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尚隔着一段距离，封栾便看到了在灯光下等着的李若昭。一席黄衣，婀娜静待，不艳丽夺目却更显得温柔似水。
虽然封栾自认不是什么沉迷美色的帝王却也不自觉柔了眉眼。
“皇上。”待宣文帝走近，李若昭俯身行礼，心中暗暗计算着角度，缓缓抬头，果然看见了宣文帝眼中的惊艳。
“李容华不必多礼。”封栾上前，将眼前的佳人扶起，
“虽现下是夏日，但这傍晚的凉风吹了也不好。”说话间便揽着李若昭进了内室。
屋内桌上已摆好了膳房送来的面。虽然之前李若昭只吩咐做清面，但膳房得了皇上要来的消息到底不敢如此随意，便在这面上下足了功夫。
说是清汤，汤底却是熬了几小时的老鸡汤，汤里配着香菇和切得细细的姜丝，除此之外一点调料也无。
面上盖着厚厚的青菜，在灯光下欲显清脆生机。桌面更是配着十几碟小菜，醋溜的腌黄瓜，酸辣土豆丝，清炒莴苣丝
就是李若昭看着这一桌也是愣了神，到底是宫里伺候的，一碗面条竟能翻出这等花样。
想到现代餐馆里大同小异的菜色，李若昭不禁感叹古人心思巧妙，这专研于一道果然不同。
封栾看着这一桌脸上显出几丝讶然。宫中饮食大多依着惯例，像这种“清汤寡水”的晚膳可不常见。
“皇上，是否让御膳房再做些送上来？”张德顺瞅着宣文帝的神色，小心询问着。以防万一，他早已吩咐了膳房备了皇上常吃的几道菜。
“不必如此铺张。”宣文帝有些新奇的在餐桌前坐下。
张德顺见皇上满意，松了一口气，看着这一桌菜，心下却暗暗记住了。既然皇上喜欢，那下次还可以尝试。
“李容华怎么想到吃这清面，在宫中这等吃法倒是少见。”封栾看着这一桌，忆起了从前。
因不得先帝看重，自己早早便出宫建了府。府中人数少，又比不得宫中规矩大，膳食便随意起来。
只是后来登基，从时间安排到衣食住行都依着历年的惯例。对于口腹之欲，封栾没什么追求封栾大多时候也是懒得改变，只不过偶尔吩咐下去改改口味罢了。
倒是这李容华，刚入宫便改了饮食，也不知是心大还是另有打算。看着眼前低头的女子，封栾眯起了眼。
不过这顿饭菜到底合了自己的胃口，确实也让自己提不起恶感。
“回皇上，因父母自小娇惯，饮食便常常依了妾身。”李若昭抬头瞥了眼封栾，见其满脸趣味便继续说道：“妾身想着这夏日炎热，不免令人减了胃口，便大胆吩咐换了膳食。”
“哦？朕原先确实听说爱妃在家中颇为得宠，此前还想着是夸大，今日看来倒真是如此。”封栾一面说着，一面端起了面碗。
李若昭见皇帝对此感兴趣，心中松了口气。虽说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但这感情还是要交流的。
首先要对方对自己提起兴趣，其次便是让对方对自己有所了解。当男人对女人有所了解，对一段关系有了参与感，才能产生感情。
“因嫔妾是家中的嫡女，父母便颇为重视。小时妾身体常常不好，有一段时日天天便要灌那苦药。母亲看了心疼，便让大夫想了办法，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将那药汤换成了药丸。”
李若昭思及此处，也不禁动情。“妾身哥哥对妾更是疼爱。因小时体弱，府外的饮食父母是一贯不让妾身碰的。哥哥知道后，常常在府外偷带那糖葫芦糖画回来。”
封栾听到此处越发提起了兴趣，“爱妃的哥哥朕倒是见过一面。朕印象中是个成熟稳重之人，不想私下里竟是如此。”
听到这个，李若昭有点愧疚，这不是毁了哥哥在顶头上司面前塑造的形象吗？只是话题到此也由不得自己了。
“哥哥的性子也是之后才变了的。一次哥哥照常给我带了糖葫芦，不想我吃了后竟腹泻不止，随即半夜开始发热。父亲知道后便将哥哥叫去大骂一顿，更是禁足了三个月。”
李若昭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场景。还是半大的少年，被关在院子里三个月。出来后便赶着来看自己。
“妹妹，都是哥哥不好。思虑不周，害妹妹受了那么大的苦。”小小的少年，紧张地道歉，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愧疚与担忧。当时李若昭便红了眼。
“从那之后哥哥便一改跳脱的性子，做事越发沉稳了。”李若昭平复了心情，话尾已是带了笑意。
“不想这背后竟有这般故事。”封栾感慨道，“也是，也只有这般家庭才能培养出爱妃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子。”
这句话一出，李若昭自是装作羞涩的低下了头。
周围的奴才自然识趣，上前收拾了东西便悄然退下。
封栾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李若昭，眸光微闪。佳人本就貌美，此时害羞的红了脸，倒真真是容颜如花了。
不经意地抬眼，不自觉透出的羞涩情意，如春天被微风拂起涟漪的湖面，泛着动人的光，看一眼便酥了身。封栾也不例外。
封栾将李若昭轻轻揽至膝上，抚摸着她这一头青丝。“爱妃实在美貌，便是看着便让朕心情愉悦了。”
李若昭抬手，轻轻勾住了封栾的颈脖，眼中带着喜悦，语气却媚意十足：“能让皇上开心是妾的福气。”
听到这，封栾到底受不住了，“夜已晚了，还是早早安置吧。”说着抱起李若昭就上了榻。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边自然是红绡帐暖春意浓。
李若昭知道不管床下如何，但床上男人还是喜欢能够配合自己的。
如果一动不动和个死人似的，谁又能提的起兴趣？何况这宣文帝长了一副好样貌，自己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皇上，妾实在是受不住了”嘴上是这么说，李若昭却是整个人都倒在了封栾身上。果然这引来了封栾的又一番驰骋。
门外，青芷听着房内传来的主子一声声的娇喘，脸上满是羞意，这实在是太
一旁的张德顺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心中却不禁感慨，皇上一向自律，这般大动静却是从未见过。
不过到底是个美人，皇上忍不住也是正常。张德顺一边吩咐着人准备沐浴之物，一边猜测这李容华要得宠一段多长时间。
第二日，封栾在侍女伺候下更衣，回头见李若昭仍在熟睡，眉头微皱，明显是累着了。露出被子的些许皮肤也布满了红痕。
见此，封栾不自在地咳嗽了几下，：“不必叫醒你们主子了，也免了她今日的请安。”
“叫太医院送些药膏来。”封栾回头，这句话是对张德顺说的。倒也不是封栾不知分寸，只是这李若昭自小以牛奶沐浴，皮肤娇嫩如婴儿，封栾昨日轻轻一握便留下了红印。
偏偏李若昭皮肤白，让红痕愈发明显。更何况到了最后，两人渐入佳境，哪能控制力道。
“是，皇上。”张德顺控制自己不向床上看，心中却想着待会自己要亲自跑一趟太医院，也算是在李容华处落个好。
待封栾离开，原本应该熟睡的李若昭却睁开了眼。到底是经过无数历练，这皇上确实是好技术，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没得挑。
李若昭安慰自己，只当是找了个牛郎，自己享受到了，算起来也不亏。
“主子醒了？”守在一旁的青芷见此忙来服侍，见李若昭身上满是红痕，眼中充满了心疼。这皇上未免也太过了点，一点都不知心疼小主。
李若昭没有多言，“伺候我更衣吧，待会还要去皇后娘娘那请安。”
虽说皇上已经免了自己向皇后的请安，但现下可容不得自己骄纵，规矩是一定要做好的。
听雨轩这边在忙着梳洗打扮，后宫各处却是一点也不安稳。
千禧宫，张嫔将手边的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刺耳的声音让伺候的人身体一抖，随后纷纷将头压得更低了。
“主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这李容华刚入宫，又是这一批中颜色、家世最好的。皇上第一晚去也是正常。待新鲜劲过去便好。”跟随张嫔入宫的双喜斟酌着开口。
“据说这一大早那张德顺便颠颠地去了太医院，亲自领了人去了哪听雨轩。”张嫔恨恨道，“平时倒不见他对本宫殷勤，如今那贱人不过承欢一晚他便如此奉承。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早晚有一日让他好看。”
坤宁宫，一室寂然。皇后静静跪在佛像旁，面上毫无波动。倒是一旁的丁嬷嬷欲言又止。
“嬷嬷你最近太浮躁了。”皇后起身，摸着手上的佛珠，“只是一个容华而已。”
丁嬷嬷看这皇后镇定的样子，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虽是个容华没错，只这皇上一向注重规矩，虽然之前也宿在各宫，却从没免了第二日的请安礼的说法。今日皇上却特地派了人来说，可见这李容华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如果这想法叫李若昭听到了，她便指定要笑这丁嬷嬷想太多。
照昨日的感受，这宣文帝虽说不沉迷后宫，但也不是那迂腐过于注重规矩的人。今日只怕是那宣文帝被伺候的开心了，见她还未醒，便随口免了请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