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伤
白昱礼又接连消失了好几天。
禾田田照旧过着米虫的生活。
她每天都去楼下练枪,死去的丧尸不知是谁帮忙处理了,笼子里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丧尸。
练完枪她就去健身馆跑跑步,跑累了就去餐厅点餐。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知道了白人厨师叫jack,而那个中国厨师禾田田叫他李师傅。
禾田田总是点中餐,弄得jack不太高兴,他觉得是禾田田没有品味,欣赏不了他五星级厨师的水平。私下里却偷偷询问萨拉是不是他的手艺退步了。
倒不是jack做的菜不好吃,而是禾田田是典型的中国胃,一天不吃中餐难受得慌。
这天在楼下吃过晚餐,禾田田上了楼,一个人打起了游戏,挑的都是白昱礼留下的游戏光碟,各种类型都有,够她玩好一阵了。
她那天挑了个射击游戏,玩得正起劲,门就“砰”一下被踹开了。一个高大年轻的白人少年架着浑身是伤的白昱礼进了房。
禾田田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心里也没计较那个白人少年的不礼貌,只让他快把白昱礼抬进他自己的房间。
白人少年安顿好他,主动介绍自己叫leo,是白昱礼的朋友。
她并不关心这些,只想知道白昱礼为何伤的如此严重。
leo沉默良久,并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只说是做任务时受的伤。
禾田田不傻,白昱礼浑身被抽得皮开肉绽,这很显然是鞭伤。她推测是因为他得罪了组织上的老大才被教训得如此狼狈。
leo拜托禾田田照顾白昱礼,他还得回组织继续执行任务,组织上的医生不久后就会赶到这里,说完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伤口和衣服已经黏粘到了一起,她脱下他的衣服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只有微弱意识的白昱礼闷哼了一声。
他的背上血肉模糊,伤口不断流出鲜血看得她十分揪心。那张英俊的脸此刻也苍白的不忍直视,如果不是探到他鼻下仍有呼吸,恐怕禾田田会以为这已经是具死尸了。
如leo所说,医生在大约十分钟后赶到了这里,他为白昱礼做完简单的包扎后,留下涂抹的药膏和消炎药,又告诉了禾田田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后离开了。
医生告诉她一定要关注白昱礼今晚有没有发烧,如果发烧了一定要喂他吃止痛药,或用酒精为他擦拭身体。如果一直高烧不退,再让萨拉喊他过来。
听了医生的话,禾田田果真一晚没睡,每隔两个小时就要醒来为他测一次体温。
到了半夜,白昱礼果然发烧了,额头滚烫得似要喷火。
她掰了一粒止痛药,给他喂下去。又打破男女大防,大义凛然避开伤口用酒精为他擦拭身体,继续不眠不休地照顾他。
刚过了凌晨,白昱礼的烧终于退下去了。她困得呵气连连,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命苦,老是照顾病人。
她倒在床边睡着了。
没睡多久,白昱礼却有了意识,手指轻轻碰到了她的关节,禾田田睡眠浅,蹭一下就醒了。
连忙问他渴不渴饿不饿。
白昱礼摇摇头,苍白的脸上仍没有多少血色,嘴唇都干裂的起皮了。他面色温和,眼神却令人无端发寒。
她接了一碗温水,用棉签润湿他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白昱礼的声音也显得沙哑不堪。
“谢谢你,照顾我。”话说得极轻,要不是她伏在他嘴边,肯定一个字也听不到。
禾田田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有什么的,就当我还了那日的恩情。”
虽然她一直装作无所谓,但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还是暴露了她的一整夜没睡且快要支持不下去的辛劳。
她这边想跟他聊两句,好让他不至于感官集中于伤口带来的疼痛,结果没讲两句又昏睡了过去。
白昱礼全身发冷,回想起遭受鞭刑那个地方的全过程。
自从他在小公园撞到那一幕,他儿时的记忆已经开始满满的涌现上来。
他满满想起他的亲生父母因为不愿加入ba而被eric亲手开枪打死。年幼的白昱礼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本来他想让他们一家人共赴黄泉,却被善良的养母强烈要求收养。
养母不能怀孕,又很喜欢可爱的小昱礼,不忍他这么小年纪就要死去。eric拗不过妻子,让手下催眠师将这段记忆藏在脑海的最深处。从此白昱礼便成了他们一家的养子。
养父对他并不好,从小便不喜他,对他冷眼相待、拳脚相向。养母却极为宠爱他,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让白昱礼受到任何伤害。他小时候以为是因为自己是抱养的孩子,既愚笨,身世也不光彩,才得不到父亲的喜爱。没想到喊了多年的爸爸,竟是他的杀父仇人。
知道真相的白昱礼崩溃了。
离开宿舍不仅是因为同学们已经对他产生了恐惧,更是因为仇恨已经充满了他的内心,他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假装得那么温文尔雅。
他深知以他目前的实力不可能撂倒他的养父——ba基地的头目,同时也是研发丧尸病毒的最大背后主谋,eric。于是他回到了这个养父早年为他建造的基地,在这里韬光养晦。
时机已到,白昱礼布下局,故意顶撞eric的安排。
跟想象之中一样,eric将他关进了那件暗无天日的受刑屋,狠狠地鞭打了他一顿。
虽然伤口很疼,可是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看到他设下的局一步步引诱他的杀父仇人走入那个陷阱之中,在他一生中最骄傲的组织里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杀意被抚平,苍白的脸上逐渐露出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