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炸毛猫
江苓一下子同意了，她还有点害怕夏池出事，想跟着一起去，夏池回绝了，江苓又给夏池塞了一包小纸
夏池攥着那纸巾，小跑地消失在拐角口，洗手间在她们所在的位置的另一边，这个店大致是个凹型，她进门时稍微留意了下
江苓有些不安，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跟她关系比较好，大学也是在一处上的，好闺蜜聊天框
她将妈妈跟她说的，还有自己脑补的事情跟闺蜜说了
总之就是怎么可怜怎么说
她身边的人家境都不错，闺蜜家里也是开小公司的，都不怎么缺钱
她读完本科就去找工作了，闺蜜却是去国外考研读研究生了
“哇靠，那那个小妹妹最近几天先住你家？”
“嗯，中学食堂饭菜也不好，我在想要不要带她和我一起在补习班吃饭”
“干脆你把她带我这来，我也想要个乖妹妹，况且这妹妹身世如此凄惨，我定好好疼爱”
江苓被这话呛了声
“得了吧你，就你那副德行，等会都带坏了她”
“我哪有，你该不会觉得喝点小酒抽抽烟，把可爱的图案纹在身上就是坏德行吧？”
江苓对此真是无话可说，只好退开聊天框，去问了江妈一点事情
女洗手间的人还蛮多的，夏池用纸张沾了水，擦了擦嘴唇，喉咙还有灼烧感，口腔里尽是酸和苦味
她揉着太阳穴走了出去，脸色有些苍白
还有些发愣
她居然有那么一刹那，看到了母亲
可是一眨眼，只是个比她还矮些的小孩背影
是父亲的失踪对她精神压力增加负担了吗？
她绝对没有那么软弱
夏池边走边调整好状态，她的心脏怦怦跳动，从内向外渗透出声音来，真是糟糕死了
江苓注意到夏池的异常
夏池脑袋也有些发晕，脚步恍惚地坐到位置上
“身体不舒服？”
江苓有些担心，她看夏池的嘴唇都发白了
“头有点晕，但应该没大事，这是常发生的，一会就好啦”
夏池的声音还没缓和上来，带着一丝沙哑，就像是迷路在沙漠中的旅人，寻不到任何一丝水源
江苓的眉头聚了起来，她可没看出夏池没事，只觉得夏池身体不好，也不想去看病
因为钱？
江苓起身，草草地结了账
“走吧，先去医院看一下”
“可是”
“喜欢吃的话，下次我带你去另一家更好吃的店”
夏池没说什么，任由江苓牵着她的手走了
食物一点都没带走，全都留在了店里
江苓抓着夏池的手，将她带在身边
她感觉自己抓的是骨头，丝毫没感受到肉，只有柔软的皮在骨头上滑来滑去的感觉
小小的手很冰，比她这天生体寒的人还要冷些
江苓没有走很快，这回是在照顾着夏池，步伐也减小了
“你经常头疼头晕吗？”
“也不算很经常，基本上是每个半月会犯一次”
每半个月
江苓看了看夏池那已经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给夏池加了个体弱多病的标签
大医院那里人潮比较多，而且现在也快下班了
江苓只好带夏池去小诊所先看看
“应该是晕车吧，看起来还有些贫血，早上吃东西了吗？”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飘荡，说不上讨厌，但也一定喜欢不起来
“吃了两个鸡蛋”
医生用看不懂的字在本子上写着，夏池稍微环顾了一下
来看病的人不是很多，老人小孩都坐在隔间打点滴
医生又让夏池坐下，用听诊器听了一下，隔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夏池能感受到压在她胸前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又拿出体温计让夏池自己塞到腋下
“衣服要多穿点啊”
医生边说边写
“她身体要怎么调理？”
“肉蛋奶多吃点，蔬菜水果也吃点，红枣之类补气血的适当吃点，但不能吃多，她的肠胃不太好”
江苓理所当然地被当成夏池的姐姐了
夏池把体温计递给医生，365度，没发烧
“你平常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医生问什么，夏池答什么
江苓觉得夏池真的比同龄人要乖顺得多，也聪明得多
只是她还轻轻抓着江苓的手，让江苓觉得她即使乖巧聪明，也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
本子满满都是医生那潦草的笔迹，旁边专门抓药的看着那本子稍微皱了眉头，但也是配出了一堆药
药费也是江苓出了，夏池想打张欠条给江苓
江苓拒绝了
“我可不想当债主啊”
天色渐渐沉下去，或许是乌云的缘故，暗得很快，不过好在雨已经停了
江苓住的公寓算得上有些偏僻，四周路灯装得不多，有些地方是暗的，不过靠着马路，来来往往车辆不少
一共16层，楼下附近只有一家还营业的便利店，其他都是关门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吊机，看样子附近还有楼在装修
“药给我，我帮你提吧”
夏池还想着把这袋药一起放到行李箱上
江苓伸着手，夏池就将那袋有些沉的药递了过去
江苓顺带把那些衣服也给一起提了
她拖着箱子，和江苓并排走着
她们刚好赶上一趟正要上楼的电梯，里面有一个烫发大妈带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还有一个戴耳机低头看手机的男生，头发有些乱糟糟，还有些泛黄
“几楼啊？”
大妈问着，牵着的小男孩也一直盯着夏池看
“麻烦按下七楼，谢谢”
电梯门关上了，也开始往上升
“小宝这么喜欢看姐姐？”
大妈笑呵呵地哄着孩子，江苓则有些尴尬
夏池倒是漠不关心，而是看起了整个电梯的布局，以及广告和地板，还有上方输送的一些冷气
观察完一遍才开始回应刚才一直盯着她看的小男孩
“阿姨，这个小弟弟今年几岁啦？”
“他啊，两岁半啦”
“长得挺可爱的”
夏池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夸得大妈也眉开眼笑的
他们的楼层住六楼，刚好差了一层
大妈也就和夏池聊了几句，到了楼层，电梯门开了就带着自己孙子出去了
江苓也和夏池在第七层下了电梯，这公寓是一层两户式
江苓从她那白色兔子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进去给夏池找了一双36码的小熊拖鞋
“忘了买适合你的拖鞋了”
“没事，小熊图案很可爱，我很喜欢”
夏池开心地换下鞋子，再把自己脱的鞋摆好
江苓将那袋药放到桌上，脱下风衣放到了沙发上，帮夏池把行李箱和那些衣服搬到一间房间
“被子等会我给你搬”
“姐姐，谢谢你”
夏池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哽咽，她站在客厅，暖灯照着她身上，却只是把她的身躯衬得更加单薄
现在刚入秋，天气并不算冷，江苓还是打开了暖气
小奶这会才刚睡醒，从猫窝里爬出来就看到个陌生人进她们家，直接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