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蔷薇饭店：荣丰菜场
司南烟看起来和其他鬼怪不一样。
林奈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恶意，就算是讨厌他们这些玩家的厨师长，也露出过对活人垂涎的表情。
这个家伙，堕落程度很低？
林奈怀疑，司南烟至少保留了百分之九十的理智。
“我要先去菜场，买完货带你一起回去。”
“好啊好啊！”
司南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看起来人畜无害。
林奈用意识问小星，“你能看出她是鬼还是妖么？”
小星在司南烟上车后便装死，一直没有说话，听到林奈问它，更是大气不敢出。
“有这么可怕么？”
司南烟突然开口，“你身上，有两道秩序。”
“秩序？”
林奈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这个世界原住民对崩坏系统的称呼，它们是知道崩坏系统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些原住民受限于崩坏系统，所以副本场景是安全区，但是在副本外，系统管控不到的地方，却很危险。
乐园系统它们不承认？
司南烟笑容灿烂，林奈却感受到她笑容之下的一丝冰冷。
“你很幸运。”她不太想回答。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林奈按下心中的疑惑，开着车，瞥了眼司南烟的表情，她此时抿嘴不笑，显得很冷漠。
【洞悉之眼】
“我好看吗？”
司南烟的突然凝视，将林奈的眼神击退。
车子一瞬间的不稳，林奈反应快速，稳住了方向盘，“你很美。”不能惹怒崩坏世界的生物，这是生存手册第一条。
双眼中的漩涡还未完全褪下，一道眼神就击碎了林奈的洞悉之眼，他的精神还有一些恍惚，这是发动失败的后遗症。
看来面对更高级别的崩坏生物，不能随意使用洞悉之眼。
林奈眼神暗了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肉干。
“你不是饿了么？给。”
司南烟一愣，身上的暴戾之气逐渐消失，她接过撕开口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林奈松了一口气，这是他拜托苗雨泽买的。
这座城市，好像所有人都吃不饱一样。
平安到达荣丰菜场，车子刚停稳，司南烟想起了什么，突然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去买点食材，一会见。”说完，她一甩头发，消失在菜场。
林奈向她招起的手，停了下来，“真是风风火火。”
正好，不用解释他为什么不下车，可以放心使用傀儡了。
林奈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会傀儡之术。
操控着变成自己模样的傀儡，林奈活动了一下傀儡关节，“不算僵硬。”
转身走进了荣丰菜场。
刚进入大门，来来往往的鬼影由浅便深，逐渐有了实体。
原本寂静的空间，开始吵闹了起来。
无数形状诡异的鬼怪和表世界的人类一样，摆摊做着生意。
林奈注意到，这里的鬼怪虽然躯体鬼化严重，但是理智保存的还不错，至少目前看到的都很老实地在做生意，堕落越严重，越不会遵守规矩，跟石乐志一样到处搞破坏，严重者会吞噬同类。
“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是白天。”
堕落种一般都是藏在黑暗中，也就是黑暗侵袭的由来。
“不知道司南烟去哪了，我得尽快买完货，不然她回车上看见我本体不动，就不好解释了。”
d区在最深处。
林奈操控着傀儡小心翼翼地鬼群的摊位。
一路上，林奈注意到这些摊位上贩卖着的，各种奇怪的动物，有活的，有宰杀好的。
都是表世界没有的动物。
“新鲜的妖兽，刚抓到的，嫩的很！”
一只像鸡一样的生物被抓伤屠宰台，看来这和林奈他们吃的鸡肉是同一种。
那只妖兽长得很鸡很像，但是大了好几倍，翅膀锋利宽阔，头上长着漂亮的羽毛，眼眶蓄了慢慢的泪水，颇为灵性。
一个西装革履的鬼客人皱了皱眉眉头，“你这只不行啊，快成精了，万一被它族人找上门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没有养殖的普通鸡么？”
摊主擦拉擦沾满血的手，把自己快要掉出来的肠子塞了回去，赔笑道：“客人你放心好了，这不过是最低等的妖兽，不会有问题的。”
“行吧。”鬼客人勉强道：“给我处理干净，若不是我们酒店的客人指定要吃这个，我也不会来买。”
林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鬼客人的胸前别着一个牌子：爱丽丝酒店。
又有客人挤了过来，“有新鲜的人脑吗？”
“今个没货，朱老板那里应该有。”
林奈停下无章的步子，转头跟上了那个要买人脑的鬼客人。
一路跟至d区。
鬼客人直奔最显眼也是最大的那个摊位，“朱老板！一箱人脑！”
朱老板是个身形巨大的屠夫，他一个鬼占了一整个屠宰台。
林奈看到时，他正从身后的一人高笼子里拽出来一个人来。
一股‘生气’顿时引得在场所有鬼怪侧目。
鬼客人留下了哈喇子，表情逐渐失控，“我要他！我要！多少钱！”
“这是”林奈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瘦小的人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活人！”
居然，有活人！
林奈心乱了。
朱老板抓起那个活人的屠刀猛地落下，无情道：“这是别的客人预定的， 想要先预定。”
屠刀落在了案板上，逃过一劫的人瘫软在地上，被朱老板拖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远远的，林奈听见朱老板说了句话。
“打包好，那位客人今天要开活宴，一会有人来取。”
朱老板一个人走了出来，脚步踩在地上发出‘轰隆’的响声，给人一种刺骨的恐惧感。
“你！要买什么！”屠刀指向林奈。
一旁的鬼客人早已失望的走到冰柜处，搬走了一箱冰冻人脑。
林奈镇定心神，递上厨师长给的信封，“我是蔷薇饭店的员工，今天替我们厨师长来进货，这是货单。”
朱老板接过打开一看，狰狞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还是老规矩？”
“是。”
“小伙子，你带的钱可不够啊。”朱老板裂开嘴角，黑色的尖牙挂满了粘稠的不明液体，笑容有些玩味。
林奈神色一变，糟了，被厨师长罢了一道。
面上确实镇定道：“是吗？让我看一下货单。”
拿回货单，林奈脸色铁青，货单的底下还还多了张单子，要求购买一瓶价值5000币的酒，这明显是厨师长私人要求购买的，但是货款，只给了一百张通用钞，而食材的价格，就已经占了一万币。
也就是说，厨师长根本没想自己出钱买酒。
朱老板说道：“小伙子，我倒是有个法子，让你可以完成任务，就看你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