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没说不行第章第章第章
栗笙从局子里出来了。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味道也不好闻。
她手臂和小腿部分是有淤青，在医院的男人也不知道听谁进行了调解，愿意和栗笙协商，栗笙需要赔付医药费。
其他的就都不用了。
那个男人看到的栗笙的时候视线都不愿意对上，额上冷汗也冒了冒，协商完后栗笙就回家了。
家里倒是一成不变。
窗帘紧闭着，没有光线能够渗透进来，其他东西都还是原封不动。
似乎就算没有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栗笙靠在门上，无神地看着手机，上面满是未接来电，全都是熟悉又让人厌烦的号码，几十通。
安杏打过两个，发了些消息。
【杏子】：栗笙，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杏子】：出什么事情了吗？
【杏子】：我联系了公安局。
【杏子】：你出来了吗？
每个消息都是隔了一天才发的。
栗笙面上带着苦笑，她的手机在进去的时候被收掉了，那边可以帮忙联系别人，但是她谁也没联系。
安杏找了她，却也没有来看她。
栗笙垂眸，在手机上按起键盘。
【糖炒栗子】：我刚出来了。
她迟迟摁不下发送键，抿着唇。
上头倒是有了新消息来。
【今天你犯罪了吗？】：到家了吗？
栗笙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踩着拖鞋走进了狭小的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头到脚地浇灌着，她额头抵着墙壁，攥着拳头，一拳一拳地向墙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水将她的头发全部打湿，贴着脖颈皮肤，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圆。
房间里昏暗一片，浴室的灯光亮着。
栗笙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左手捶得破皮了，又沾了水，一股麻麻的痛意逐渐蔓延着。
她拿起沙发上亮着的手机。
还停留在和林警的聊天栏上。
【糖炒栗子】：到家了。
她到现在才发送消息。
【今天你犯罪了吗？】：为了庆祝你刑满释放，要一起去吃个饭吗？
对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消息是秒回的。
栗笙呆呆地看着屏幕，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手指在手机上敲击着键盘。
【糖炒栗子】：这个庆祝也太丢脸了吧？
【今天你犯罪了吗？】：哈哈，这算是你比别人多了一段经历，下次不要再来一次就好了。
林警这几天里都会去探视，呆个一两小时，和栗笙聊着身边发生的趣事。
栗笙捏着手机，沉默了一下。
【糖炒栗子】：那这次就让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今天你犯罪了吗？】：好！要我开车去接你吗？嘿嘿，我有小车，自己买的那种！
灰暗房间里，浅蓝色的眸子亮了亮，像是海水拍打在礁石上，激起一阵阵浪花。
【糖炒栗子】：行，那我就厚着脸皮蹭蹭你的车。
“需要开空调吗？”
“开个窗户就好了。”
“行，要听什么音乐？”
“你随便放吧。”
栗笙坐在了副驾驶位置，她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坐别人车的副驾驶是什么时候了，平常都是她当司机的。
林警放了个老情歌。
她朝着栗笙那边攀去，那张带着英气的脸也逐渐靠近，栗笙身体僵了一下，心跳加快了几分，她还能感受到林警的呼吸。
“安全带要系好，要不然发生交通事故就容易出意外的。”
林警帮栗笙把安全带给扣上了，像个没事人一样把自己的也给系好，然后打起方向盘，开始倒车出去。
栗笙的脸颊略微扑红，稍微看了眼林警，发现林警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的道路，脸上挂着淡笑。
夜间的微风从车窗缝隙中溜进，栗笙看着外边，都是路灯和树。
“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嗯？”
栗笙看了眼自己的手，左手手指关节处又青又紫的，还有点红肿。
“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砸的。”
“抱歉？”
“跟我说抱歉干啥，你心里有事情也不要去做伤害自己的东西，可以跟我说一说的。”
栗笙的视线从窗外转到了林警身上。
红灯亮起。
林警也看向了栗笙。
不论是浅棕色，还是浅蓝色，那双眼眸里只剩下林警的身影，牢牢地映在其中。
林警眨了眨眼睛“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很好看而已。”
“哎呀，我也这么认为的，你也很好看。”
栗笙挑的是自助牛排店，两人挑了个小角落坐着，这边还算挺热闹的，而且年轻情侣居多，仿佛到处都冒着粉红色泡泡。
“嗯”
栗笙还是有些紧张的，她请不起高档的东西，这家牛排店是她觉得最实在味道也不错的。
林警拿着菜单。
栗笙的手在餐桌下攥了攥。
“这个喜羊羊牛排是番茄味的对吧？”
“嗯。”
“我要这个！”
栗笙就跟着点了份黑胡椒的。
等牛排上来的阶段，去挑了点吃的，林警拿了几个小蛋糕还有地瓜球以及一杯热的甜牛奶。
栗笙发现林警是真的超级甜食党，吃蛋糕的时候一脸开心的表情，好像一头大金毛在眯眼晃尾巴一样。
林警点的那个牛排上头还标着儿童牛排。
吃饱喝足后，栗笙结了账。
“这家店挺不错的，不过蛋糕还是差了点，估计是外边那种流水线做出来的。”
“确实呢。”
晚风吹着发梢，天边黑乎乎，繁星在上头眨巴着小眼睛，俯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林警看了看栗笙放在侧边的手，手向那边伸了过去，但是又给收回来了。
旁边还有情侣在打情骂俏着。
栗笙将手一把牵向了林警，她们的手相差不大，但林警的要更加温暖一些。
林警耳尖红了红。
栗笙低着脑袋，紧紧地抓着林警的手，她的手比林警要消瘦冰凉一些。
“要去哪里逛逛吗？”
林警对这一带不是很熟，开车到这里也花了二十分钟。
都是栗笙在带着路。
她就这么跟着栗笙的步伐走。
直到栗笙突然停下脚步。
“这里”
林警略带茫然地将视线看向旁边，她们走到了一家酒店面前，一些情侣进进出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和红润。
她看向栗笙，栗笙却也看着她，那双异色的眼睛眨了眨，水波粼粼的，里头倒映着她的脸庞。
林警轻启唇齿，她们牵着的手已然带上热意。
没等林警开口，栗笙就垂下脑袋，手也跟着松了松。
“不行对吗？”
那副失落的模样，林警都看在眼里，她的心脏怦怦地跳着。
“我没说不行。”
栗笙一扫先前的失落，脸上露出笑容，林警呆呆得愣了片刻，她这么多天以来，很少见栗笙笑。
栗笙拉着她的手，就好像初次见面那样，又踏进了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