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晴天霹雳

    自从老三去了上海打工，我们基本上就是靠电话来联系，然后我和妈妈，爸爸还有儿子在一起生活，女儿在外地上班儿偶尔回来几次。

    家里的重担都放在了妈妈和儿子的身上。看到这一家人都没有聚在一起。为了孩子爸妈还有养家糊口，都分开在各地。之前老三工作变动之后，家里每天就要为了钱，柴米油盐。在吵架。有时候深夜了，老三还像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一样抱着我哭。看他哭的时候我心里也很痛苦。我真的是后悔干啥，当初要让我生孩子。还得辛苦挣钱，打拼，养活他们。假如有来世，我不要孩子，我和老三，爸爸妈妈这几个人在一块儿生活多好呀，爸爸有退休金，妈妈每年也有点儿社会上给他的钱，老三干活儿不干活儿都可以，爸爸干活儿也累病了，妈妈每天还那么辛苦操劳。我真的是想说结婚是好事儿，千万不要要孩子，要孩子就是大麻烦。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跟爸爸说，爸爸再过几天就是你的老人家的71岁大寿了，听说我二叔也退休了，我现在打电话让我的叔叔们，还有几个姑姑让他们来饭店给你老庆生，怎么样？好不好？爸爸生气的说不叫他们，叫他们干啥这一方喝血的鬼。你二叔和他儿子跟你借的钱还没有还。去跟他要去，我不过生日，到了四月份，五月底，老三在上海打工挣钱，打回来2000块钱，爸爸看了很高兴，妈妈却不是很高兴，每天还是在叨叨，说老三工作变动不合适我和他老人家斗嘴，我听他越说我越气。我真的是想过了夏天就去上海去找他。就过了两天中午到外边去锻炼的爸爸一个人气呼呼的回来了，我忙问爸爸，你怎么了？我妈妈呢？她怎么没有回来？爸爸生气的说。那个王八蛋在广场上看到我几回都没有说话，今天他去广场上，我跟他说话，他却没有搭理我，你妈妈见她还那么亲热，还不管我，气死我了。我听爸爸一说还有点儿纳闷儿，我就逗他说爸爸怎么了？我妈是有相好的了，是不是不要你了？爸爸生气的说不知道，你快点儿把门给我关上，别让你妈进来。过了一会儿，妈妈跑回来对爸爸说，你这个老东西，你走那么快，干啥也不等我，你说你回来这么快，要是碰到车了怎么办？那不是你妹妹吗？她和你一母所生，你是傻了，不认识他了。原来是二姑在广场上看到爸爸不吱声，没有跟爸爸说话。妈妈一边儿说还一边儿在纳闷儿，说这咋还跟我生气了呢？爸爸本来平时就不爱多说话，闷头闷脑的，自己在那生气。后来我跟妈妈说是因为二姑之前见过爸爸好多回都没有跟爸爸说话，爸爸不想让你理他，但是你却见他那么热情，没有管爸爸，所以爸爸生气了，妈妈笑笑说，我说呢，怎么还突然跟我来脾气了，连拐杖都给扔了。那是我没明白呀。这跟小孩儿似的。又过了几天，家里厕所的水管儿坏了。爸爸因为身体上有病，没有办法自己去修，这时候就着急。让我把老三叫回来，给他修下水管道。我就说流水就流水呗，先用盆接着还能生出水来，叫他回来不是耽误挣钱吗？快到过年了再让他回来吧，爸爸生气了。他想让老三回来忙活家里的事儿。生气的跟我说，快把老三叫回来给我送钟。我没有搭理他。爸爸自己又气气的，自己闷头生气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这样，日子在磕磕碰碰中一直在度过。五月份一场噩耗降临到我家。本来这两天感觉到爸爸可能身体好了一些，我们母女就大意了，给爸爸剪头发，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妈妈在帮助他弄，我就去做了饭。爸爸得病的这几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每天白天黑天都要折腾折腾闹一闹。把妈妈累坏了弄的。黑白颠倒也休息不好。别人帮忙照顾他，他还不让那天晚上，傍晚妈妈在沙发上坐着打了一个盹儿。爸爸又开始折腾，我就说他今天你都上几次厕所了，你看我妈待一会儿你就心难受，你就得折腾他妈妈也70多岁了，都被你累坏了，你先自己睡一会儿起来。吃饭后再上厕所。爸爸听我的笑了笑，就躺床上让我盖好被子。爸爸这几年总有个睡着了抽风的毛病，每次犯了病都能叫醒，万万没想到。这天下午4点多，爸爸在睡梦中又抽搐了。不管我们怎么拼命的叫，都没有叫醒他。就这样，他永远的离开我们的这个家了，等到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夫说爸爸得的是心梗。妈妈着急忙慌的去买了寿衣儿子和妈妈把衣服给爸爸穿上。爸爸当时的表情很安静。我妈给老家的舅舅和姨，还有我的丈夫老三打电话告诉他们爸爸去世了。的坏消息，老三刚刚找到工作。电话里不是特别想回来。我很生气，儿子比我更生气。他就冲着电话对着他爸爸喊了几句。他就连夜坐着飞机回来奔丧。我又打电话叫来二叔，二叔全家，还有两个姑姑，两个姑父，三叔头年也得了病，去医院住住院才好，当时他们都来了，我和妈妈当时感到有点温暖。可是看到他们走进屋子里只看了爸爸一眼就出门了，很不在乎的，还有说有笑的。只有最小的老公进来叫了两句大哥眼泪汪汪的对我说。他就觉得这两天心里不安静，刚才我们来这边儿交电费，我就想着来看你们就好了，怪就怪你姑父说没有带钱，没钱给你们买水果不好说，以后再来看你们，万万没有想到你爸爸就这样永远离开我们了。我看到他们瞬间的温暖就变得冰冷了。我心想你们看到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不要，一心一意为你们兄弟姐妹付出的大哥，永远离开了人间。你们不心痛吗？也许是我想的多了。我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这时候老姑又说你爸爸生病的这几年也给你妈妈累坏了，她活着的时候也没少遭罪。他是想你的爷爷奶奶了，是找他们去享福了，你想开一点儿，这个家还有妈妈，还有两个孩子，以后要靠你呢。这时候请来了。支客这个男的和我们这次谈话中才知道他和老三是一个班的工人，又是好朋友。他直接就帮着。我们和儿子给爸爸的尸体送进了太平间，回来之后给了200块钱，说是给爸爸买纸烧。小女儿在沈阳打工，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打车，晚上9点多才到家。小女儿和爸爸的感情很好。他说要去太平间看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爸爸，因为太晚了，就把小女儿劝住了，到了晚上10点多钟。他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了。

    第二天六七点钟，这些人又过来了，爸爸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就这样走了，是悲伤，是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像一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三婶和老姑暗示我小声说，无论外边儿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让我管，让我在爸爸睡过的床上待着，守灵看家。这时候支客来劝妈妈说不要让妈妈难过，着急。爸爸去世后，后事都由他一个人给办理。而且说如果老三赶不回来，他来给爸爸发烧出殡，他愿意当妈妈的儿子给爸爸送终，妈妈当时和我都感到很安慰。然后支客对我们大家说家里留一个人看家都去坟地看看买什么墓地。有一个新的目的很好，你们都去看看，帮着参谋参谋。二叔插嘴说，大哥是父母最疼的大儿子，应该去爸爸妈妈墓地旁边的住宅上买墓地就用七八块，千块钱就行。他和父母在一起。我接着说我奶奶，爷爷那个墓地已经买了20多年，那是老墓地，万一要搬迁呢，再说了，路也不好走。然后我听支客说。我就想说还是在新的地方买吧。我跟二叔说，按说你的想法的确也是好的，让我爸爸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可是隔了这么多年，他们的目的能在一起吗？难道二叔你已经把我爸爸的目的买好了吗？三婶和几位姑姑听了我的话，都赞成了我。

    然后因为二姑走路不是很方便，他就得意洋洋的提议说你们都去买墓地吧，我哥家就是我家，我来看家二叔给二姑使了一个眼色，高兴的说，我来扶这个大女儿上车，咱们一块儿去买吧，我心想不好，我家的生活费都在。房子里。他们兄妹这是要干什么呢？二叔和二姑要留在家里给我们守家，让我一个残疾人走不动道儿的去买墓地。我忙说我的腿疼走不了路。我自己看家，你们都去墓地给我爸爸买墓最好的公墓。我们不差那两个钱。

    这样之后他们就都去买墓地了，然后我留在家里看家。过了一会儿，二叔和二姑生气的回来了。一边走着一边进屋一边说花了18000块买一个破墓地也太贵了。二叔突然说，大侄女儿，你去给我买烟去。我心想这又回到我家是有啥想法，还特意想把我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