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看鱼么？
“舞剑？这个好。”
“巧了，我刚好喜欢仙女姐姐舞剑。”
“快快快，活好就赏。”
看着上面划过的弹幕，苏清雅起身挪开椅子，腾出一片不小的空间。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苏清雅长袖舞动，玉手一翻，霓裳剑顺势滑入掌心。身形一晃，长袖甩出的同时，暗藏杀机，一剑刺出，寒芒毕露。
剑花舞动，体态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观众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发弹幕。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苏清雅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箫声，霓裳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那抹灰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前转身轻跃，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光影错乱。
“我的妈呀，姐姐杀我。”
“从理性角度分析，袖里藏剑，这一击我躲不开。”
“花架子罢了，要是我来，主播不出一秒跪在地上求我不死。”
“楼上的别想了，我看主播这呆萌样，说不定还会拿你的衣服擦剑上的血。”
“她为什么不用别人的衣服擦，而是用我的衣服，这说明她心里有我。”
……
弹幕是一条接一条，苏清雅也收剑入鞘，好奇的看水友聊着什么。
一道红白相间的物体冲天而起，特效划过板块屏幕。
这个是什么？
“老板糊涂啊，主播话这么少，肯定连礼物都不会谢的。”
“啊？原来不是我手机音箱坏了，只是主播不说话啊。”
“年轻，你们还是来晚了，我第一个进来的，主播一共说过三句话。”
苏清雅看弹幕看的津津有味，突然手里腕表弹出刘子剑的消息。
“姐，刚刚那是有人送火箭，咱们要谢礼物的，最不济也要念人家的名字。”
苏清雅点了点头，看着榜单上的几个名字。
“谢谢闲云野鹤的火箭。”
“榜一含泪哭晕在厕所，送那么多却换不回一声感谢。”
“啊？谢谢兔兔，什么时候来这边，请你吃麻辣兔兔。”
苏清雅露出一抹歉意。
“砰。”
好似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很奇怪，好似飘渺之中，却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苏清雅走向窗户旁，夜色笼罩，天字楼后就是一处公园，公园深处的山顶便是九老山。
站得高，自然就看的远。
远处僻静的丛林之中有巨影闪过，看不真切。
“可以转成户外直播么？”
苏清雅发了条语音给刘子剑。
“可以，这样把软件发到你的腕表上，安装打开就好。”
很快，刘子剑就发来一个软件。
“你们想看看外面么？”
苏清雅还是询问一下观众。
“户外？主播缺群演么？”
“说不定主播已经找好群演了，你们不要看她单纯可爱，说不定我们加起来心眼都没有她一个多。”
安装好软件，打开后，直播画面就转到苏清雅腕表上。
简单收拾下，拿着包就往屋外走。
……
晋屏公园。
夜色笼罩在这个有数百年历史之久的公园，公园范围很大。山上不但有烈士碑，神农雕像，自行车训练基地，甚至还有九老山这种道观在，最离谱的是东面还有一个普济寺。
苏清雅看完公园的地图和简介，多多少少也算有些了解。
现在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但因为礼拜六的缘故，人声鼎沸不说，还有各种小吃。
“苍茫的天涯是……”
远处大妈们跳着广场舞，近处还有人借着不是很明亮的灯光打羽毛球。
回忆着窗户上看到的巨影，苏清雅缓缓往南边的林子走去。
南边算是晋屏公园设施最多的地方，三米宽的小路两边还摆满了气枪，投篮，地摊等等小玩意。
此时她还真的想丢下直播间不管，好好逛一下，勉强耐住性子，往里走去。
穿过喧闹的人群，走过碰碰车，无视海盗船……
修炼讲究的是避世，如她这般入世修行的确实不多见。
玉手握紧围栏，一个闪身就往林子里翻。
明亮的月光照在林子，苏清雅打开腕表的手电，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嘀嘀嘀。”
不看不知道，一看腕表上的直播间都炸开锅了。
“厚礼谢！真大啊。”
“这这这，好大的邪恶啊，远看还不觉得。”
“主播傻乎乎的走了这么久，但凡看一眼直播间。”
“怎么拿开了？我要舔的主播怀疑人生啊。”
……
苏清雅还不明觉厉，突然看向微信已经99+的消息了。
“姐，舞剑真好看，下次有空能不能近距离看看。”
“姐，你下次能不能注意摄像头的位置啊。”
“你这样玩，虽然没有超管，但终究还是影响不好。”
……
抬手保持腕表视野的平衡，这样能看清路的同时，水友也能看的眼前的景象。
苏清雅从包里拿出面具戴上，熟悉的昏暗感传来，缓缓走向黑暗深处。
一阵沙沙声传来，两道身影相互碰撞，声势浩大，却传不太远，好似有什么结界笼罩在此。
苏清雅脚尖轻点，轻松跃上枝头，将不远处的景象尽收眼底。
“哇，这这这是吊了威亚？”
“剧情开始了？”
“该说不说的，主播轻功还行，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玩。”
“现在呢？”
“现在还是这么年轻。”
……
瞥了眼弹幕，见他们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没太在意，美目凝视前方。
“吼。”
嘶吼声传来，一头巨蟒浮现在丛林上，身子有多长不好分辨，只知道抬头便有四米之高，俯视着对面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轻功也是了得，站在树枝上平视着对方。
“孽畜，深山老林不待，非要现身于闹市，还敢出手伤人。”
怎么修道之人老是这几句，没一点创新。
苏清雅看着对峙的一人一蛇，打架前为什么要喊一声，这样会显得有气势？
“嘶。”
巨蟒吐着信子，一尾巴就扫了过去。
顿时，十多棵低矮的树瞬间连根而起，直朝黑衣男人面门砸去。
“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男子不退反进，提剑冲向巨蟒。
“噔。”
巨蟒用脑袋硬接了这一剑，火花四溅，一道噼啪的电弧闪过，黑衣男子手结雷印一掌拍在巨蟒的眼睛上。
“嘶，嘶。”
巨蟒吃痛，一口朝黑衣男子咬下。
“噔。”
巨蟒咬了个空。
黑衣男子闪身落在树枝上，然而没等他站稳，一记摆尾就朝他袭来。
“碰。”
黑衣男子倒飞出去不说，还砸断数棵碗口大小的树枝，坠落在地，掀起大片尘埃。
“这黑衣人不太行啊。”
“这故事告诉我们，开始站得多高，摔的就有多惨。”
“主播等会是不是要美女救英雄呀，这男人也够窝囊的。”
弹幕一条接一条，不过基本上都是数落黑衣男人的。
“这男子怎么看都是摇光境的，最多开阳境初期。”
一条弹幕引起了苏清雅注意。
“摇光境？那是什么？”
苏清雅问道。
“主播这就不懂了，修炼一途过于驳杂，有人修道，有人修鬼，有人修佛，不同修行者境界不明显，也不方便管理，最后官方统一以一至十阶划分。”
闲云野鹤耐心的发着一条条弹幕，给她解释着。
“境界从低到高依次为，隐元境，洞明境，瑶光境，开阳境，玉衡境，天权境，天玑境，天璇境，天枢境。”
“再往下是以天干命名的甲阶（一级）至癸阶（十级），到达对应的境界后就可以得到武协颁发的证书、腰牌还有身份卡。”
“怎么看出他是摇光境？”
苏清雅问道。
“这个简单，看轻功，能轻盈上树，站在树枝上至少也是摇光。又因为这个巨蟒灵智未开，不能吐人言，也不会用法术，单纯的靠肉体战斗，开阳境没得跑了。”
“所以说这一看就知道这男的最多开阳境初期，甚至有可能还只是个摇光境的，会了点皮毛就学人斩妖除魔，不知天高地厚。”
“咳咳。”
黑衣男子有些艰难的从废墟中爬出，别的不说，这毅力还是可以的。
擦去嘴角的血渍，提剑再度迎了上去。噼里啪啦的电弧闪动，三尺长剑泛起蓝光，在黑夜之中显得特别明亮。
三步并做两步，在躲开一次摆尾后，黑衣男子顺着巨蟒的蛇身往上跑动。
“雷霆万钧。”
一袭明亮的电光划过黑夜，黑衣男子手持寒光，一剑狠狠的刺在巨蟒的七寸上。
“嘶嘶。”
嘶吼声传来，掀起一阵音浪，险些还吹乱苏清雅的发梢。
“哦豁，出二阶段了，”
今天的砖而外烫手说。
“二阶段？你搁这打boss了，没事少玩点游戏，多搬两块砖。”
冰冰最可爱发弹幕怼道。
“这蛇我都不敢正眼看它。”
麻辣兔兔发弹幕道。
”只有我注意到了么。”
亿万少女的梦突然发出这样一条弹幕。
“我也注意到了。”
立即有人也跟着回来一句。
“今天月色真美。”
“主播生气了。”
……
嘶吼声再度传来，只见巨蟒甩着脑袋，将黑衣男子狠狠甩了出去，掀起大片尘土。
变故不止于此，巨蟒继续晃动着脑袋，隐约间还能看到脑袋突起两个小角。蛇身颤动，一对小翅膀从它背后长出，虽然还小，却十分灵动。
“哦豁，这巨蟒度过死劫准备突破玉衡境，还真是因祸得福，不过这男子估计悬了。”
闲云野鹤发的弹幕立即引起苏清雅的好奇，小声问道。
“玉衡境很厉害么？”
苏清雅挥了挥纤细的胳膊，看向直播间。
见闲云野鹤半晌没有发出弹幕，苏清雅也不在看直播间，准备和这小蛇掰掰手腕。
一步跃出，没等落稳，天地纷纭变幻，晋屏公园上空笼罩着一团黑云。
“这巨蟒要渡劫了，不过一般都是先渡劫后化蛟的，它这里倒是反着来的。”
闲云野鹤发言道。
“哎哎，这个好像我之前学的一诗，叫什么螣蛇乘雾。”
爱上小黑子发言道。
“吼！”
巨蟒一声嘶吼，气势恢宏，热浪涌动，天空之上划过一道闪电。
“好好看着吧，这化蛟一般人十辈子也不见得能遇到一次，能在这直播间看到也是在座的各位三生有幸。”
闲云野鹤又发了一条弹幕。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你是主播请的解说是吧，我刷到榜二主播都不待打个招呼的，你这榜都没上还和主播聊的热火朝天的。”
禾城第一情深发着一条条弹幕，好似要舌战群雄。
“这么好看的主播你们不盯着看，还看什么人蛇大战，我悄悄告诉你们，主播脸色阴晴不定，发丝都被掀起三次，我都想给主播再打理一下头发。”
冰冰最可爱发言道。
此时的苏清雅确实脸色阴沉，再次的理了理两鬓的黑发，要不是这片天地的虚空之力确实少的可怜，也不至于遭这罪。
一道闪电落下，巨蟒昂头硬顶。
“轰。”
气流翻涌，无数热浪扑面而来。
“你们想看鱼么？”
苏清雅一个闪身走进雷劫范围内，看向直播间。
“啊？不是看闪电么，怎么又变鱼了？”
“主播是给气糊涂了，你没注意到，开始主播还往脸上摸了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主播戴着的是皇帝的面具。”
“啊这？你们看不到主播脸上的面具？难道这面具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
“你们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着弹幕一条条划过，苏清雅手持霓裳剑，一剑指天。
“浮云遮月不分明。”
刹那间，风云变幻，地上方圆百米都印出一道道蓝色的神纹，与天上的雷云遥相呼应。
“会挽长剑洗青天。”
苏清雅手里长剑虚空一划。
一只百丈长的巨鲸高高跃起，在巨蟒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巨口张开，无数神纹交织，一口就把天上雷云吞没。
？
巨蟒迷惘的看着苍穹之上的巨鲸，仿佛失去了思考般，看着巨鲸缓缓落下。
“鲸落。”
一鲸落，万物死。
“哼……”
哼着小曲，苏清雅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缓缓走平坦的小树林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卧槽，这是什么3a大作，这特效。”
“好大的鱼啊，姐姐再来一条。”
“不是一鲸落，万物生么？”
“生个瓜娃子，没看到那么大的巨蟒的没了么。”
“嘎嘣脆，鸡肉味。”
看着弹幕和礼物飞过，苏清雅突然想起远处好像还有黑影躺在地上。
“咔嚓。”
苏清雅刚上前一步，好似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好似远处山林之中有亮光闪过，随后消逝在远处。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