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最痛心疾首的那些年

    回家之后，虽然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但是我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感慨，坐在家里我望着天空。就想起了这一年让我心痛的那一年。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回到了老家，我想着我都回家了就替老三去看望他老家的父母，哥哥妹妹。他们打心眼里瞧不上我，还说我没拿钱跟他们说我是一个有病的人，配不上他们老三。我的公爹还亲口管我叫寄生虫，说我光吃饭不干活还说三道四的。我很生气，他们明明知道我是一个残疾人。还那么说我。一气之下我就还了几句嘴。然后妈妈为了给老三安户口回来开证明，顺便来接我回去，那时候马上就快过年了，我一个残疾人坐火车人多，妈妈把我的儿子也抱来了。我想让老三的爸爸送我们回去一趟。我就叫爸爸妈妈让他们送送我们。结果他们不爱理我。我的公爹总以总以为我叫他爸爸他不合适。因为从老姨那边算我算他的孙女辈，他想让我跟他叫爷爷。所以他就不待见我。然后他就让我老姨夫送我们。我当时很生气，我跟你儿子结婚，明明是你自己同意的事儿。我不跟着你儿子论。我跟人家论什么呀？我一气之下就让我大舅送我们回去，我心想着非得让你家人送我呀。然后我就跟我大舅回他家，第二天我们还没等回去呢，老姨夫喝的醉醺醺的就进来了，看见我。就破口大骂。说我给他爸气受了。还说我不听他爸的，让他送我。我当时就生气的说你们一个个儿的瞧不起我，我还冷脸贴热屁股的去看你们。把老三的爹妈当成我自己的爹妈。可是你们呢？你想送我？我是让我公爹送我。你是我公爹吗？你们既然看不上我。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安排？你赶紧回你自己家吧，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我就让大舅送我们母女回去了，把我的儿子留在了二姨家，拜托二姨夫妇给照顾，我刚回东北几天，二姨的养母，我的大姨。就去世了。二姨夫妇要回娘家奔丧，就把我的儿子给了老三父母抱去，让他们带几天。刚送过去，没两天。老三的妹妹，老四带着儿子不小心给儿子的脸上碰伤了，缝了七八针。我既心疼又恨。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

    过了正月，大舅把儿子送回了东北我的家，刚到家，儿子就拉住大舅要走，我全家人看他顽皮可爱，就拿好吃的哄着他。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逗我的儿子说要把他带走。我的儿子笑呵呵的说要走，你走吧，我不走了。然后老三也趁着节回家探亲了几次。我不知道那里的父母，妹妹跟他说了我什么。他回来之后就开始骂我，打我。手指指着我的胸口。让我疼了两三年。

    之后有一次我和老三去他工作单位领东西。我们夫妻走到半路，天突然下雨了，瓢泼大雨，我们为了躲雨就来到了饭店。这个时候有几个有钱的哥们，他们挺热心肠的，好像认识我就打招呼说了几句话，然后老三就像吃醋了一样，苦着脸拉着我，顶着大雨往家跑，我当时还纳闷呢。这是怎么了？我发现自从他从我婆婆家回来，他就变样儿了。家里有活儿，他也不帮忙干了，等着妈妈把饭菜做好，他连问都不问，对着锅就吃，我有时候说他他还跟我吵，有一次傍晚我让老三去买大米和油，他在沙发上躺着吃花生，瓜子和西瓜。把那些皮扔的满地都是，沙发上都是。我一边打扫一边教育他。那老三跟我吵着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作为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我让你上东边去，你就不该去西边。我是你的男人，你就应该听我乖乖指挥。我就来气了，说了几句气话。这时候老三上来就用东西打我。在一边玩耍的儿子看着不让，他就拿着打苍蝇的拍子去打老三那时候小家伙才四五岁。他冲着爸爸喊，爸爸，你为什么打我妈？你再打我嘛，你就滚出去。老三急眼了，抱着儿子就连打再骂的。这时候爸爸正好买粮油还有猪油回来看他在打孩子，就问我们，我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了，爸爸看到心爱的孙子被打哭了，他就说了老三几句。老三像疯狗一样跟他喊起来，爸爸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两下，这回老三可知道他自己错了。

    老三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爸爸和哥哥来信，他从来不瞒我，我也认识字。信上说说老三你干活挣的钱都打过来，还有为什么你不给你的妹写信你忘了父母你没有良心呐。现在你妈妈想你。我看完信很生气，我就怪老三，然后我让他带笔。让老三给。他爸爸妈妈写一封信。还有一次我和妈妈出去办事儿回来。老三吃过饭，饭锅烧坏了，自己一个碗都不刷，脏衣服也不洗，都扔在一边，妈妈就说了他几句。可是老三却生气的说我有妻子干。残疾人还结什么婚？那你通知。结婚的人就不是残疾人。你应该教你的女儿怎么样服侍他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然后他就跟我妈妈吵起来了。还要死要活的吓唬我的父母，我这一听我就让二老出去了，然后我对我的丈夫老三说，你今天想死你就死，这我给你收尸，明天我再找一个比你更强的男人。这时候老三一听，他想了想不一会儿自己气消了，他自己笑呵呵的给我赔礼道歉。

    就这样天天打了打又和好89年过去了，孩子也开始上学了，上高中，上大学。小女儿上学上的是私立高中，花了不少钱。跟着老三在一起干活的人家。他的妻子在街上，我们买东西碰到了谈话之中，他说老三自己留私房钱，我刚开始没怎么信，又过了半年，小女儿跑来跟我说他爸爸有好多钱。我就问老三自己是不是留了私房钱？老三怪我说你一个残疾人，我是你的丈夫，我给你多少钱你就要多少钱，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那？我这一听心里就一肚子气，等他上班了之后，我就拿着银行卡到银行去查了一下，果然卡里边有不到1万块钱银行的营业员。说，你还是别开了，怕你不方便拿丢了怎么办？让你爸爸妈妈来开吧。我回到家让爸爸妈妈去银行开钱，妈妈却说男人自己留点钱就留点噻，老三自己有点儿啥事儿，紧要事儿，用钱的时候手里也有点儿钱。我心想爸妈不开拉倒，过两天就是星期天了，我让我儿子去拍。过了两天，孩子放假了，让他去银行开钱。卡里面就只有几块钱了。当时给我气坏了。从此以后我就开始当家做主。我打着车到矿上去开，爸爸还有老三的工资，家里的钱都我来管，这回老三拿不了一分钱。可是家里的吃喝都不断每个月爸爸妈妈还会给老三二百块钱零花钱。过了两年到年末，二哥的大儿子在广东结婚。我给了老三两千多块钱，让他带着小女儿去参加婚礼，他们在那里过了年初几才回来。又上了几个月的班儿，然后老三在工作中不小心碰了手。骨折了到医院去住，家里两个孩子上学要钱。他生病了又要花费一大笔钱。然后矿上说给报销来回路费。那时候我就跟爸爸天天在马路上要车票。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12年我的脖子上就长了一个瘤，需要切除。当时我的爸爸，女儿还有老三都陪着我。第一天手术之后我就进了icu。半夜老三的妈妈，我的婆婆因为疾病去世了，我还没有出来。老三就拿着几千块钱回家奔丧了，一住就是一个来月才回来。后来都是爸爸和孩子陪着我爸爸不舍得吃。而且我还没有医保。都是自费，花了1万多。爸爸和孩子天天陪着我。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我就回家。做康复去了。

    还记得在冬季的一天晚上，老三上4点的班，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后半夜我着急，坐卧不安，妈妈知道老三没回来也很着急，4点多钟妈妈就下楼去了。走到门口突然发现我们家的没棚子边上有一个很大的黑影，给妈妈下了一跳，妈妈就试着往前走了，走就看到一个穿棉大衣，戴着帽子盖着头的人。满身的酒气在地上，给妈妈吓坏了。走近一听还在呼呼的睡觉。妈妈仗着胆子过去一看是老三。原来是老三下班喝了酒喝了很多走回来可能就躺地上睡着了。妈妈赶忙跑上楼，把爸爸和儿子叫醒。他们两个下楼给他报上来的，到了屋里老三借着酒劲儿醒了，冲着我就喊不让我开他的工资，他的工作钱是他挣的，他说的算，以后他不给我一分他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爸爸妈妈劝他。他也不听老三大吵大骂，说是女人都会生孩子，女人和孩子我家有的是。你还是残疾人。你和孩子对我来说没有关系。

    到最后老三闹得不可开交，这回气坏了20多岁的儿子。就伸手打了他一下说你要是想喝酒，你别闹事儿，我们跟你没有关系，那你还住在这里干啥？难道你不是这家人，你是小日本儿啊。那下回喝酒喝多了就别往家回，爱去哪去哪。老三听儿子生气了这么说。瞬间他就消停了，就不闹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三把家里的东西都往外借，但是就是不往回要，虽然他班儿不休息，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天两头的就碰小伤口。一呆就是几个月。日久天长了，工人们都开始挑小三的毛病，那段时间他心里不舒服，我心里也不舒服。身体也出了一些小毛病。晚上就没有和老三同床。有一天，家里就只有我们夫妻二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惹着老三了，这个好，他就气冲冲的跑到家楼下，连骂带喊的声音很大，说我这个傻女人天天让她干活，还不跟他睡觉，大妈，大婶儿，你们不相信就去叫医生来给他检查检查。他是不是有病？我这几天都没有碰过他，我生气的不知道怎么好，外边的人。也都在看笑话，也有好心的大娘冲着他替我说话。说你媳妇儿没跟你睡觉，跟谁生的儿子，闺女？还有说让我跟他离婚，让他远远的走开。他一看没有人帮他。就听我的，跟我回家了。我看他是面儿上过得去，心里恨死我了。第二年快到秋天的时候，儿子大学毕业去取毕业证那一天，老三又开始闹事儿，他气急败坏的把爸爸得的喝水的杯子都给扔在地上摔坏了，水瓶儿中间写着劳动模范爸爸这一辈子人爱东西如命，爸爸看见自己的东西被摔坏了。就说了老三几句。

    老三斗气的说这些东西都是我挣钱买的，想扔就扔，你们乐意过，不过说完开始跟爸爸玩命了，我气的全身都哆嗦，叫来了派出所的人来。人家警察生气的说让我到法院去起诉，跟老三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这回给他吓到了，他不闹了。人们都走了之后，老三怪我，跟我说我跟咱爸爸闹一会儿，就那一会儿呗，就完事儿了，你叫什么警察来，你是不是缺心少肺。我没搭理他。为了孩子。就那么过下去了。