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压抑的二层
叶白奇怪的问道:“啊?您这话什么意思?”
唐莽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刚刚离开五只傀儡去而复返,而这次他们模样大变,眼中有光每个人背后都紧紧贴着一只鬼,厉鬼附身在傀儡之上?
傀儡的动作和之前有了天壤之别,攻击迅猛到叶白都看不清,唐莽看似孱弱的身体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每一击都能引发气浪波动,朴实无华的攻击,每一下都能够要了叶白的命。
示范了几下后唐莽一步后撤回到院内,那几只傀儡站在外边虎视眈眈的看了几秒便全部离开了。
唐莽微微气喘,“怎么样,看到了吗?若是唐家人违反族规,面对的可就不止是傀儡了。”
“那几只鬼是?”
唐莽深吸几口气,凌乱的气息立刻恢复正常,“那是唐家的先祖,附身于傀儡之上维持着唐家的族规,但凡有人违反,呵”
如果只是普通的咒能傀儡实力也就那么回事,可被鬼附身直接脱胎换骨。
“这傀儡什么实力?”
唐莽随口是说道:“唐家的咒术傀儡最多五境,能量产也就三境,可一旦被老祖宗附身了,七境来了也得死。”
叶白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唐明理说族规是由禁忌守护。
他继续问道:“莽叔,您告诉我呗,白天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唐莽答非所问,反问道:“唐家的事,你真想掺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唐莽的眼神有些怪异,一丝丝警惕,一丝丝无奈,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夹杂在里边。
唐莽看着叶白点了点头,“倒挺有勇气的,就是这实力太弱了些,虽说你不受唐家族规所限,但就连那些傀儡你都不一定能打的过,让你去调查唐家,真是送死。”
叶白有些无语,这些年人人都夸他天赋高,实力强,什么时候自己都能被嫌弃了?
唐莽带着叶白进了他的屋子,里边整理非常干净,各种生活用具也还算齐全,进到屋子唐莽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有时间你去唐家的下层去看看,若是能看出些什么,咱们再谈之后的事。”
“下层?好,那现在可以离开吗?”
唐莽轻轻点头,“出去后压制气息,免得引来太多傀儡,毕竟那些东西也是心血结晶,尽量少破坏一些。
门口有咒石拿上一些,若是遇上的难缠的傀儡直接将其摔碎,傀儡会因为咒力爆发而短暂失控,逃便是了。”
叶白往门口看了一眼,左右各一个大木桶,里边堆满了黑色的咒石,看着就像是一堆煤渣,叶白抓起来看一眼,大多是d级,也有一部分e级。
他试探性的抓了一把,唐莽坐在餐桌前喝着热茶,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多拿些,那都是些残次品不值钱,能拿多少拿多少。”
唐莽竟管这叫残次品,可唐凌明明说过,一块e级咒石就能卖到上千块,d级品相好的甚至能破万,这可都是钱啊。
叶白小心翼翼的问道:“我都拿走您介意吗?”
“都拿走我倒是谢谢你了,免得我回头还得去扔。”
叶白右手一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木桶全部塞进了灵虚空间,然后转身就跑,“莽叔再见,我先去了。”
唐莽追到门口大喊道:“你小子倒是把桶还我啊!”
看着叶白越跑越远,唐莽的表情突然阴沉了下来,他语气森寒的低声嘀咕道:“唐家人,不配。”
叶白坐着仙鹤又回了唐家,街道非常寂静,这边睡的也很早,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灯,时不时能看见巡逻的傀儡,叶白掩气匿声倒是没被发现。
好在白天唐凌跟他介绍过下层的隧道,他循着记忆顺利将其找到,隧道横向得有十米宽,蜿蜒向下,进入其中不久他就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大门略显生锈很有年代感。
大门虚掩着并未上锁,推开应该不怎么费力,就是门口守着两具傀儡,有些麻烦。
见到叶白之后两具傀儡立刻激活,嘴里不断重复着,“宵~禁~”
叶白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拿出了一颗d级咒石将其捏碎,阴寒的咒力爆发让叶白很不舒服,那两具傀儡则是像触电了一般身体不住的抽搐,叶白趁机冲到门前用力,顺利挤了进去。
穿过那扇门之后他往下又走了十米左右,唐家的二层位于地下十五米左右,这个深度阴暗潮湿,怎么想都不宜居,唐家又不缺钱为什么不把地面的房子盖的高一些呢?而且地面上的建筑怎么看都是有些稀疏的。
进门之后一股怪味儿铺面而来,肮脏而又破败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垃圾,几盏昏黄的路灯是这里仅有的照明,街上倒是有不少人影,这里似乎没有宵禁一说。
叶白走街串巷的观察着一切,他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词,反差。
地上的唐家有多风光,地下的唐家人就有多凄惨,本来他觉得以唐家的财力哪怕是生活在地下也会有不错的环境,可这里实在太差劲了,他能看到的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从事着一些不那么体面的工作。
上边的饭馆需要食材,下边的人就得提前处理,这里还得负责处理整个上层的生活垃圾,所以味道才会如此感人,唐家的仙境也需要人来维护。
另外这里还有很多人在都在打磨一些傀儡零件,应该是为了制作咒术傀儡所用,那些傀儡一打就烂,估计平日里的损耗也大。
虽说各处条件都很艰苦,可这里的布局却和上层一模一样,就连房屋构造都几乎没什么区别,完全就是翻版,条件极差,房子倒是建的很奢华。
二层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一个人走在街上也没人打扰,逛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看见了一个面摊,刚好他也有些饿就坐了过来,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木头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汤头的味道也很香。
那老板看见叶白第一句话便是,“客人面生啊?”
审视与警惕的目光,让气氛有些凝滞,叶白直接说道:“我叫叶白,今天才到唐家。”
“奥,是新来的姑爷。诶呦你看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快看看吃些什么?”
男人热络的给叶白重新擦了桌子,还送了两叠小点心,这里的餐品有馄饨、汤面、饺子,种类算不得多,叶白就随便要了碗拉面。
看着忙碌的老板叶白随口问道:“老板怎么称呼啊?”
“姑爷叫我唐壮实就好。”
叶白面带笑意的说道:“唐壮实你这名字起的倒是极好。”
他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嗨,老娘给的。”
说来这地下二层温度着实有些难耐,不通风,外边三十多度的天气,这里怕是得有四十多度,光是坐着身体就在冒汗。
很快拉面便被端了上来,味道极香,拉面的手艺也不错,劲道爽滑。
叶白随口问道:“老板这拉面怎么结账的?”
唐壮实摆了摆手,“不要钱不要钱,姑爷光顾是给我面子。”
“这话说的,以后要经常来的,不能白吃,多少钱。”
唐壮实面带为难的说道:“姑爷非得给的话,就随便给块石头吧?”
叶白掏出一块d级咒石,“你说这个?”
唐壮实赶紧把石头推了回去,一脸激动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一碗拉面,一块一品的石头就够了,我可不敢坑姑爷。”
“一品”
他所说一品其实就是e级,唐莽给他的那两桶里e级还真的不多。
叶白把那块d级石头强行塞了过去,他笑着说道:“收下吧,多余的就当我买你些时间,给我讲讲这下边,一个个的好像都挺忙,也就你看起来有些时间。”
唐壮实略显局促的坐到了叶白对面,虽说是唐家人,可他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完全不像修炼过的样子。
“那姑爷想聊些什么?”
叶白一边吃面一边问道:“上层和下层到底是靠什么区分的?”
唐壮实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问题他知道,“这很简单,当然是靠咒术天赋,十岁前能炼制咒石的可留在地面,不能的则要来地下生活,在下边讨生活的都是天赋不佳的人。”
叶白奇怪的问道:“那你们要这咒石有什么用?有人在压榨你们?”
“诶呦呦,姑爷这话可不敢说,家主对我们都挺好的。
我们要咒石也是为了祖训,唐家人必须得为唐家做贡献,也就是定期缴纳一定的咒石,我们这些没天赋的人,只能用一些劳动来换取咒石。”
叶白抬起头认真的问道:“如果没缴纳会如何?”
唐壮实摇了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叶白看着唐壮实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便转移话题道:“壮实兄我看你脸色苍白,给我摸下脉看看?”
这一路走来叶白看到过不少人在带病工作,这也让他很奇怪,若是在外边也就罢了,这里可是唐家,巫医世家最不缺就该是医疗手段。
唐壮实用力的擦了下胳膊,这才敢把手伸过来。
“姑爷请,小的手有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