么说过话。”祁妤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在高二二班的生活，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他家离我家很近，那会我们经常一起走。有一次我让他帮我去找你，但是等了很久你都没来。”
祁妤努力地回忆，但是似乎想不起来有过这样一件事了，穆云飞让杨博帮他约过自己？
她只是记得对杨博的印象非常不好。具体原因也挺奇怪的，因为她觉得这个人很猥琐。
那时候英语课做听力用的是录音机。录音机很大，所以老师很少把它带走，一般都是这节课放在这个教室用，下节课换班的时候就让课代表过来提走。
因此这个滞留在教室的录音机就成了很多同学休闲时候的工具。经常会有学生带着喜欢歌手的专辑来教室里听。
那时祁妤刚分到高二二班不久，例行换座位之后，杨博被换到了她前面两排。那天录音机正好在他们教室，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吃过晚饭的同学们都回到教室，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
收音机里正放着一个女歌手的专辑，颇有穿透力的嗓音唱着忧伤的曲调，祁妤低头做着题就听到杨博转身跟他后排的男生聊天。
“她声音是真有穿透力，但是身材就太平板了，都没有胸。”杨博道。
也许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之间聊天的内容大体也就这些吧，谈论一下哪个女演员好看，说说哪个女歌手的身材。但对于坐在后排的祁妤而言，这言论太过刺耳，也太有冲击力了。在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里，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的去评价一个异性身材。
祁妤觉得这个男生太猥琐了，怎么可以这么评价一个异性。如果换成现在的祁妤，也许还能跟着调侃几句。
后来有一天，杨博突然坐到她前排的座位上，似乎想跟她说话。她想起前几天听到杨博说过的话，觉得看到他很不舒服，于是跟同桌说自己有事找老师，就离开了座位。
但是那件事对祁妤来说，只是一个插曲，过了不久她就忘记了，再后来还有几次，杨博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无意地往她这里看，让她觉得更不舒服了，她总觉得杨博这个人不怀好意。直到再次例行换桌之后，杨博彻底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其实我从高一那会就很喜欢你了，只是一直没勇气跟你说。”穆云飞接着道，“那次，就是想找你过来告诉你，我喜欢你的。那天下晚自习以后，杨博跟我说，他根本跟你都说不上话，因为你总躲着他。”
“嗯，是有一阵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所以他一过来我就走。”祁妤道，脑子里出现当时杨博的那张脸。
“其实杨博这人挺仗义的，有一次职高那边过来几个人，找他一个哥们打架，他二话没说就跟着过去了，你对他印象不好，是不是因为他有时候说话很直，不怎么好听。”穆云飞道。
“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大清楚了。”祁妤看着他道，要非要说什么的话，就是第一印象害死人吧。
“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样呢？”穆云飞道，紧紧盯着祁妤的双眸,心里的紧张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