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已经上了好几天学了，但是林珞惊还是没和舍友混熟悉，这学期没幸运地和黎夏雯做舍友。
林珞惊一回到宿舍就坐在床上。
“对了，我上次看见个很好玩的地方，各位姐妹去吗？”宿舍的宁静被一位舍友打破了。
林珞惊简单回复了句：“远吗？远就不去了。”
“还行，不很远。”她看着林珞惊说。
“加个微信？你把位置发我。”林珞惊随口说。
“嗯，行。”
加上微信后，她把位置发给了林珞惊，确实不远。林珞惊看了眼，把手机放进包里，拿上包：“走吧，你们去吗？”
“不了。”
“不去。”
另外两个舍友都拒绝了。
“那我们走吧。”林珞惊对她说。
“那个……小姐姐，我叫虞琳兴。你呢？”
“我叫林珞惊。”
“那我叫你阿惊吧。”
听见“阿惊”这两个字，她莫名又想到了陈怡乔，那是她对林珞惊的称呼。她没有答应了。
“不了吧。”
“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另外两个舍友基本都不会理我，她们关系很好，而你又不经常说话，我更是孤独。我就想和你关系好点，而且我觉得这样叫挺亲密的啊。”
“……”林珞惊没说话。
“对了，你有闺蜜吗？”虞琳兴看着她随口问。
“……”林珞惊还是没有回答。
“你不要不理我嘛……”虞琳兴撒娇道。
“……”
“我在之前那个学校，她们都不理我。”
“……”林珞惊安静地听着她的“长篇小说”。
“她们都是我很贱，还说我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就是个贱人。我当时真的好委屈，我什么都没干，她们就来说我，也没有人帮我。我求妈妈让我转学，我不敢告诉她，怕我妈妈也来说我，我当时真的好无助。”
虞琳兴说着说着，还哭了。
“别过度忍耐。”林珞惊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她。
她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
“觉得委屈就彻底把它忘掉。”林珞惊安慰道。
突然林珞惊的手机响了，是陈怡乔打的电话。她接了。
“白露，你现在在哪？”
“在外面啊，你呢乔？”
“阿惊，我好想你，呜呜呜呜——”
听到这里，虞琳兴突然说：“林珞惊我们去玩吧。”
“等会。”林珞惊简单回复。
“白露，你在和舍友说话吗？”
“嗯，和舍友出来走走。”
“呜呜呜呜——可惜我不能和你玩了，呜呜呜呜——好想你啊。”
“到时候填志愿，我和你考同一所大学不就行了？对了，你在新学校不要惹事，别顶撞老师，我可帮不了你。”
“白露，今天我……新舍友一点都不好，她们都不理我，我和她们说话，她们还都说我烦。每次都不理我。”
“抱抱，没事，有我呢。”林珞惊安慰道。
“嗯嗯，不说了。白露，你先去玩吧。”
“行。”
电话被陈怡乔挂断。
“那是你闺蜜吗？”虞琳兴明显有些不高兴，小声问林珞惊。
“……”林珞惊没吭声。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有闺蜜……”
“……”林珞惊还是没回答。
——
虞琳兴问她：“你会抓娃娃吗？”
“不会。”
“那你要娃娃吗？我给你抓。”
“随便。”
“你要哪个”她拉着林珞惊走到娃娃机前问她，“你先看看，我去换几个币。”
林珞惊随便看了看，看中了一个樱花粉色的娃娃——陈怡乔最喜欢樱花粉了。
虞琳兴换了游戏币已经回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大把的游戏币：“要哪个？”
“那个吧。”林珞惊指了指樱花粉色的娃娃。
“我帮你抓！”
虞琳兴放了一个游戏币进去，然后对准娃娃往下一抓，一直拎着娃娃到了娃娃机里面的“洞”那里，钩子放下了娃娃。可是娃娃却没有掉进去，卡在上边，然后掉了回去。
“呃……意外，意外。”虞琳兴看着林珞惊尴尬地说。
“我来试试。”林珞惊提议。
虞琳兴点了点头，把游戏币塞给她。
林珞惊也不会抓，塞进一个游戏币，然后随便甩了甩钩子，对准娃娃一抓，一直抓到洞口，钩子放下了娃娃，娃娃竟然准确无误地掉了进去。
林珞惊把娃娃取出，把游戏币还给虞琳兴。
虞琳兴没有接：“林珞惊，你帮我抓一个吧，谢谢啦。”
林珞惊又放入了一个游戏币，按照上次那样，随便甩甩钩子，对准一个娃娃就是一抓，钩子移到洞口，放下去。但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幸运，娃娃没有掉进洞里。
虞琳兴也没有说什么，从林珞惊手里拿起一个游戏币又塞了进去。
林珞惊还是用和之前一样方法，这次还算幸运，娃娃卡在那，然后掉了进去。虞琳兴取出娃娃，很高兴：“谢谢啦！嘿嘿嘿。”
“还去玩什么？”林珞惊问。
还没等虞琳兴回答，林珞惊的手机就响了，是徐老男人打的电话。
林珞惊接了。
“你回头。我看见你了。”
林珞惊回头一看，徐景川就站在后面，拿着手机看着前面。
“他谁啊？”虞琳兴问。
“一朋友。”
“你又不用上晚自习？”徐景川随口问。
“嗯。”
“刚上完晚自习出来走走就看见你了”徐景川说，“你上课怎么那么清闲？”
“有吗？”林珞惊问。
“这是你男朋友吗？”虞琳兴看着林珞惊问。
“……”徐景川没有说话。
“不是。”林珞惊有点无语地说。
“为什么不是啊？”虞琳兴又问。
“……”林珞惊彻底无语。
“你别问了。”林珞惊说。
“你还挺拽。”徐景川翻出旧账。
“有吗？”林珞惊有点疑惑。
“……”徐景川没吭声，也不想解释。
“诶，林珞惊，你今年高几啊？”虞琳兴又又问。
“三。”
“我才高二，那你明年不就毕业了吗？”虞琳兴又又又问。
“……”林珞惊完全不想回答了。
“困，回去。”林珞惊说。
“好。”虞琳兴说。
“这才几点，你都睡那么早的？”徐景川问她。
“困。”林珞惊解释道。
“你每天上课不都睡觉？”
“……”
“你这么能睡？噗——”
“……”
“走吧走吧。回宿舍。”
整个学期林珞惊都很无聊，上午上完课去吃饭，然后又要去上课，下午上完课去吃饭，吃完晚饭后回宿舍和陈怡乔打电话，然后出去走走。有时候要上晚自习，就会晚自习之后回宿舍和陈怡乔聊天、打电话，然后睡觉。双休日打打游戏、聊聊天，要不就出去走走，还是很无聊。
一个学期就这样慢慢过去，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寒假。
每天基本都起雾，林珞惊这种“懒人”肯定更不会出门，每天宅在家，大多数时间在打游戏。
林珞惊还像平时一样给陈怡乔打电话。
“乔，打游戏嘛？”
“打。快快快，喊徐景川来带飞。”
“行。挂啦。”
她挂断了电话。
林珞惊：【没死吧？徐景川】
徐景川：【……】
林珞惊：【timi？】
徐景川：【行】
就这样，徐景川带她们赢了一把、一把又一把。
每天都是这样度过。
很快就又到了上学的时候。
林珞惊在食堂经常能看见徐景川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饭。林珞惊也习惯了，但是终究放不下，她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喜欢他。她没资格吃醋，他本来就是别人的。他很阳光，很爱笑，她很喜欢他的梨涡，但更喜欢他。喜欢并不是一瞬间的，但是喜欢的原因通常是一见钟情。他们认识仅仅只见一面，可是却足以让林珞惊喜欢一辈子，且让她再也喜欢不上其他人。
她就这样喜欢着他，放也放不下，得也得不到。
她将爱意藏起来。她的爱就像大雾四起了一样，她偷偷的，偷偷的喜欢他。
他很自恋，但确实没错，她就是喜欢他，他也确实有资格这么自恋。
时间过得也快，林珞惊讨厌的，很无聊的高三生活很快过去了一半，期中考试到了。
“考试简单？”徐景川经常会这么问她。
“还行。”她经常都是这样回答他的话。
“你不会又第一吧？”徐景川听她这回答通常会有的不可思议。
“你考得差点我就可以。”她经常这样开玩笑说。
“你还挺厉害，随随便便考个第一。虽然我也是，但是题目太简单，我懒得写。”
“是吗？”林珞惊嘲讽地问道。
“嗯，当然啊。”
“你能考第一？”
“你觉得我不能么？”
“告诉你，不可能。”
“没必要那么快否认我吧？”徐景川轻笑道。
“别做梦了吧，你不行的。”
“不是，你……嗤——”徐景川忍不住笑。
——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林珞惊正常发挥，不出意外，还是稳坐第一。而徐景川，也得了个前十，只不过是倒数。
“你挺厉害啊，又是第一。”徐景川看了成绩，对林珞惊说。
”你也挺厉害，竟然也进了前十。只不过是倒数的，好像也挺厉害？”林珞惊讽刺道。
“不是，你说话带毒了吧？这……嗤——”徐景川轻笑了声，想了想，又说：“比我女朋友毒。”
“你谈个恋爱能不能别那么欠？”
“我怎么欠了？”
“张口闭口就是‘比我女朋友’，要不就‘和我女朋友一样’，怎么感觉你在秀自己有女朋友？”
“可是我也没说错啊。我呢，确实‘有、女、朋、友’啊。”徐景川很有优越感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瞒你说，我呢，也、有。”林珞惊实话实说。
“嗯？你有男朋友？”徐景川有点惊讶。
“我说。”
“……？”
“我也有女朋友。”林珞惊补充道
“wc，真的假的？同性恋吗？”徐景川还是很惊讶。
“我有属于‘念念’的‘年年’。”林珞惊很自豪。
徐景川“奥”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这游戏id……”
“怎么？不行吗？你有意见？”林珞惊语气很拽。
“也有够幼稚的。”徐景川讽刺地笑了一声。
“……”林珞惊完全无语，“那总比你好，你有女朋友不还跟没有一样？都没仪式感。”
“我女朋友没那么幼稚。”
“……”
“懂？”徐景川语气特别拽。
林珞惊“奥”了一声：“不是吧？我都有女朋友，你不会没有吧？‘无中生友’？”林珞惊挑衅道。
“……”
“你那个女朋友好像都没出现过。你还挺厉害，‘无中生友’。”林珞惊把话说出口后才想起他的女朋友和他去食堂吃饭的事儿。
“是吗？”徐景川很欠地吐出了两个字。
“……”
“没出现也好，免得让你怀疑人生。”
“……？？？？”
“让你明白差距。”
她没多听，只记住了几个字，‘没出现’，这意思难得是说，和他去食堂吃饭的，不是他的女朋友吗？那会是谁？难道他真的如陈怡乔所说，是撒网的海王吗？可是……
“这么一想，你好像见过。”徐景川想了想，随口说。
“…………？？？？？？？？？”林珞惊满脑子的疑惑。
“食堂……？”林珞惊装作盲猜试探道。
“呃……嗯……。”徐景川说。
看来，他真的有女朋友，而不是编出来的。他真的有女朋友……也对啊，他对她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不是呢……？
她没说什么。
“怎么？死心了？”
“……”林珞惊没有搭理他。
“也挺好，免得你再对我有想法。”徐景川自恋且欠打地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
“嗯？”
“无语。”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珞惊说话突然变直了，就像黑白的照片，索然无味，简简单单。
——或许，也不是直，只是真的被他说中了，她死心了。该放下就放下，不该一直默默的喜欢他，看着他对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好，也只有羡慕的份。她不该默默喜欢他，更不该喜欢他。她错了，大错特错。
徐景川也没吭声，转身走了。
“他转身的那一刻，会是死心的那一刻吗？”她默默想着，忍不住要哭了。她也转身跑走，躲在一个地方，她默默地哭，也只能默默地哭。
她能怎么办？总不能，逼他喜欢她吧……
这一刻，放不放得下，也由不得她了。放不下也得放下，要是放得下就好了。
之后，他们也没再联系，下一次联系，就是在高考前填志愿的时候。她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
“徐景川。”
“嗯？”
“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嗤——你准备和我考同一所？”
“我尽量不和你考同一所。”
“行。按照我平时的分数，完全考不上任何一所大学。但是我可以努努力。你呢？”
“我想考穗大，但是我妈让我考染杉大学。她说进一点好。”
“想考就考，那么在意别人干嘛？是你自己考。我觉得呢，我自己可以努力考考，考什么大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呢，你完完全全可以考穗大，也挺好一个学校，你不是喜欢唱歌吗？穗大不是刚好有唱歌专业吗？反正就……你考自己喜欢的啊，没必要那么在意别人，你努力吧，我准备考个……”他迟钝了一下，“考个简单的吧。”
“嗯……”她有点失望，她很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对了，穗大录取分数线多少来着？”他又问。
“我不记得，起码得五百二十几吧。”
“嗯……你这不是可以考上吗？那你加油吧。”
她没再说话，她很想问他，他要考什么大学。
她查了一下分数线较低的大学，分数线已经低的不成样子了，她在犹豫，志愿填这个大学还是自己喜欢的穗大。他让她考穗大，确实是为了她考虑，而且陈怡乔正好在穗州。她想了很久很久，经过再三考虑后，她还是填了穗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本来就该放下的，她已经喜欢过他了，也为他做过，现在她也只能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就当是听了徐景川的话吧。
她填了志愿后，给陈怡乔打了个电话。
陈怡乔接了。
“白露，你志愿填的是什么大学啊？”陈怡乔开门见山。
“穗州大学。”
“穗大录取线好像也不会高，那我努力，也考个北师大吧。”
“嗯……”
“诶，白露，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你爸妈不允许你考穗大吗？”
“差不多吧，我可以劝劝。”
“行……”
“嗯。挂了”
她挂断了电话，给她的妈妈沈萍珍打了个电话。
“诶，女儿啊？”沈萍珍用自己发音不准地普通话说道。
“嗯，妈。”
“怎么了啦？”
“妈，我高考志愿填报……”林珞惊顿了一下，“我填了穗大……”
“穗大啊，穗大好啊。女儿，你不要把妈妈想的那么坏，妈不是不让你考穗大，只是那离得太远了，妈担心你。要是出了事妈都不知道，机票也很贵。穗大好啊，妈知道你喜欢。妈也不是不答应你，只是希望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妈……你同意我考穗大？”
“是啊，穗大也好。你考什么也是看你自己。”
“妈。”
“怎么啦女儿？”
“我爱你。”
沈萍珍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妈，挂了。”
“好。能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也好。”
电话挂断了。沈萍珍同意自己考自己喜欢的大学了，自己应该高兴啊，可为什么她现在又莫名有点后悔？
“其实……我也可以考染杉大学的……”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这种想法。难道是因为他吗？她现在真的很后悔，但是已经填了，而且也和陈怡乔约好了。
高考那天，林珞惊努力地考，努力让自己不要分心，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是好事啊，所以她必须比平时努力一万倍。考完之后她也提醒自己，不能被影响，必须得好好检查试卷。
考完试后，她当面问徐景川：“你志愿填的那个大学？”
他愣了一会，有点结巴：“染杉……大学啊。”
她听到之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也其实也可以考染杉大学的啊。
“你呢？填的是穗大吗？”徐景川好像有点担心地问她。
“是。”她内心完全崩了。
“那就好，能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也挺好的。”他笑了笑，说。
她没回答。她现在很想哭，但她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高考成绩出来了，她很希望自己成绩差点，最好是刚好能考上染杉大学的分数，她也很希望自己是收到染杉大学录取通知书，虽然好像极为不可能。
她的成绩不出意外，还是第一，她收到了穗大的录取通知书，她看着录取通知书和她的分数，已经完全要哭出来。
“喂！林珞惊。”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徐景川。
“你考上穗大了？”徐景川问她。
“嗯。”
“考上了怎么还不高兴？”徐景川看她那样子，有点惊讶。
“你考上染杉大学了吧？”她带点期待，似乎是希望他也能考上穗大，虽然不可能。
“呃……考……上了。”他迟迟顿顿地说。
“嗯，也挺好。”她内心再次崩溃，但还是装作平常一样。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是陈怡乔打的电话。
她摁了接通。
“白露，我考上了！”她很高兴。
“我也考上了。”
“那就好！太好了，终于可以和你在一块了。呜呜呜呜——想死你了！”
“还不一定就一个班呢。”
“也有希望嘛，就算不是，我们也能一块吃饭啊，不挺好吗？而且也可以再做舍友啊。”
“也挺好。”
“怎么了嘛？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怎么不开心啊？难道是你妈妈还是不允许吗？”
“没。她同意了。”
“那你干嘛不开心啊？”
“没有啦。”
“那你什么时候来穗州啊？”
“不知道。”
“快点来吧，想死你了。”
“嗯……好。”
“那我挂啦”
“嗯。”
陈怡乔挂断了电话。
“你考上了喜欢的大学怎么还那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