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端
早饭吃了个路边的寿司还有豆浆，江苓还给夏池又买了份蛋饼，有点吃不消的夏池只能慢慢啃。
“你喜欢吃什么菜？”
“西红柿炒鸡蛋？”
“换一个，都来超市买菜了，那要买点家里没有的啊。”
水产区有很多鱼还有虾，游来游去的，味道也很腥。
“你喜欢吃鱼吧。”
江苓想起昨天夏池问的那个问题，就买了条金昌鱼。
购物车的轮子很吵，周围人的声音很杂乱，夏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抓着自己的手腕，紧跟着江苓。
江苓都快忘了上次来超市是什么时候了，两人也没晃悠很长时间，买了些东西就草草去结账了。
东西塞到后排就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就已经11：07分了。
夏池想帮忙提东西，结果就只是分到了不怎么重的零食袋子。
上电梯的时候又碰到那个带孙子的大妈了，只是这次她身边没有带着那个小孩。
“小宝被他妈妈接走了，他们都觉得我一个老年人带不好小孩。”
大妈说话的语气有些沮丧，样子也怪怪的，夏池甚至觉得那一头烫卷的头发都蔫巴了。
她觉得大妈有点像邻居阿姨，只不过两人又有些不同。
“我老伴前些年走了，家里也就剩我一个，有个小孩我也开心，现在小宝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过了。”
“阿姨，小宝记得你的好，以后也会回来看您的。”
之前不怎么说话的江苓突然开口，大妈抬头看了眼江苓。
电梯刚好到了大妈所在的楼层，她沧桑的脸上挤出个笑容。
“谢谢哈。”
夏池看向江苓，江苓神色倒是有点不太对劲，有种无措和尴尬的感觉。
大妈走下了电梯，她就回过视线，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
“小池，你尽量少接触那个阿姨。”
江苓像个谜语人一样说出这话，夏池非常不解，她有观察人的习惯。
大妈手上有两个玉镯子，虽然她不懂这些，但感觉上是真货，还是挺贵的那种，脖子上有条细细的金项链，还有耳坠。
总之蛮潮的。
夏池想开口问下关于大妈的事情，但觉得这种环境下问有点阴森森的，因为电梯的电灯功率有些小吧，总感觉有些昏暗。
江苓和夏池下了电梯，开门后江苓从袋子里掏出一双新的小熊拖鞋，是按照夏池的脚码买的。
夏池很喜欢。
夏池坐在沙发上，江苓打开了一包薯片，番茄味的。
“她精神方面有些缺陷，有几次还拿着刀具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在街上晃晃被抓了，她说她不是想伤人，她想去树上刻字。”
江苓把薯片递给夏池，夏池抓了一片塞进嘴里。
“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只有她一个人，有个儿子但是不来照顾她了，人是蛮可怜的，还是需要尽量避让一下。”
江苓要去做饭，夏池想帮忙又被江苓摁下了，她塞给夏池一个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看会电视吧，饭我做就好，零食你随便拆。”
江苓把风衣放到沙发上，和昨天的叠在一起。
夏池淡淡了看了眼，背靠到了沙发上，转头看向厨房，江苓正在洗菜，饭在早上就闷好了。
她转回脑袋，摁了一下频道，点了个中央一台。
当地的新闻无非就是什么洪水啊，抢劫啊，还有病毒什么的，有些时候倒是会有些贩黑品和赌博的新闻。
“昨日晚上10：23分，鸯涟市东区水库里打捞上一具尸体，经过尸检是一具38－40岁之间的男性，尸体双眼被挖取，四肢残缺，舌头也被割除。”
电视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江苓也刚好听得到。
夏池看着那堆马赛克不禁蹙起眉头。
泡在水中的尸体应该是像发臭的死鱼一样吧，不过应该更糟糕一些，比如皮肤皱巴巴，腹腔鼓鼓的。
“为何有人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害人，让我们和记者联一下线。”
新闻是回播。
东区距离这里还算远，大概坐巴士要5个小时才能到。
夏池去过那里，但不是父亲带的，是邻居阿姨，那时候她是七岁还是六岁来着，也记不太清楚了。
记者去到了离水库很近的地方询问，又转切视角到验尸人员那里，尸体是谁的还不清楚，作案地方也没查清。
不过四肢倒是找回来了，有一部分被猫狗吃掉了。
夏池一听直接切频道到金鹰卡通，不喜欢什么就来什么今天大概水逆了。
小奶突然从窝里窜出来，直接奔到江苓脚边。
“喵~”小奶用脑袋使劲蹭着江苓的脚踝。
江苓正在炒菜，腾不出手去摸小奶。
“妈妈在忙，小奶去找小池姐姐好不好？”
夏池听到唤声扭头看向江苓脚边的小奶，厌恶仿佛从眼底里溢出，把小奶惊得一个激灵，但它也不敢跑到窝里去了。
那里离夏池实在太近了。
江苓感受到小奶在发抖，只好把火关掉，抱起小奶。
“怎么了？不舒服？”
小奶眼窝里淌出了泪水，毛发都湿了。
夏池收回视线，不安地搓着手，昨天的噩梦还没让她缓过神，虽然只是个模糊的印象，但总感觉很多画面都熟悉极了。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敲的是大门。
江苓抱着小奶去开门，果不其然是时景。
时景的狗也窜了进来，上半身还穿着衣服。
白柴朝小奶汪汪叫了几声，小奶听了也反应过来朝白柴呲牙咧嘴，给白柴委屈地哼哼两声。
“你开始炒菜啦？”
时景自顾自地提着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和几个外表很精致的礼品袋进来。
“我不会白吃你的啦，这里面有一些菜，还有你喜欢吃的零食，这几袋里有毛绒玩具和我从羚安给你带来的东西。”
时景个头比江苓矮了些，看起来应该5cm左右，穿着黑色长裙，上边套着针织衫，帽子倒是摘下了，头发看起来很蓬松也很多。
“小池池，姐姐也给你带了礼物哦。”
时景从进门到走到沙发都很开心的模样，让夏池有点想躲到房间里，她也不擅长应付这种特别自来熟又特热情的家伙，因为很麻烦。
出于礼貌她还是会回应的。
江苓见小奶情况好些了，就把小奶放下让它去和白柴玩。
夏池被塞了一个呆头呆脑的鹅娃娃，鹅也不像鹅，因为没有脖子，整个身子非常圆，眼睛看向不同的方向，看起来像个憨憨。
“谢谢，我觉得蛮可爱的。”
夏池笑着抱了下鹅，里边塞的棉花挺软的。
时景又惊了，莫名其妙地突然抱上夏池。
“太乖了”
她摸了摸夏池的后背，夏池真觉得奇怪，这一个两个这么喜欢摸她的背吗？还是因为喜欢摸骨头？
应该是这具瘦弱的身躯让她们激起了怜悯之意，大家口中常说的词，可怜的小孩。
夏池垂眸，可怜也好，至少她能比其他人获得更多的怜悯和帮助，即使她并不喜欢。
吃饭时候时景又自顾自地坐到夏池旁边，夏池从来没有吃过一碗都溢出碗的饭，像要让一只羊去吃一个小山丘。
“太多了？”
时景用饭勺撇掉了一部分再放到夏池的面前，早上吃的感觉都还没消化就得吃午饭，肚子涨着蛮难受的。
等会还得吃药吧，夏池想。
“小池你以前过得不好对吗？”
江苓替夏池接下了话，似乎是看到夏池的脸色不对劲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觉得时景这种直性子会伤到人。
时景拍拍有些贫瘠的胸口，说是要当夏池的二姐姐。
江苓捏了捏眉心，那边猫狗打起架来，白柴委屈巴巴地看着小奶又不敢靠近。
“小奶今天心情不好？”
时景走去揉揉白柴的脑瓜子，白柴的尾巴晃了晃又停止了，江苓收拾着空碗，夏池觉得肚子很撑。
“我等会打算带小奶去医院看下”
叮铃铃－－－
江苓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江妈。
昨天江妈也打了一通，就是问问夏池和她的状况。
“喂？妈，什么事？”
江苓把手机放到耳朵上。
“你好，是江苓小姐吗？夏池是目前正在你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江苓有些古怪，对方语气很郑重，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夏池还坐在椅子上，江苓没有开免提，但音量开得是最大的，她也稍微能听得见。
居然会提到她，难道哪里出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