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众人惊呆
周眠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朝钟烨走进两步：“烨儿，你别生气……”
“我生气什么？”钟烨摆摆手，“你们情侣之间开玩笑嘛。”
在中年男人愤怒的眼神中，张子轩怒道：“都说了不是，你才是！”
钟烨笑了笑：“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呢，算了，你们的事儿我不操心，陆总，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走吧。”
他担心万一再待下去说漏嘴，自己是gay的事情暴露。
陆振轩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子轩和周眠，对中年男人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中年男人尴尬道：“对不起陆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陆振轩转身朝大门走去，钟烨二话不说，赶紧尾随他离开。
身后传来张子轩和中年男人的吵闹声，还有周眠无奈的辩解，可惜效果很差。
走出水云间，钟烨出了一身冷汗，笑容僵硬地问道：“陆总，您怎么突然下来了？”
走在前面的陆振轩说：“你不是说要结账走人吗，我时间差不多了，想和你一起走。”
钟烨这才明白，刚才陆振轩电话里知道他在水云间，却不叫他去包间伺候，原来是打算出来和自己一起走。
时间间隔仅仅五分钟。
如果刚才周眠和张子轩没抱在一起，他恐怕会被怀疑。
这么一想，他还得感谢张子轩？
钟烨心情有点复杂。
门童把奔驰开到廊下，陆振轩问他：“喝酒了吗？”
“喝了。”钟烨老实回答。
于是陆振轩让门童帮忙开车，先将他送回家。
一路无话。
夜风微凉，车内灯光暗淡，钟烨神思不属，偷看身旁的男人。
男人侧脸轮廓深邃，浓眉斜飞入鬓，交叉着修长双腿，似乎在思考。
钟烨心里打鼓，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却始终担心被发现。
“刚才……”陆振轩突然开口。
“怎么了陆总？”钟烨心头打鼓。
“那个男的说他们不是，你才是，什么意思？”陆振轩问。
咚咚咚。
钟烨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努力镇定道：“陆总，刚才我们在台球室发生了点儿不愉快，他们对我有意见。”
“这样吗？”
“是的。”
“你不是同性恋吧？”
钟烨吓了一跳，慌忙否认：“不是！”
陆振轩没再问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钟烨坐立难安。
陆振轩将他送到楼下，钟烨装作镇定地下车，其实后背已经汗湿。
好不容易回到家，钟烨终于放松了身体，摔进沙发里，仰头看着头顶的吊灯，一动也不想动。
周眠和张子轩的暧昧，陆振轩的怀疑，让他心力交瘁。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
钟烨转了转眼珠，勉强侧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眠哥。
他不想接。
第一次看到周眠的电话，感到抗拒和厌烦。
脑海里一会儿划过周眠以前对他好的一幕幕，一会儿又划过他今夜的种种言行……
手机孜孜不倦地响，仿佛知道他在身边。
钟烨继续躺在沙发里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起身接通手机。
“烨儿。”周眠的声音有点激动，“你没事吧？”
“没事。”
周眠一个劲儿地道歉，言辞诚恳。
换成以前，钟烨肯定会原谅他，但现在他却忍不住思考，是不是因为张子轩舅舅不同意他们两在一起，所以他回头找自己？
信任一旦丢失，要重新建立太难了。
“……张子轩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你真不用那么敏感，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我和他只有合作关系。”
钟烨抿了抿唇：“你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不是，烨儿，我爱你，我只是担心你难过。好吧，你若不喜欢他，以后我不再见他就行了。”
“真的？”钟烨瞬间坐直身子。
到现在，他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张子轩和周眠真有一腿，万一……是刘洋胡编乱造，故意给自己下心结呢？
“我发誓。”周眠说。
钟烨想了想说：“眠哥，等我有钱，我会把以前你为我买的礼物，吃饭的账单都算一算，把钱给你，以后咱们aa吧。”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为什么？”
钟烨眼眶微红：“我不想占你便宜，你也不用心有怨言。今晚你向我抱怨，指出问题所在，我很抱歉以前忽略了这些。”
“烨儿……”周眠无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已经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知道错了，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行吗？”
钟烨目光微黯，轻声道：“好。”
周眠后面说了许多甜言蜜语，两人说开了，似乎化解了所有矛盾。周眠答应不再和张子轩见面，可钟烨的心，依旧空落落的。
他已经没法再想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相信周眠。
洗漱完上床睡觉，根本睡不着，钟烨起身拿出笔记本，努力回想周眠送过自己什么礼物，然后对应着在网上查价格。
钟烨认为，该还的得还，该aa就aa，他和赵小光可以彼此亏欠，却没法和周眠彼此亏欠。
真讽刺。
第二天。
狭窄的卧室放着老式家具，衣柜长年失修，床头柜烂了一个，硬邦邦的床上，蓝格被子上面扔着笔记本、手机和签字笔。
叮咚叮咚。
手机在被子里跳动。
好一会儿，一只手从被子里摸索到手机，迷迷糊糊接通，声音沙哑迷糊：“喂？”
“开门，林姨到了。”低沉悦耳的嗓音。
钟烨头痛欲裂，嗓子也干得厉害，有气无力地说：“打错了，没有林姨……”
然后挂掉电话，重新缩回被子。
半分钟后，被子霍然掀开，钟烨迅速坐起，拿起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陆总。
时间显示上午十点零五分。
钟烨无声惨叫，他怎么一下子睡到十点？
哦，对，今天周末，没设闹钟。
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
“陆总！”
“醒了？”
钟烨尴尬道：“醒了。”
“看不出来，钟秘书周末会睡懒觉。”那边的声音懒洋洋。
顶着一头天然卷呆毛的青年，囧得不行：“我不睡懒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睡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