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给 第 49 章 给太子讲鬼故事
太子俯首盯着魏姩:“说人话。”
魏姩:“臣女想继续学骑射。”
褚曣哦了声, 抬脚继续往前走。
魏姩忙跟上去,却没再继续求,因为她看见了太子眼底的疲惫。
她悄悄偏头打量太子, 他该不会自回来后一直没有睡觉吧?
“看什么?”
褚曣拿眼觑她。
魏姩还没开口,便又听他道:“扶着孤。”
魏姩垂眸看向太子垂在身侧的手,心念一动, 试探的伸手勾住, 果然,下一刻,他就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魏姩忍不住弯了唇角。
分明就是想牵她的手, 还偏要别扭的找个借口。
二人就这么携手回了主院,路过她的‘金屋’时太子没有放手,径直将她带到了他的寝殿。
褚曣自然而然带着她坐在软塌上,不等她开口, 就拍给她一纸契约书:“自个儿瞧, 好生瞧!”
魏姩一只手仍被他握住, 只能用另一只手在腿上抚平契约书。
看清上头的内容后, 魏姩眼神一沉。
她猜的果然没错, 这一次也有能将她罪名直接钉死的‘实证’。
“殿下”
魏姩抬眸看向褚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若非他将契约书扣下来,她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孤以往觉着你是有几分聪明的, 怎会做出如此蠢事?”褚曣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 轻轻晃了晃靠近她:“孤听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魏姩:“”
她又长见识了,太子不止脾气疯,嘴也厉害得很, 简直半点不饶人!
“来跟孤说说,是谁怎么骗你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名字的?”褚曣嘲讽道:“让孤看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遇上太子,占理也要退三分,更别说魏姩现在一点理都不占,她只能乖巧的拉着太子的手,蹭蹭他,可怜兮兮道:“臣女隐约能想起这应该是去岁写下的,臣女在没有察觉到魏凝有心加害臣女时,对她全然不设防,那日好像是因为她说臣女的字好看,让臣女教教她,又说想写臣女的名字,臣女没有防备,应她的要求写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注意她何时换了空白的纸,如今想来,很可能是那时候她趁我不注意偷偷拿走的。”
可这只是属于她与魏凝的记忆,就算以此辩证也无用,毕竟是她亲手签下的字。
顶着太子嫌弃的视线,魏姩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时候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晓,一心一意想讨魏家人欢心,与魏凝也是姐妹情深,自然不会防备她,但被太子这么看着,她还是有些心虚。
“这种东西还有多少?”褚曣。
魏姩摇头:“臣女只写过这一回。”
褚曣脸色这才稍霁:“最好如此。”
“你还有什么留在外头的把柄,一并同孤说了,免得哪天又把自己玩进去了,孤都不知道去哪里捞人。”
他边说着边从魏姩手中扯过契约书,起身放到烛火上。
掌控生死的‘罪证’就这么缓缓便化为灰烬。
此情此景,魏姩心中难免动容。
这封契约书与前世的情书何其相似,好在这一次,有这样一个人为她挡了下来。
褚曣见她久久不语,皱眉:“说话。”
魏姩回神,忙摇头:“应是没有了。”
重生后她万分谨慎,早早除去了乔氏的眼线,如今的杏和院虽算不得铁墙铜壁,但也绝对是干净的。
褚曣嗯了声,又扯着她坐了回去,语调懒散道:“这一次,你打算怎么谢孤。”
怎么谢?
她属实没想好。
这一次的恩情太大了,她完全不知该要如何报答。
但他现在这么说,应是同以往一样是在暗示?
半晌后,魏姩缓缓凑近太子。
但,在她的唇离太子只有一拳之距时,被他用一根手指拦住了。
此情此景,像极了她欲对太子图谋不轨,被拒绝了。
魏姩眨眨眼,耳朵一片通红:“”
“休想如此糊弄孤。”
褚曣睥睨着她,道。
魏姩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声若蚊蝇:“臣女听殿下的。”
他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她又误会了?!
褚曣突然拉着她站起身往床榻走去。
魏姩一惊,瞳孔蓦地放大。
他难道是要
“伺候孤就寝。”
魏姩闻言心中一松,忙应下:“是。”
褚曣停在床榻前,闭上眼微微张开双手,面上难掩疲乏,魏姩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宽衣。
终于把太子伺候上了床,魏姩才落下帐子就被太子拽住手拉了进去,她不由惊呼了声:“殿下。”
“你留下。”
魏姩摔在弥漫着龙涎香的帐中,心砰砰跳的飞快。
留下,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细想,人就被太子塞进了被窝,他的手紧紧捁住她的腰,将她摁在他的怀中。
那一瞬间,魏姩吓的连呼吸都停滞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他并没有她以为的下一步动作。
“可会唱小曲?”褚曣突然道。
魏姩一怔,什么小曲?
“孤睡不着。”太子又道。
魏姩此时才终于有些明白太子留她的用意了。
他想要她哄他睡觉。
但她有些不解,他瞧着已很是困乏了,为何会睡不着,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是轻声道:“臣女不会,讲故事可以吗?”
褚曣淡淡嗯了声。
魏姩便大着胆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编造故事。
是的,编造。
她自小就是一个人睡,那时候倒也有个嬷嬷照顾她,不过从她记事起,嬷嬷就好像没有哄过她睡觉,到了就寝的时辰,给她洗漱完就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初时也是害怕的,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后来慢慢地的就习惯了。
所以,她自然就不会唱什么睡前小曲,或是故事。
但太子要求,她可以编。
毕竟她看了不少书,看过许多奇闻异事,可以糅杂后给他编出个故事来。
“那天,边陲小镇迎来了初雪,大人孩童都跑出门来看雪,镇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可这就在这时,有人发现,镇上最偏僻的那处无人居住的宅子隐被红雾包裹,有胆子大的过去瞧,竟发现那处上空落下的雪竟是红色,那人吓的慌忙奔走相告,说是妖怪临世”
“魏姩。”
褚曣睁开眼:“你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姩眨眨眼:“殿下不喜欢,那臣女换一个。”
“话说那是一个月圆之夜,又是某个边陲小镇,打更人路过一座空置已久的宅院时,突听里头有哭声传来,打更人壮着胆子进去瞧,却什么也没有,可他一出宅子,哭声又起,打更人当即吓的抱头逃窜,并大声喊道,闹鬼了”
褚曣忍无可忍,掐了把魏姩的腰:“你成心的?”
饶是太子见多识广,也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哄睡讲鬼故事的。
魏姩痛呼一声,仰起头委屈道:“殿下误会了。”
褚曣咬牙:“你幼时就是听这些故事睡觉的?”
“不是。”魏姩道:“幼时睡前,没人给臣女讲故事。”
褚曣皱了皱眉,半晌没再吭声。
魏姩便小心翼翼道:“那殿下想听江湖恩怨吗?”
好一会儿,褚曣才不耐的嗯了声。
魏姩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却见他睁着眼望着帐顶,她想了想,大着胆子伸出手覆在他的双眼上:“殿下闭着眼睛,很快就能睡着了。”
女子的手上带着好闻的清香,手掌温暖而柔软,褚曣刚要出口的斥责不知为何就咽了回去。
魏姩寻了个听起来不那么怪异的江湖故事,语气也更加和缓。
这一次,太子久久没有出声,就在魏姩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停下来时,却听他呢喃一句:“蠢货。”
魏姩:“”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骂的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可想学防身的功夫?”太子的声音已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困倦。
魏姩不由抬起头看他。
他的双眼被她捂住,露出挺直的鼻梁和堪称完美的唇,大概是走了神,她下意识问:“能和殿下一样厉害吗?”
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喃道:“做梦,或许能。”
魏姩:“”
“顶多被追杀时,会死的慢一点。”
魏姩看着那一张一合吐出无情的字的唇,突然有种冲动,想将它堵住!
鬼使神差的,她还真就那么做了,等回过神来,她慌忙抽身,脸颊红的发烫。
然许久过去,太子却没有反应,魏姩才轻声道:“臣女想学。”
哪怕只慢一息,也能多添一分生机。
褚曣仍旧没有回她。
难捱的寂静中,渐渐传来太子均匀的呼吸声。
魏姩闭上眼缓缓松了口气。
他睡着了。
所以,方才,他应该是不知晓的吧。
魏姩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
她本想等太子熟睡后便起身离开,可他实在抱的太紧,她不敢强行将他扯开,只能就这么捱着,慢慢地,也就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次日再醒来,天才刚刚亮。
魏姩感受到身边的温暖,意识逐渐回笼。
她竟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
魏姩红着脸慢慢地从太子怀里抽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寝殿。
她想,此刻还早,这时候出去应当不会被人瞧见,可她才出寝殿,就与外头守着的芍菊大眼瞪小眼。
芍菊对魏姩在太子寝殿睡一宿这件事,表现的一点也不惊讶,只无声的问她太子醒了没。
魏姩大约看明白她的意思后,摇摇头。
随后,二人无声的离开太子寝殿。
到了魏姩的‘金屋’,魏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廊下的风十八,对方也瞧见了她,跳下来迎了过来:“姑娘。”
“十八,你来了。”
魏姩忙问起她的伤势,风十八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事,养段时间就好了。”
二人之后一边用早饭一边寒暄,当然也提及了那日的刺杀。
相互说了经历过的惊险后,魏姩才换了话题,问她:“殿下的睡眠是不是不大好?”
风十八闻言放下碗筷,低叹了声:“对啊。”
而她接下来的话让魏姩久久都没有回神。
“殿下打仗那会儿,不慎中过西雩的毒,虽后来宋大人闯西雩抢来了解药,但还是留有余毒,这种毒不要命,但很熬人,发作时叫人很难入睡,尤其是深夜。”
“若是再受了重伤,那就更难捱了,磨的人几日几夜睡不了。”
魏姩的手无意识的握紧筷子,眼底闪现多种情绪,最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没有办法治吗?”
过了很久,魏姩才出声问。
风十八:“说来话长。”
“先皇后母族有一脉专攻医术,之前派了天赋最高的嫡长子过来为殿下调理,但去岁他听说有药材能清余毒赶过去了,至今未有消息。”
说到这里,风十八稍微停顿,看向魏姩好奇道:“宋大人说殿下从跳崖后受了伤就一直没有睡过觉,遂连夜将所有暗卫从东宫调了出来,还备了一个太医,说实在不行就扎针,可我们来时,竟然发现殿下已经睡着了,姑娘怎么做到的?”
魏姩:“”
她说她给他讲鬼故事她信吗?
“我给殿下讲了些故事,没多久就睡着了。”
风十八瞪大眼若有所思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殿下以前毒发作时睡不着是因为没人给殿下讲故事?”
魏姩:“”
她飞快转移了话题:“十八会留下吗?”
风十八点头:“嗯,殿下没有下新的命令前,我还是跟在姑娘身边。”
魏姩对此自然欢喜的。
午时
魏姩正想着要过去瞧瞧太子有没有醒,芍菊便过来请她去饭厅用饭。
魏姩便以为太子也在,可过去时只看见了等在廊下的风十八。
“殿下还没醒吗?”
魏姩问道。
不待芍菊回话,风十八便道:“殿下已经回东宫了。”
魏姩一愣后,随口问了句:“何时回的?”
“半个时辰前。”风十八想了想,加了句:“殿下有很多政务要处理,等忙完会再来看姑娘的。”
魏姩脸一红,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她也没反驳,提着裙摆踏进了饭厅。
用完午饭,风十八才告诉魏姩:“殿下吩咐,从明日起由我教姑娘一些防身的功夫和骑射。”
魏姩眼神一亮。
他竟还记得。
他那时半梦半醒,她还以为他不记得了。
魏姩抿了抿唇,心中发虚。
也不知道她亲他时他是不是已经沉睡了。
然后,她便听风十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殿下还说,下次不许再趁殿下睡着时轻薄殿下。”
魏姩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种话他怎让风十八来传!
“姑娘,你怎么轻薄的?”风十八万分好奇道。
魏姩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风十八却似没听见似的,凑近她,继续道:“殿下现在已经给姑娘布置金屋了,姑娘再努努力,肯定能分来一座金山!要是将来再有个娃娃,那就是殿下的嫡长,至少能继承大半金山堆堆!”
魏姩涨红一张脸:“”
她又羞又恼的瞪着风十八,这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啊啊!
“我,我们昨夜没有”
风十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没说昨夜啊。”
“我知道昨夜没有啊。”
芍菊也在旁边的点点头,但她没有风十八脸皮厚,只小小声解释道:“昨夜没叫水。”
魏姩被两个人弄的羞臊不已,气的跺了跺脚,伸手去拍风十八:“风十八!你再胡说!”
风十八一个闪身躲开:“嘿,打不着。”
魏姩气的提着裙就追了上去。
芍菊也忙跟上,时不时道:“姑娘小心些。”
“十八|大人你别伤着姑娘了。”
姑娘们银铃般的笑闹声在院中久久回荡,惹的院外值守的侍卫纷纷忍不住抬头张望。
静谧了多日的别院,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勃。
-
天还没亮,菜农挑着菜从宅院后门进入,到了后院,他放下菜筐,熟练的拐进一条小路,可见身形矫健,正值壮年,并无方才挑菜时年过半百的佝偻。
不多时,他就到了一处精贵的院落,才到院门,就有人迎上来,将他领进了正房。
屋里的主子正在更衣,准备上朝,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是位长身玉立的公子。
“公子。”
他恭声行礼问安。
“嗯。”
公子淡淡应了声。
过了小半刻,屏风后的人才缓缓走出里间。
公子容貌隽秀,气质温和,暗红官服似还为他添了几分贵气。
此人正是沈家长子,沈凌。
“公子,梁大人已经认罪自戕,但御史台仍将案子扣着。”来人恭敬禀报道。
沈凌瞥他一眼,语气淡淡:“无妨。”
“既然案子到了御史台,就定然不会轻松,还有的查。”
来人皱了皱眉,请示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沈凌眼神阴郁:“按兵不动。”
“依宋淮的性子,不挖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近日御史台必然还会查我,你去早市,让探子挂灯笼,没有新的命令前,所有人私下不得有任何来往。”
“属下明白了。”来人迟疑片刻,又道:“那魏家?”
沈凌面色微沉。
原本以为的水到渠成,却因太子与宋淮功亏一窥不说,还折了一个梁裕。
“魏家还有大用。”许久后,沈凌徐徐道:“他们不会招的。”
魏家父子不傻,他们很清楚宋淮找不到证据,说了只有死,不说才能从御史台出来。
魏家父子没有沾手雇凶一案,宋淮在没有实证前,不会做的太狠,顶多就是让魏家父子吃些苦头。
“那,魏三姑娘?”
昨夜御史台连夜将魏三姑娘带走,说是让她提供证词,可至今人还没有放出来。
沈凌眉心微蹙,片刻后,道:“她向来聪慧,能过这关。”
“若是万一”那人道。
毕竟,那可是宋淮!
沈凌眼神微沉:“没有万一,受些苦无妨,但必须保住她的命。”
那人欲言又止后,沉声道:“属下明白了。”
-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魏姩早早就被风十八从被窝里薅起来操练。
说是操练,但魏姩毕竟只是个在后院养了多年的闺阁姑娘,身娇体弱的,自然不能跟自小习武的人相比,她已经过了拉筋骨最好的年纪,只能勉强学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但正如太子所说,这点拳脚功夫,在刺客面前顶多就是跑的快点,死的晚一点。
可即便是这样,学起来也很不容易。
前面几日都是打基础,以锻炼体魄为主。
跑步,扎马步是每日必备的。
在开始之前,魏姩信心十足!
她曾在奉京狱的那一月遭受了万般折磨,到后来,不知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她感觉自己对痛觉都没那么敏锐了,所以她想,那样的痛她都忍下来了,便也一定能吃习武的苦。
可第一天后,她什么信心也没了!
让她坚持下去的,仅剩心中那点儿执念。
不论是跑步,还是扎马步,都快要了她半条命。
而风十八做起老师来,一点儿也不含糊,说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少半刻都不行!
就这样过了大约五六日,魏姩从马场回来瘫在软塌上,像是挨了一顿痛揍一样,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芍菊在一旁给她按揉着。
风十八|大大咧咧坐在一旁,毫无心理负担的啃苹果。
“这才只是开始呢,往后会更辛苦的,但时间越久,就越没有现在这样痛了。”
“不过姑娘的骑射进步很快哦,假以时日,必定能小有所成!”
魏姩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了,殿下的生辰要到了。”
魏姩抬眸,总算来了点精神:“还有多久?”
风十八:“年跟前。”
魏姩算了算日子,那确实快了。
“你知道殿下喜欢什么吗?”魏姩明目张胆的打探。
风十八想了想:“殿下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毕竟,目前为止还没有殿下想要却得不到的。”
魏姩:“”
所以,这一对比,好像她送什么都拿不出手。
魏姩冥思苦想下,想到了那日夕阳下的对话。
对太子而言,再贵重的礼物他也不稀罕,最主要是,她送不出什么贵重的。
“你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吗?”
风十八一点就通:“姑娘想亲手给殿下做菜?”
魏姩有些犹豫:“可以吗?”
好像诚意不大够。
风十八却道:“我觉得可以啊。”
“殿下最喜欢吃许大厨做的凉菜,陈大厨做的小炒,钱大厨熬的汤,王大厨做的点心”
魏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所以呢?”
“我去把他们偷来,姑娘跟他们学一学,待殿下生辰那日,再将这些做给殿下吃,殿下一定会很喜欢的。”风十八循循善诱道。
魏姩唇角一抽:“偷来?”
这对话好像似曾相识。
“对啊,这样才能给殿下惊喜啊,一天偷一个,不下十日,姑娘就能全学会了。”风十八一脸正经道。
魏姩大约真的累的狠了,一时间竟觉得风十八说的有道理,被她套了进去。
直到次日,她看着桌上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姑娘快尝尝,昨夜偷来的是陈大厨,他做的炒菜简直是人间美味!”风十八殷勤的给魏姩夹着菜,期待的看着她。
魏姩犹犹豫豫尝了口,眼睛一亮。
果真是难得的美味!
与此同时
东宫
褚曣用膳用到一半,突然抬头,问长福:“今日的菜换人了?”
长福一惊,赶紧让人去御膳司问了。
不多时,人就回来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着话:“据御膳司的人说,昨夜丢了一位御厨。”
太子抬眸:“?”
长福失声道:“什么?!”
这是能丢的吗?
“后来问了值守侍卫,说,说是殿下的暗卫连夜把人带走的。”小太监道:“都知晓殿下的暗卫是听殿下指令,所以才没有禀报。”
长福下意识看向褚曣。
褚曣冷冷觑他一眼。
傻子!他难不成还能自己偷自己的厨子?
长福大概也觉得自己犯了傻,忙收回视线。
所以,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把人带走的?
褚曣一言不发的用完膳,咬咬牙:“晚膳不用备,孤去别院用。”
顺便算算,第一次闯进他梦里的妖魔鬼怪的账!
长福忙道:“是,要带上哪位御厨?”
殿下的嘴特别挑,只要在别院用膳,大多时候都是要带上御厨的。
褚曣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
长福:“”
虽然殿下没说话,但他觉得殿下在骂他蠢。
直到过去好半晌,长福才猛地一拍脑袋!
他怕是真的蠢!
除了那跟在魏姑娘身边的风十八,谁干得出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